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是金子吧!老大,這次咱們發達了,終於要到錢了!”一個額頭上長了塊巴掌大小青痣的瘦子大叫道。
大金牙注意到地上的大堆金子,眼前猛地一亮,他咧着嘴抓起一塊金磚,跟自己脖子上的金鍊子來回比劃,一臉驚豔神情。
“老大,我怎麼感覺你的金鍊子沒有金磚黃呢,讓我摸摸看。”額頭有痣的瘦子上前伸手道。
“臭青蟲你給我滾一邊去!老子的金鍊子是花三十塊錢在馮老頭哪裡淘換的,摸多了上面的金彩就掉了,老子還得去重買一根。”大金牙怒道。
外號青蟲的瘦子樂呵呵道:“我說老大,你都抱上一塊金磚了,還要戴假金鍊子啊!”
大金牙一拍自己錚亮的腦瓜大樂道:“就是啊!這塊金磚歸我了,老子這次終於能打條真的金鍊子戴戴!”
蘇雅怒道:“這些金子是我們用來還債的,我們家不就是欠你們錢嗎,這些金磚你們隨便拿,一塊塊我都記着呢,到時候都算在那些債裡。你們把我媽媽抓到哪裡去了,快點放她回來,我還你們錢就是!”
大金牙呵呵笑道:“小妮子,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還你來還賬,你知道你父母欠我們多少錢嗎?他總共從我們老大手中拿走高利貸四個多億,現在連本帶利都翻到八個億了,你小妮子能還的起嗎?這點金子差的遠了,弟兄們,別閒着啊,一人一根快點都拿上,這些就算是李瑤那個臭娘們還咱們的一點利息了!”
“哈哈哈哈,老大威武!”
這些黑衣平頭男上前大笑着拿金子,轉眼間這一小堆金磚就沒影了。
蘇雅看着眼前的這一切,瞬間目光呆滯,面如死灰。這沉重的八個億,徹底把她擊垮了,她眼前一黑朝後面就倒!
黎陽就在蘇雅身邊,見狀趕忙一把將她攔腰抱住,一臉緊張的用食指使勁掐她人中幾秒鐘,她才悠然醒來。
剛一醒來,蘇雅躺在黎陽懷中就哭的像個小孩子,她淚眼滂沱道:“嗚嗚,黎陽,你走吧,別管我了!我只是知道我父母的企業欠了別人不少錢,不知道是欠了這麼多!嗚嗚,八億的高利貸,誰也還不起,看來我們蘇家是徹底完了!”
黎陽沉思片刻,沉聲道:“蘇雅,咱們是朋友,這件事情我既然碰到了就會管到底,我絕不會在這樣的危急時刻一走了之,這些帳我來替你還。”
“那可是八億啊!你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錢!就算你有錢,咱們素昧平生,相識也纔不到一天,我怎麼能要你那麼多錢呢?嗚嗚,現在蘇家已經成了爛攤子了,完全沒有償還能力的,你還是走吧,就讓我死了算了!嗚嗚……,”蘇雅只是一個勁哭泣。
黎陽用力把蘇雅身體扶正,伸手幫她插拭臉上的眼淚,微笑道:“我說蘇雅,你的大姐大威風到哪裡去了?堅強些,現在你們公司的事情就是我們兩個的事情,我是不會走的。”
蘇雅強忍悲痛哽咽道:“黎陽,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笑話我了。我們家公司的債務跟你沒有關係,你還是走吧,我去跟着這些人去見我媽媽,大不了跟她一起死了…。”
大金懷裡抱着五塊金磚樂的眉開眼笑,正在那裡盤算,要是打上一根一斤重的金鍊子,自己的脖子能不能受得了,突然聽到蘇雅說要跟着他媽媽一起死,他就生氣了。
大金牙一瞪眼珠子怒道:“你們母女想死可不成,實在拿不出錢,就去窯子賣肉換錢,不把錢還上,你們休想死掉!說完了沒有,快點上車,老大剛纔催的很急。”
這些人此時都有金塊在手,正在那裡樂呢,不然是不會有這麼好耐性等這老半天的。
蘇雅瞬間臉色蒼白,落在這些人手中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用腳趾頭也能想到。
她眼淚又奪眶而出,伸手推黎陽快走。
黎陽乾脆把她抱在懷中,跟她耳語道:“昨晚之前咱們是沒有關係,但是現在有了。我已經在你身上花了兩個億了,要是你死了誰來還我的帳?所以我現在只能幫你把這些錢給還了,然後再幫你們蘇家公司起死回生,才能收回投資。不就是八個億嗎,毛毛雨而已!”
蘇雅小臉迅速變得血紅,馬上又變得蒼白,但是鎮定下來之後,一抹喜色已經出現在她的臉上,她聲音顫抖的說:“黎陽,你真的能拿出這麼多錢?”
