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越想越難受,越想越後悔剛纔的事情。
我想出去跟姥姥道歉,可張不開嘴,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乾脆,自己從牀上趴了一個晚上,想了很久,暗暗下定決心,從今天開始,以前的那個徐越已經是過去式了,以後誰在敢欺負我一下,我他嗎跟他往死磕,我一定不能在懦弱了,就算被打死,我也不能在被欺負了,我要保護自己,我不能在讓姥姥跟着操心了。
而且,如果我想有一個好的學習環境,就一定要變強,只有變強了,別人纔不會來打擾自己,這樣,我就能安心考大學了。
至少,我現在是這樣想的,覺得這樣做,就一定沒有問題。
第二天上午,我老早起來開始給自己打扮了一番,按照約好的時間我去找了陳然,見面後,陳然今天穿了一件揹帶褲,紅色的小皮鞋,帶一點點跟的那種,還化了淡妝。
剛看見她那會兒,我都差點沒認出來,真的是太漂亮了,尤其是臉蛋,又白又嫩,我要是能親一口,就真能爽死了。
陳然看見我的第一眼,就笑了,捂着肚子使勁就樂。
我以爲自己的打扮很土呢,有點不高興,就問陳然:“你樂什麼樂!我穿的很土麼?”
捂着肚子,壓制住了笑容的陳然說:“沒有啊。還蠻好看的,這是你新買的衣服嗎?”
瞅着陳然雙眼閃爍着異樣的光芒,我得意的笑了一下,隨口說:“沒有。我就隨便穿了一身。比這身更帥的多了。”
說完,心裡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刺痛了一下。
這件衣服是我之前過年的時候買的,除了初一,後來就在沒有穿過,我怕弄髒了,因爲這是媽媽活着的時候,最後給我買的一次衣服。
可這次,我居然爲了見陳然哥哥穿出來了,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做。
而且,這會兒當着陳然的面,我居然學會了撒謊,還是爲了面子才撒謊的。
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想的,總覺得,自己哪裡有些變化,可又說不上來。
陳然聽我這麼說,直接就且了一聲,目光微微有些鄙夷的說:“就你?我這還是第一次見你穿這樣的衣服,怎麼,花了不少錢吧!”
看她這樣的目光,讓我很不舒服,也就沒接話,直接轉移了話題,我說:“不是見你哥哥嗎?快走吧!一會我還有事呢。”
等我說完,又催了一下。陳然看了看上的時間,點點頭:“差不多了。走吧!”
我倆步行去找她哥,在路上走的時候,陳然的回頭率絕對是百分百,特給我長臉。
等着陳然說快到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特別的緊張,手心全都是汗,而且,陳然還跟我說:“等會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別衝動啊!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說完,她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估計你也不敢衝動,軟蛋一個。”
沒理她嘲笑我的話,因爲我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勁,什麼叫別衝動,一會看她眼色行事?
難道說,不僅僅是陪她去見她哥哥這麼簡單?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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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之前那會送她回家,被開奧迪車的那小子攔住的事被她哥哥知道了?
對,肯定就是這事,她哥肯定是想揍我了。
越往前走,心裡就越突突,感覺這次徹徹底底的進了火坑,肯定是被陳然騙了,玩了,可也晚了。
趁着還沒到,我想轉身跑掉,可轉念一想,就這麼跑掉的話,陳然肯定更看不起我,而且,萬一回頭她哥哥去學校堵我,那我不丟人丟大了?
更何況,我剛決定了,誰欺負我,我就還手,使勁幹他。
可這次,陳然哥哥要是揍我,我還手麼?
特別忐忑的也沒決定咋辦,這會兒已經走到了我們縣城的王府ktv,上邊夜總會三個字特別顯眼,還有滾動字,招聘公關,月薪過萬啥的。
站在夜總會門口,陳然給她哥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從夜總會裡邊走出來一個大高個,雙手插着兜,上身穿一件白色襯衣,下邊西服褲,皮鞋。
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胳膊上帶着手錶,上邊點隱約還能看見五顏六色的紋身,我想,這個人肯定就是陳然哥哥了。
她哥哥一出來,目光就一直在盯着我看,我都不敢擡頭。
他的目光讓我有些害怕,而且人長得還帥,身上的氣質也好,有點像古惑仔裡的陳浩南。
等陳然拽着我走到她哥面前的時候,陳然輕快的喊了一聲哥,接着直接站在了她哥的旁邊。
她哥走到我跟前,又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兒,才扭頭問陳然:“就是他?”
陳然看了我一眼,然後點點頭說是。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嗡的一下,感覺要壞事,肯定要捱揍了,事情肯定暴露了。
我緊捏雙拳,都已經做好了捱打的準備,可她哥接下來一句話,讓我差點摔倒在地上。
陳然哥嘴角抽動了一下,問陳然:“你倆好多久了?”
陳然擡頭瞅着我,使勁眨了眨眼,裝作猶豫了一會兒,纔跟她哥說:“沒幾天。”
“沒幾天?”陳然哥哥的語氣一下冷了半截,目光也不如剛纔柔和了,聲音還提高了不少,接着,給自己點了支菸,點點頭,說:“行,我知道了。你先進去待會吧!我單獨跟他聊兩句。”
說完,邊上的陳然也沒敢說不,點點頭說好。然後走了幾步就開始回頭看我,一個勁的給我眨眼,看她的表情,也是充滿了無奈跟擔憂。
到這會兒,我還挺暈的,這到底是唱的那出啊?看樣子,不是因爲上次送她的那件事,不過,不過陳然哥哥以爲我跟陳然搞對象了?
而且,而且,陳然居然還承認了。
這尼瑪不是害我嗎?這樣一樣,估計我會死的很慘了。
要是因爲這樣的事情,陳然哥揍了我,我也得忍着,無話可說,還不能還手。
心裡正想着呢,陳然哥把菸頭往地上一仍,摸了摸我腦袋,問我:“你跟我妹一個學校的吧?”
“嗯。一個學校的,哥。”雖然他語氣很不爽,但我也沒敢表現出來。
“行。都挺能耐。”陳然哥笑了笑,伸手一摟我脖子,跟摟着小雞子似的,直接往夜總會邊上走:“來,過來。”
心裡噗噗的跳,還是跟着走了過去,邊上也沒人,陳然哥掏出來煙,遞給我一支:“抽不?”說着,擡眼看我。
“哥。我不會。”搖搖頭,我說的是實話。
“哦,不抽菸。好孩子唄。”陳然哥叼着煙,半取笑我的意思。
我也沒說什麼,心裡不爽,真不愧是兄妹倆,都看不起人。
等着陳然哥自己叼着煙抽了兩口,還把煙全吐我臉上了,眯着眼,伸手一指我:“說吧!我妹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來騙我了。”
“給錢?沒有啊!”擡着頭,看了一眼陳然哥。心裡有些吃驚跟擔憂,他怎麼知道我是來幫陳然騙他了,如果我承認了,是不是意味着,我要玩完了?
果然,陳然哥歪着腦袋摳了一下耳朵,斜着眼衝我說:“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想好了再說。要敢騙我,我給你埋這都沒人知道。懂嗎?”
說着,還很不屑的伸手拍拍我臉蛋,眯着眼輕聲說:“真當我陳天賜白活這麼多年了啊?我妹妹能看上你這樣的慫蛋?”
感覺陳天賜這句話有些刺耳,對於別人說我慫蛋,很敏感。也不知那來的勇氣,擡頭望着陳然哥大聲說道:“哥!我哪裡配不上然然了?!我們沒有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