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4日,清明節,學校放假三天。肖紫歌回到家,父母不在。她推開弟弟肖偉的房間看見弟弟躺在牀上看什麼東西見她進來急忙藏在枕下,電腦開着,上面由他剛做好的圖片。
“爸媽呢?”
“不在家”
“我是問你他們去哪啦?”肖紫歌白了他一眼,開始收拾凌亂的書紙和殘留的方便麪盒。
“不是給你打過電話嗎?回老家燒紙了!”肖偉沒好氣的回答同時不放心地掖了掖枕巾。
“被人整了,還不改性,又去**美眉了?”肖紫歌看肖偉那德行,無不譏諷地說。紀名西整肖偉那件事,肖紫歌知道,不過她不知道是紀名西乾的。
“什麼叫**?我那是藝術!我將來還是導演呢!”肖偉站起來反駁。
“你當了導演,那些女演員都不用活嘍!”
“姐,你說話注意點行不行?”肖偉生氣的說:“虧你還是一女生!”
肖紫歌自知說錯話,不吭聲。在雜亂的桌子上她翻出一個塑料袋,裡面厚厚的一疊照片。她一張一張地看。
“姐,你別看,給我!”肖偉跳下牀搶照片,她一下子閃到一邊,目不轉睛的盯着一張只拍了半張臉的照片。像一個人!誰呢?她想不起來繼續翻,半邊臉半邊臉,終於有一張全臉照!除了紀名西還會是誰呢?肖紫歌的表情有點異常!
這時,肖偉走到跟前。肖紫歌把剩餘的照片都給了。她揚起手中的照片故作冷靜地問:“這麼漂亮的女生,怎麼沒求一張全身照?”
肖偉一看是那個整他的女生,臉頓時陰沉下來,拾起桌子上的塑料袋,邊裝照片邊說:“只有臉好看,下半身胖的像豬一樣,不值得拍!”
“呵呵!肖偉,你是在酒吧裡碰到她的嗎?看樣子她在喝酒!”
“嗯!”肖偉點點頭坐在電腦前繼續做圖片。
“既然她的身體很難看,你可以給她安裝一個完美的身體啊!”看見肖偉熟練地拼圖片,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她把照片輕輕地放在電腦桌上,輕鬆愉悅的笑了。
“姐,你怎麼對她那麼感興趣啊!你認識她?”肖偉轉過頭困惑地看着肖紫歌。肖紫歌不語,得意的笑了。
周瑞童拉着紀名西離開針葉林來到那排橡樹下。橡樹葉在黃黃的燈光下,很柔和溫暖。
他擁緊紀名西自責地說:“對不起,名西,差一點就誤會你!”
“是我沒把話說清楚,是我讓童童痛苦,對不起!”
周瑞童搖搖頭:“我不該衝動對你大吼!對不起!”他知道紀名西膽子很小的,一聲吼便嚇得她說不出話來。
“童童,我是不是很笨很軟弱?”紀名西推開周瑞童仔細地看着眼前這個差一點就要失去的男生。得失就是哪麼無常嗎?
“不是,你很勇敢!你不知道剛纔你的神情就像一個驕傲威嚴的女王,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真的好勇敢!”看着周瑞童真摯認真深情的目光,紀名西害羞地低下頭撇着嘴笑。
“好啦,傻樣!趕緊回宿舍去!”周瑞童叉着腰命令地說。紀名西皺着眉頭表示不滿。
“穿着睡衣還敢出來?萬一遇上不良少年怎麼辦?”聽完周瑞童的話,紀名西立即緊裹睡衣,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還用惶恐無辜的眼睛看着他,整個一遇到色狼時的反應!
周瑞童見狀又好氣又好笑。他揚起手說:“學會調皮啦!再不回宿舍,信不信我打你?”說完作出手掌落下去的姿勢。紀名西連忙佯裝害怕跑開,不多久她回過頭來調皮地笑起來。
“紀名西,我愛你!”周瑞童手放嘴邊成喇叭狀,大喊一聲!