黎陽微微一笑道:“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毛毛雨而已。”
“嗚嗚,黎陽,你要是真的能幫我們家還清所有債務,我願意當牛做馬……,”
“打住打住!我可不是白白借給你的,這些錢,等你們公司經營狀況好了,可是還有還給我的,最多我不要利息就是。咱們雖然是朋友,但是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可不能混在一起算。”黎陽揮手道。
蘇雅神情慢慢恢復自然,止住哭泣盯着黎陽雙眸。
看着他清澈的雙眼,跟臉上不似作僞的表情,蘇雅眼中流露出異樣神采。人常說的視金錢如糞土,大概就是黎陽這個樣子吧,蘇雅心中想到。
“好小子,你真的願意幫李瑤那個臭娘們還錢?你可要想好了,她從我們老大手中借到的錢,連本帶息可是有八個億了!還毛毛雨,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氣!沒想到蘇家這條破船馬上就要沉了,還有人要爬上來!”大金牙看着黎陽就跟看到了一顆搖錢樹一般。
黎陽臉色一沉,大聲道:“沒有金剛鑽,哪裡敢攬瓷器活?我就是要還錢,你們不會不敢收吧?”
“敢收,當然敢收!哈哈哈哈,小兄弟啊,你要是真的還我們老大八億欠款,從今往後就是俺金牙的朋友!”大金牙把胸脯拍的山響道。
“朋友倒是不敢當,咱們還是動作快點,趕快結清欠款大家都會安心。”黎陽輕聲道,他拉着蘇雅的手,上了其中的一輛金盃車。
他在車裡坐定,回頭看看自己的東風車,用意識給它下令,讓它趁着無人注意的時候變成一隻麻雀跟在金盃車後。他現在身上沒有什麼武功,深入敵穴沒有挖礦船保護可不成。
很快一個詭異的景象出現了,兩輛金盃車一前一後在路上疾馳,一個略嫌呆傻的麻雀跟在後面撲棱着翅膀跟着。
黎陽跟挖礦船有心理感應,他知道窗外的小麻雀是挖礦船變化的,看着它完美的僞裝,他心裡有數了,有這個大神保駕,他知道沒人能夠傷到自己。
蘇雅的媽媽沒有被這夥人給逮起來,現在這些黑社會也與時俱進,變得聰明瞭許多。他們一心求財,不再跑到街上打打殺殺了,只是熱衷於賺錢。
比如這次借錢給蘇雅母親的小老大張大頭,就是這樣的人。
他也算是因爲盜竊跟故意傷人三進宮的老油子了,慢慢變得狡猾了許多。比如他現在只是帶人蹲守在李瑤的家裡。
張大頭不限制李瑤的自由,也不動她一根指頭,但早就把她的錢給搜光了,出去走動也派人跟着,沒有一分錢的李瑤囊中羞澀,自然不願帶着一羣尾巴在街上晃。
若是李瑤接打電話,他們完全不限制,畢竟不打電話怎麼讓她借錢還債?
因爲沒錢,她不能去買衣服跟生活必需品,這夥人還寸步不離跟着,什麼都不能幹的李瑤只能老實在家呆着,每天靠着張大頭施捨的幾個饅頭勉強維持生存。
而張大頭儼然已經把蘇家當成自己的家了,領着一幫子弟兄在這裡喝酒吃肉打麻將,至於做飯洗衣服的事情,全部都交給李瑤去做。
好幾次李瑤報警說這夥人虐待她,但是張大頭拿出蘇滿山立下的欠條字據,跟李瑤洗衣服做飯產生的費用清單,讓這些警察都傻眼了,只好搖頭嘆氣離去。
原來李瑤每次做飯洗衣服,都被有心的張大頭記在本子上,還給她計算了不少的工錢,做一次飯五十,洗一次衣服一百,童叟無欺,美其名曰幫她還錢。
對於張大頭這樣有人情味的黑社會大哥,接警的警察也是無可奈何,這樣往返幾次徒勞無功之後,李瑤就算把派出所電話打爆,警察也懶得出警了。
蘇家十幾處別墅跟房產早就被銀行給查封了,只剩一套房因爲在蘇雅名下得以倖存,這是他們蘇家剛發跡時,蘇滿山買給蘇雅當婚房的,現在成了李瑤最後的落腳點。
黎陽跟蘇雅被大金牙帶到蘇家這棟四室兩廳大房子時,李瑤正在挽着袖子在客廳洗一大盆衣服。
當蘇雅看到昔日養尊處優做經理的母親,現在跟一個保姆一般在幹這些粗活時,一下子嚎啕大哭起來!
李瑤今年四十八歲,這段時間的痛苦煎熬,讓她兩鬢過早的斑白了。因爲每天要抹幾把眼淚,弄的眼泡浮腫,但是這些掩蓋不了她的美貌跟氣質,給人的第一印象還是個風韻猶存的女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