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芒之所以會跟着何秀花,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任務手錶居然對這一人一狗生出了感應。這一人一狗呆在茶樓的時候,任務手錶上的指示箭頭還瘋狂的轉動。但當她們離開的時候,上面的指示箭頭突然冷靜下來,箭頭直指她們離開的方向。
劉芒不敢猶豫,直接追了出來。果然,隨着距離的拉近,任務手錶再次變得不冷靜,上面的指示箭頭瘋狂的轉個不停。劉芒不得不懷疑,世界之心就寄生在這一人一狗身上。
但到底是人是狗,目前還不好斷定。不過無論是人是狗,劉芒都有些難以接受。
此時此刻,他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多希望世界之心選擇的新任宿主是劉媽媽,他至少還能下得去口。這一人一狗,簡直令人倒胃。
劉芒對何秀花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她那宛如女暴龍般的武力和脾氣,也不是她那遠超常人的龐大體型,而是她腳上那異常難聞,具有摧毀性的恐怖臭味。現在他和她之間相隔7、8米元,但似乎仍然聞到了那種熟悉的味道。
何秀花見劉芒繼續保持沉默,忍不住再次大聲質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劉芒摸摸鼻子,尷尬的說道:“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對你這狗一見鍾情,你能不能忍痛割愛,把這條狗讓給我?我可以出高價!”
“高價?”何秀花陡然拔高了嗓音,“你出再多的錢也沒用,這是錢的問題嗎?小花是俺閨女,多少錢也不賣,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是,是。”劉芒點頭應道。
“那你還不走?”如果不是來了大姨媽,何秀花絕對不會如此簡單的放過劉芒。她冷哼一聲,算是對劉芒的警告,然後牽着大狼狗繼續往前走。
這次劉芒沒有再跟上去。這一人一狗一走遠,任務手錶上的指示箭頭迅速冷靜下來,指示方向正是何秀花和她閨女離去的方向。劉芒心裡有了譜。確認世界之心應該就在何秀花身上。但這次不能單獨行動。因爲他打不過何秀花。
一個女人,武力彪悍到這種地步,還真是沒誰了。幸虧還有一個典韋,這個武力更加彪悍的傢伙。但令人失望的是,談起要對付何秀花,典韋這漢子卻是連連搖頭。
“爲什麼?你怕了?”劉芒既感到意外又感到驚訝。
典韋點點頭,沒有說話。旁邊的王寶強替他說道:“嘿,哥,你不知道。那天韋哥和那女人交手兩次後,回去很多天都吃不下飯,整個人都餓瘦了。這段時間情況剛剛改善。你就不要爲難韋哥了。嘿嘿……”
王寶強又說道:“俺也一樣。那女人的臭腳丫子味兒太逆天了。俺都不知道該咋形容。不光是臭,還有一種悶味。那女人的臭腳丫子味兒實在太特別了。哥,你就別爲難韋哥了!”
劉芒聽後哭笑不得,“我說你們兩個還是男人嗎?不就是個臭腳丫子味兒嗎?好像你們兩個腳上沒有似的!”
“有是有,可是又咋能和那女人的相比?”王寶強摸着腦袋,尷尬的說道,“哥,上次咱們不是已經收拾他們一頓了嗎?幹嗎還要找人家麻煩?”
劉芒也不想找人家麻煩,可誰讓世界之心落在人家身上?
劉芒拍拍典韋的肩膀,說道:“這次我也不難爲你,只要你把她身邊那條狗給引開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做!”
典韋猶豫半晌,最終點點頭,答應了劉芒的要求。
任務手錶在手,劉芒很容易便再次找到了何秀花。
何秀花剛剛去醫院探望了一下成大業。成大業術後恢復並不算良好,脾氣變得暴躁,心情時好時壞。這種時候,作爲妻子的何秀花責無旁貸,應該留在醫院病房裡,照料成大業。但成大業卻不希望見到何秀花,那無疑會勾起他的傷心往事,傷上加傷。
何秀花只能一天一天的多往醫院跑幾趟。她也自知形象不太好,可能會給成大業丟臉,因此每次呆的時間都挺短。
何秀花牽着她閨女走出醫院,沒走多遠,在一個偏僻的巷道口,一個沒有監控攝像頭的地方,突然跳出兩個蒙面人。從體型上來看,一個身材雄健,一個身材矮小。兩個蒙面人手裡都拿着兇器——板磚和刀。
何秀花愣住了,她從未碰到過這種情況。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會打劫她!何秀花的心突然狂熱的跳動起來。這段時間日子過得比較苦悶,正愁無處發泄。如今這一大一小兩個壞蛋送上門,剛好讓她撒撒氣,泄瀉火!
矮個蒙面劫匪上前一步,威脅道:“打,打劫!”
何秀花笑道:“我沒錢。”
“誰說老子要劫財的?”矮個蒙面劫匪不滿的說道。
“啊?”何秀花這下真的驚訝了,“你們,你們要劫色?實話告訴你們,老孃也不是好欺負的,你們要劫財還可以商量,劫色那是絕對不行的!”
矮個蒙面劫匪無力敗退,他拍拍高個劫匪,說道:“哥,你上,我先吐會兒……”
高個劫匪沉默着點點頭,然後走上前,壓低聲音向何秀花說道:“聽好了,我們既不劫財也不劫色,我們劫的是你身邊的這條狗!”
“什麼?”何秀花的聲音變得異常尖銳,這條狗可不是條普通的狗,而是她閨女!她又怎麼能讓這兩個來歷不明的人把她閨女給劫走?
