繞着鳳頃月,向左轉走了三圈,想不通。於是換方向,向右轉繼續走了三圈。最後,定住在鳳頃月的眼前,身高也剛好和鳳頃月齊平。
鳳頃月把頭扭向一邊,不是因爲害羞,自然也不是因爲害怕,其實就是因爲,這個人看起來太髒了,鳳頃月有點看不下去了。可惜了那麼美的一雙手,那雙手乾淨的就好似從未染過塵埃。
“奶娃娃,不管你是誰家的娃。那件衣服你最好給我,我不想搶。”老頭對着鳳頃月,語氣誠懇地好像一百多歲,在圓寂的邊緣還忍不住,勸化世人爲善悲憫世人的老和尚。就差嘴裡念着,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了。
“你的生命氣息,看起來也就不超過半月。雖然看起來仍舊可以無聲無息的將我帶走,但是你整個人已經開始喘了。這麼大費周章,我能不能知道,爲了什麼。最重要的是,我看不出你求生的慾望。”看着這老頭,雖然貌似精神抖擻,但是卻難掩行將就木的腐氣。作爲一個毒醫,鳳頃月自是可毒可醫。
“爲了,一個人。”老頭說了五個字之後,便不再多言。
“喏,給你罷。還有這兩瓶東西,左邊的可以解你身上的毒,右邊的可以延長一個將死之人三個月的壽命。”鳳頃月把輕紗紫翼蠶衣和兩小瓶東西,同時遞給了老頭,“不用這麼看我,你非但身上有着腐氣,而且也有着另一個人的腐氣。如果你想,你還有希望活下去,而另一個卻真的是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況且你這麼把我帶來,卻沒有要傷害我。雖然你極力的粗魯,可是你自己卻也透露着不習慣。爲了那件衣服,甚至不惜毀了自己的形象。那位,應該是一個女子吧。還有一點最重要的就是,我喜歡你的手。”
老頭接過了東西,臉上的神情難辨。他不可否認的是,鳳頃月說的每一句話,都對了。
擡手在自己的臉上拂過,一個精緻的銀色面具出現在了老頭的手裡,只是此時卻不好再叫他老頭了。一頭過腰的白色長髮,一張精緻的讓人挑不出一丁點毛病的臉。一身冰雪般的清冷,卻又擁有充滿生氣的,淺碧色眼眸。好,好美。這樣的人,才配得上那麼一雙美麗的手。
“伴我一生的‘千面’給你,我不欠你。”他將面具丟到了鳳頃月的懷裡,彆扭生硬,卻又透露着極致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