紀名西學着他的樣子說了句:我也愛你!不過她只張了口形沒發音。
“我聽見了!”周瑞童應了一聲。紀名西滿意地向他揮揮手然後轉身走了。周瑞童會心地笑了。
第二天早晨,周瑞童比紀名西早到,他爲她帶了麪包和牛奶。紀名西臉上心裡都開滿了花。中午放學後,他們約好飯後去圖書館看書。吃飯的時候,紀名西不小心把湯汁灑在了裙子上,她讓周瑞童在宿舍樓下等她,她上去換衣服。宿舍樓不遠處有一電話亭,周瑞童想起他還有一個電話沒打呢,於是走過去掏出硬幣塞進去。他好象很心虛,說話時盯着宿舍樓門口。
他打的是心理諮詢熱線。
當週瑞童看見紀名西從裡面走出來時便急忙掛上電話。紀名西換了一身藍色的套裙,夢幻脫俗清新迷人。周瑞童傻眼了,一動不動地站在電話旁。紀名西微笑地走過去注意到周瑞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心裡既歡喜又驚慌胡亂說了句嗨以緩解氣氛。
“嗨!”周瑞童脫口而出像是禮貌的迴應一個剛認識的女孩。
“哦,原來我們很熟!”周瑞童清醒過來,害羞的別過臉不敢正視紀名西的眼睛。
“可惡!假裝不認識我!給誰打電話呢?”紀名西氣憤地嘟着嘴,裝出厲害的口氣。
“哎呀,我是覺得你很漂亮,腦袋發熱一下子忘記原來我們認識啊!呵呵呵!對不起,別生氣嘍!”周瑞童拉過紀名西的手邊走邊說。路上不時有女生男生回頭看,眼睛裡流露出羨慕之情。
彼此牽着手就像彼此牽着彼此的世界,溫馨而美好。
“真的嗎?”紀名西滿懷欣喜。
“我什麼時候騙過名西?沒有吧?周瑞童很誠實很善良的!哈哈!”周瑞童十分自信地笑了。紀名西不屑地哼了哼。
“嗨!嗨!童哥!”一陣清脆的甜美的聲音從後面追上來。紀名西和周瑞童詫異地回過頭,看見一個長着娃娃臉身體嬌小的女生跑過來,看樣子像是高一的。她手裡抱着一個數碼照相機,嶄新的。
“姐姐好!童哥好!”那女生有禮貌地鞠了一下躬,笑若陽光。
“小朋友,有什麼事嗎?”
那女生聽了之後,臉色立馬陰下來,噘着小嘴,眼睛裡滿是失落。紀名西用手捅了周瑞童一下,周瑞童嘿嘿地笑起來。那女生倒也爽朗大度,撇撇嘴後,也咯咯的笑起來。你笑,我笑,大家笑!哈哈!
“童哥,記得我嗎?你替我抱過作業本”女生開口說。周瑞童看看紀名西,皺着眉頭努力回想最後只得失望地搖搖頭。看樣子他沒想起來。
“想不起來?沒關係!我想和你拍張合照,行嗎?還有姐姐!”女生目不轉睛地盯着周瑞童,眼都不眨一下。側目間發現紀名西臉色不對勁就立即友好地衝她笑笑隨即目光又落在周瑞童身上。紀名西只好勉強回以微笑。
對於女生的請求,周瑞童把目光投向紀名西希望她給個態度,可是紀名西假裝沒聽見地看着遠方。周瑞童只好朝女生咧咧嘴意思是說不行啦!
“姐姐,你就答應我嘛!過幾天我就走了,我想留點紀念!”女生哀求地看着紀名西。
“你要走了?你不上了?”周瑞童在一旁插話。
“我要轉學啊。這裡的壓力太大了,我受不了!我要到另一個學校去”女生一臉委屈地仰起臉對周瑞童說。提到到另一個學校她笑了,好像轉學是件渴望已久的讓人無比愉快的事情。
對於轉學紀名西很熟悉,只不過是從一堆火山跳進一汪刀海中,根本
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美好。人要適應環境不能讓環境適應人。環境適應了誰,就把誰淘汰掉了。
“姐姐”小女生可憐兮兮地叫了一句,好像跟周瑞童合不成影就是她最大的遺憾。
“好啊,既然你要走了,我們就多照幾張,留點紀念啊!”紀名西親切地對那女生說。同是天涯淪落人,互留照片又何妨。
“啊,太好了!姐姐,你真漂亮!” 狡猾的小女生舉起相機給紀名西照了一張,給周瑞童照了一張,然後把相機塞給紀名西,挽起周瑞童的胳膊幸福的
靠在他的肩上,一臉甜蜜。
喂!小女生,注意點,那可是我老公 !
紀名西看着他們開心的樣子,心裡真不舒服。誰讓自己善良呢?後悔,後悔!不過呢,看到拍的照片後又暗自竊喜:和童童的合照,她都只拍到女生的半邊臉,大部分畫面都是童童,呵呵呵。輪到小女生持相機時,她也如法炮製。哎!女人心,海底針!