“門都沒有!”何秀花斬釘截鐵的拒絕道,“你們要是敢打俺閨女的主意,俺就跟你們拼了!”說完,便擼起了袖子,做出一副拼命的架勢。
兩個蒙面劫匪身形齊齊一震,彼此對視一眼後,矮個蒙面劫匪轉身向何秀花問道:“不就是條大狼狗嗎?它咋就成你閨女了呢?”
“俺樂意,你管得着嗎?”何秀花眼珠子一瞪,兇悍潑辣的一面展現的淋漓盡致。
矮個劫匪撓撓頭,這事兒他確實管不着。事到如今,看來他也只能亮法寶了。矮個劫匪扔掉手中的板磚,突然把上衣一撩,在其腹部居然掛着一塊鮮肉!
原本還一副閨閣小姐姿態的大狼狗,突然就變了樣子。她急不可耐的看向矮個劫匪腹部的肉塊,恨不得直接撲上去,大快朵頤。但她最終沒有撲上去,因爲她的鏈子正被何秀花抓在手裡。
“你們就不要白費心機了。”何秀花嘲諷道,“俺們家小花從來不亂吃東西,別以爲弄塊肉來,就能讓她上當!”
矮個劫匪認真觀察了一下大狼狗,見對方雖有意動,卻在猶豫的樣子,便忍不住催了催旁邊的高個劫匪,“哥,你也把傢伙什兒亮出來!”
高個劫匪沒有猶豫,把上衣釦子一解。站在對面的大狼狗眼神一亮,只見對方身上居然掛着一,二,三,四,五塊兩斤左右的豬肉!
這下大狼狗沉不住氣了,它趁何秀花一個不注意,猛地逃脫了對方的控制,張着血盆大口向高個劫匪撲去。高個劫匪還沒什麼反應,矮個劫匪就忍不住大呼小叫的狂奔而逃。
大狼狗不傻,它放任矮個劫匪離去,卻緊抓着高個劫匪不放。高個劫匪猶豫了一下,沒有選擇和大狼狗硬碰硬,他猛然轉身,向已經逃遠的矮個劫匪追去。
何秀花愣愣的看着眼前這一切,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樸素的世界觀被這短短數十秒鐘發生的事件所打破。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沒有邏輯,不可理喻的人和事?
眼見兩人一狗漸行漸遠,何秀花終於沉不住氣,她實在不放心她閨女。儘管她閨女的戰鬥力也不錯,但畢竟是條狗,遠不如人聰明。她生怕她閨女被那兩人用奸計給禍害。
然而,何秀花還沒有動身,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她面前。
“是你!”何秀花望着出現在眼前的劉芒,一陣咬牙切齒,“是你讓他們來騙走俺閨女的?”
劉芒淡淡一笑,扯開了話題,“你剛纔去醫院看過成大業?”
“你怎麼知道?”何秀花的臉色頓時變了。劉芒不提也就罷了,他這一提簡直戳到了何秀花的傷心處。成大業是斧頭幫幫主,更是她何秀花的老公,居然被眼前這人踢爆一顆蛋蛋。這讓她的面子往哪兒擱?
每每想起這件事,何秀花就一陣咬牙切齒。她恨不得將眼前這人碎屍萬段,恐怕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一解心頭之恨。
劉芒自然能夠猜到這女人對自己的恨意,對於對方的恐怖實力,他更是有着深刻的認知。這心裡不可避免的就有些小怕怕。他生怕對方會突然出手,不用太多,只要拼盡全力給自己來那麼一下,就夠他受得了。
劉芒不能給這女人機會,他撒了個謊,“剛纔我去過醫院那邊,剛好看到成大業在特殊病房裡跟一個護士打扮的漂亮女人在打情罵俏。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這纔跟出來,想要給你提個醒。該說的都說了,我也該走了。”
“等等!”何秀花突然喊住劉芒,“你真的看到大業和一個護士在那啥?”
劉芒灑然一笑,“我騙你幹嗎?有必要嗎?”
何秀花一想也對,對方沒必要騙自己啊,難道成大業真的揹着自己和別的女人亂搞?細一回想,何秀花真的相信劉芒的話了。
根據主治醫生的說法,成大業左邊的蛋蛋被切除的很順利,暫時看不出什麼病變。按理說,這都半個月了,成大業也該出院了。可他賴在醫院不走是什麼意思?
而且,對方對自己的態度,也讓何秀花起了疑心。以前兩人之間雖然不太和諧,但到底都在扮演着夫妻的角色。成大業對她也算呵護有加,但現在給何秀花的感覺卻是,恨不得她躲得越遠越好,居然有嫌惡她的意思!
何秀花的心亂了。她站在原地考慮半天,終於下定決心,她要回去看看!如果真的被她抓個現行,那以後可就有成大業好看的了。
何秀花轉身就走,連個招呼也沒打。這女人剛剛走遠,劉芒臉上淡然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代之而起的是一臉的苦笑。他萬萬沒想到,世界之心選擇的新任宿主並不是何秀花,而是她的閨女,那條異常文靜的大狼狗!
劉芒轉身走進巷子裡,兩個蒙面劫匪已經料理了大狼狗。大狼狗連塊肥肉也沒有吃進嘴裡,就被高個蒙面劫匪一拳撂倒,隨後兩個蒙面劫匪一起動手,沒幾下,大狼狗就招架不住,暈了過去。
劉芒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大狼狗暈過去的一幕。
矮個蒙面劫匪摘下面具,露出了王寶強的臉。他嘿嘿一笑,“哥,順利完成任務!”
高個蒙面劫匪也摘了面具,典韋那張憨實的臉露了出來。他沒有說話,只是把位置給劉芒讓了出來。
劉芒走上前,蹲下身子,認真的觀察這條大狼狗,他很想知道,這條大狼狗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居然會得到世界之心的認可?難道就像劉亦非一樣,這條大狼狗在狗界裡,也算是個出類拔萃的絕色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