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揚說着這番話的時候，他全身上下那種剛睡醒的朦朧感覺也在漸漸消退。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好像在和李滄對話的時候，都是在夢中一樣，許多記憶因此恢復過來。
沒錯，就是恢復。
彷彿他的記憶在開始穿梭時空之時就被冷凍了，只有在此刻才能復甦。
那是一種奇異的畫面，他看到自己的身體迅速分解成無比微小的粒子，這粒子隨着仙劍沒入一個更小的黑點之中。
當從這黑點之中出來之後，他就已經來到這個豪華酒店客房之中，重新組合，並在牀上沉沉睡去，整整十二個小時，他甚至看到酒店服務員的尖叫，看到警察的出入，他們試圖靠近，但卻被那五口劍器給嚇走，最後這才把殺毒獵人給引了過來。
而在這段時間裡，對方已經把他調查了個底朝天。
“所以，這就是穿梭時空序列的後遺症嗎？若我不是出現在地球上，我怕不是早就被敵人給分屍了吧。”
張揚這樣想着，但命運建村令立刻給出反饋。
“友情提示，穿梭序列的代價即是如此，有兩種方法可以解決，其一，提高自身實力；其二，打造一艘灰燼之舟。但在沒有以上保證前，命運之劍會默認選擇最安全，最有性價比的序列世界，而六大序列裡，只有這個世界是最符合要求的，或者，下次穿梭序列前，請親自指定穿梭目標地點。”
原來如此，張揚這才恍然，是因爲他的實力太低麼？
思索間，對面的李滄卻是一點都沒有露出疑惑的表情，反而泰然自若的打了個電話，片刻工夫，他就拿了一個文件袋回來。
“張揚先生，關於你所說的事情，其實一言難盡，不過還好我們掌握了全部的情報，請過目。”
張揚接過文件袋，打開後，裡面並非什麼文件，而是三塊類似內存條的東西，他正詫異，冷不丁一道白光閃過，卻是他的命運建村令自動觸發。
而這一幕，對面的李滄卻是一點都不意外，顯然這玩意就是專門給他的建村令主體讀取的
張揚擡頭看了他一眼，這才仔細察看命運建村令反饋讀取到的一條條信息。
“已讀取被感染世界信息，聊齋——洪荒之地。”
“已讀取被感染世界信息，聊齋——修真末路。”
“已讀取被感染世界信息，聊齋——凡人國度。”
“已經抓捕重要信息，發現未知洪荒建村令的痕跡，正在分析中，請耐心等待。”
“已經抓捕重要信息，發現瘟疫之蛇出沒痕跡，正在鎖定中，請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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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不懷疑我？還有，這些東西怎麼來的？”
默默的看完這些信息後，張揚就問道，因爲別人不知道，但這些信息對他來說是真的如雪中送炭一樣，不至於讓他如沒頭的蒼蠅，四處亂撞。
可他更好奇李滄與其背後的陣營態度，以及對方是怎麼弄到這些消息的。
“我們肯定會對你保持一定的警惕，但更願意給你一次或幾次證明的機會，畢竟，於我們這邊來講，不缺殺毒獵人，缺的是能殺毒的村長，哪怕是臨時客串也好。”
“至於弄到這些反而簡單，因爲我們，或者說人族文明是這次襲擊的受害者，那種古老的病毒不但在我們的病毒庫裡從未登記出現過，而且感染的方式也是讓我們暫時無可奈何的，因爲，我們不在同一個序列，而跨序列作戰很難的。”
李滄微微一笑，時刻表現着最大的善意。
張揚就想了想，沒錯，跨序列作戰的難度何止是難啊，從低序列向高序列還行，但是從高序列向低序列，首先就得面臨古法則，也就是序列本身的壓制。