草地上,大樹下,樓梯口,學校裡幾乎可以拍的景點他們全拍過。直到預備鈴響,小女生才滿意地拍拍相機說:“ 今天真是太高興了。呵呵呵!謝謝姐姐童哥!”
“你準備在哪打印照片,我們要留一份”紀名西說。
“在學校照相館。我告訴老闆多打印一份,明天你們去取就行了!”小女生說完爽快地笑了。“在這個學校,我最喜歡的男生就是童哥!”女生眉飛色舞地說:“哈哈!姐姐又吃醋了!”小女生說完嘻嘻地跑了,沒多遠,她回頭給了他們一個飛吻,哈哈!
周瑞童看着小女生消失後感慨地說:“將來,我們要有這麼一個可愛小巧的女兒”他說完立馬雙手抱拳做求饒狀。紀名西漲紅着臉眼睛罵着他,嘴脣抽動着,氣的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
周瑞童撇撇嘴追過去,挽着她的胳膊死性不改地說:“除了一個可愛漂亮像你的女兒外,我們最好再要一個聰明帥氣如我的兒子,呵呵呵!”討厭鬼,周瑞童!你想找死麼?看我不撕破你的嘴讓你再胡說!
愛情要跑多遠 ,才能到達婚姻的殿堂!
上帝,我在期待童童說的那麼一天。
次日,晨讀剛結束。張主任進來說:“上面要檢查衛生,學校放半天假。值日的同學留下來打掃衛生,其他的學生呆在宿舍或到校外都行,下午準時正常上課。但是半天假期間,不得在校園裡溜達,被捉住是要受處罰的。”哎,無語了!
“才半天假,到哪兒玩呢?放一天多好!”阿剛伸着懶腰抱怨道。
“聽陳奇說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個溜冰場,我們去滑冰吧!”阿康建議到。
“旱冰場?”
“好象是的!”
“那就去吧,反正沒事可做,書也不想看!”阿剛說着把書合上,長吁一口。
“童哥,你跟我們一塊去嗎?”阿康說。
“童哥現在肩負重任,怎麼有空跟我們一起?”阿剛看了看紀名西笑着說。
“史上廢話最多的學生!趕緊去吧,說不定陳奇他們也在。我和名西另做打算”周瑞童用書拍了阿剛一下,說。
“小弟,祝你們玩的愉快”阿剛說完抱拳而別,表情怪異。紀名西,周瑞童呵呵笑着。
“阿剛真是個活寶!”紀名西說。
“喂,夫人有何打算啊?”周瑞童碰了碰紀名西說。
紀名西思考了一下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不過你的等我換身衣服!”
“好的!”
他們出了教室。紀名西換了一身運動裝。他們出了校門叫了一輛出租車。路很遠,很遠。紀名西和周瑞童在車裡睡着啦。到了!司機回頭叫醒了他們。付錢,一共220元。啊?上帝,走了這麼遠的路!這到底是哪?
放眼望去,滿眼都是綠色。麥田一塊挨着一塊,房屋疏散地聳立着,有點遺世獨立的味道。
“跟我走!”紀名西拉過周瑞童的手穿過已抽青的麥田。那些青澀的麥穗看見陌生人來,害羞地點頭問候,問候聲一波一波地傳來又一波一波地傳過去,好像調皮的孩子拿着木棍在柵欄上叮噹叮噹地敲過去又叮噹叮噹地敲過來。穿過長長的麥田,房屋多了起來。周瑞童仔細地打量着紅磚青瓦的房子和高聳的煙囪。這不是在童話裡!他可以確定,因爲他聽到從一座房子裡傳來的小孩的哭聲。呵呵!看慣了高樓大廈的城市人,來到農村以爲進入童話世界。
在一座四周有圍牆,有些破但很乾淨的房屋前,紀名西停了下來。
“到了!”紀名西一臉興奮地說。
“你要做什麼?”周瑞童有點困惑。
“看我們的孩子啊!黑仔!”她朝門裡大喊一聲。這時,一條大約有80釐米高的純黑的狗從裡面把門頂開跑出來,鑽進紀名西的懷裡.
啊!看見黑仔周瑞童驚叫一聲轉身要逃。黑仔看見後以爲是壞人立即追上去。
“啊!名西救我啊!”周瑞童圍着紀名西跑,狗圍着紀名西追。一圈,兩圈……
啊……啊……!