這種序列壓制可比什麼世界排斥厲害多了。
“地球這裡，莫非也是第五序列？”
張揚又問。
“沒錯，不止地球，從地球角度觀測到的整個宇宙，也不過是第五序列裡的一朵浪花，不過這種浩瀚不是我們要考慮的，而是第五序列在整個古法則六大序列裡的尷尬位置，這就好像一朵盛開到了極致的花，最繁榮的背後，就是日落西山的衰落，隨時會滑落到死寂的第六序列。”
李滄嘆了口氣。
“所以你應該明白我們面臨的形勢有多麼嚴峻了，我們拼盡全力，也只能延緩我們的文明向第六序列滑落的速度。而你們這些曾經被病毒挑選出來的村長，由於綁定那種堪稱神器一樣的建村令，卻反而能夠輕易避開六大序列的限制，前往其他序列。”
聽到這裡，張揚大致明白了，不過卻有一個疑問。
“你們，我是說你們這些殺毒獵人爲什麼不想辦法去第三，第四序列，我覺得你們這麼大的勢力陣營，應該可以做到的。”
“是的，我們可以做到，頂多付出一些代價，但第五序列纔是我們的戰場，哪怕這裡是泥潭，是血腥地獄，是註定絕望的深淵，可總有一些事情要有人去做，總有一些東西值得守護，那麼，捨我其誰？”
李滄淡淡道，渾身上下，自有一種讓張揚自慚形穢的莫名氣場。
“呃，可是，如果你們在第四序列駐紮一些人手，豈不是更方便？”
李滄就搖頭，嘆道：
“看來你還是不懂，從古法則的角度，第一序列就像是初生的嬰兒，第二序列就是成長的少年，第三序列是健壯的青年，第四序列是成熟的壯年，第五序列則是睿智的老年，第六序列則是墳墓。”
“你以爲，以各種名義躲藏進第三序列，第四序列的人，乃至各種生命體，甚至是獨立的世界還少嗎？而且從第五序列到第四序列，可不是前方和後方的區別，難度比從第三序列到第二序列付出的代價要高出十幾倍。”
張揚這回瞭然了，因爲他想到了那個坑了他的仙俠真界的世界意志，那玩意不就是推動一整個仙俠世界躲進了第三序列麼。
“所以，這個瘟疫之蛇其實沒有進攻第五序列？”張揚就問。
“當然，這個不知從那裡冒出來的古老病毒很狡猾，它根本就沒有進入第五序列，不然就算它再厲害，我們殺毒獵人也有辦法弄死它，可現在它大概率是躲在第三序列或第四序列，利用神靈信仰的投影作爲病毒感染媒介，這讓我們在第五序列簡直束手無策。”
“如今，我們第三戰區，第四戰區，第五戰區乃至第六，第七戰區哪怕聯手作戰，也只能確保處理聊齋世界裡的突發事件，但想要根除是不可能的，這種情況是不可逆的，簡直就是聊齋版靈氣復甦。而這也是爲什麼，當遇到你之後，我們纔會想與你合作。”
聽到這裡，張揚就點點頭，想了想又道：“能告訴我一些關於第三，第四序列的情況嗎？”
“不能，因爲我們也不知道，我從來沒去過，甚至之前類似你這樣的病毒村長，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畢竟六大序列太大了，每一個序列都有無盡的次元宇宙，但你不同，你已經是第三次返回地球，也就是穿梭第五序列，代價僅僅是昏睡十二小時，所以，你就是我們選定的最佳人選。”
李滄肅然道。
“病毒呢？你們不能也不想穿梭六大序列，它們如何？”
張揚再問，這點很重要，畢竟關係到他的老東家。
“基本一樣，SSS級以下，它們也不會更不敢去穿梭的，至於更高實力的，恕我不能瞭解。”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你看我的實力如何？”
李滄就無比古怪的看了眼張揚，
“我不知道，也無從比較，但如果你堅持，我可以把你引薦給我的頂頭上司——”
（這兩天很抱歉，我墮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