“黑仔,停下來!”紀名西只一句話,那狗便順從地停下來,撒嬌般靠近紀名西。
“乖,給媽媽親一下。嗯!好孩子!”紀名西摟着黑仔的脖子,看着驚魂失魄的周瑞童笑了起來。
“童童,你很怕狗啊?”
“抱緊它,別讓它靠近我!”周瑞童喘着氣,小心提防着黑仔。
這時一位約摸70歲穿着白馬褂的男人出來啦。“名西,你來啦!”男人見到紀名西,立馬笑開了。
“高爺爺好!那些狗狗貓貓們還好吧?”紀名西站起身說。
“嗯!都好!最近路邊流浪狗流浪貓越來越多了而且大部分都有殘疾,每天都要爲它們治療。名西,要不要去看看?”說話間男人的語氣間充滿了憂愁。
“好!黑仔,好孩子,留在門口看門,媽媽要進去啦!”紀名西撫摸了一下黑仔然後拉住周瑞童進屋。周瑞童可不敢和黑仔留在門口。那黑仔把他當敵人一樣,用仇視的目光看着他讓他心裡十分不爽。
從高爺爺家出來,紀名西帶上黑仔到附近的草坪上玩耍。周瑞童還是不敢靠近它而且黑仔好像故意跟他做對似的,周瑞童站在紀名西的左邊它就轉到紀名西的左邊;移到紀名西右邊時它隨即就跟到右邊去。若是周瑞童跟紀名西呆在一起的時間過長,黑仔便衝着他旺旺幾聲。嚇跑周瑞童後,便得意的蹲坐着搖着尾巴等着紀名西彎下腰抱它親它。
“乖,那是爸爸,不許嚇他!”紀名西對它說話,它似懂非懂地甩甩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周瑞童,悠閒地走到一邊臥着,閉目養神!
“該死的狗狗!”周瑞童忿忿地罵道,還是放鬆不了對狗的警惕。
“童童,爲什麼這麼怕狗?”紀名西走過去攙扶着驚魂未定的周瑞童,不覺感到好笑。不可一世的童哥,怕狗?
“小時候,我差點被狗咬斷腿!”周瑞童心有餘悸的回憶。
“聽起來很可怕!”
“當然可怕!那隻瘋狗咬着我的左腿不鬆口,肉撕開骨頭都露出來,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壞了,最後把狗弄死後我才脫險。到醫院檢查,醫生說左腿估計不行了要殘廢,是我爺爺不願放棄我用各種方法治療我的腿最終讓我的左腿恢復正常,不然我只能與柺杖相伴一生啦!”周瑞童說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還不忘回頭看看身後安睡的黑仔,目光中充滿憤恨和不安。
“對不起!早知道你有這麼痛苦的記憶,我就不帶你來啦!”紀名西抱着他很內疚地說。
“沒關係!看起來那狗非常聽話,不要讓它靠近我就行啦!”周瑞童摟緊紀名西安慰她,忽然感覺腿部有東西穿過,低頭一看:啊!黑仔不知什麼時候睡醒了,從周瑞童的腿部穿了過去,悠然自得的把尾巴打在他的褲子上!周瑞童大驚失色往後退了一尺。紀名西立馬護住他,指着黑仔命令到:“趴在那,不許動!”
那狗委屈地聽從指令,可憐兮兮地看着紀名西擁着周瑞童走了。哎!要走帶我一起走嘛,美女!
大約在一百米遠的地方,他們停下來,坐在草坪上。
“高爺爺是你親爺爺嗎?你是怎麼認識他的?”周瑞童說出心中的疑惑。
“他不是我親爺爺。有一次我在馬路邊無聊地走着,看見他把路邊的被遺棄被傷殘的小狗放進他的吉普車,我很好奇就跟在他後面直到他家門口。他曾是個獸醫,無妻無子的,退休後住在農村。每次到市裡買東西,在路上只要碰到流浪狗流浪貓他就帶回家,給它們吃的,替它們療傷,教它們一些簡單的動作。他是個善良的人,我叫他爺爺!”
“你常來?”
“對啊,有時間就來。黑仔是我撿的,當時它很小,被人丟在水溝裡凍得渾身發抖,站都站不穩,真的很可憐!”紀名西看着周瑞童,眼睛紅紅的。
“是名西太善良了。如果所有人都像名西這麼善良就好啦。所以,我決定,以後你來這時,我都陪着你!”周瑞童捧住紀名西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認真地說。
“你不是怕狗嗎?”
“可是狗聽你的,狗怕你啊!”周瑞童把紀名西的手放在嘴邊,狡猾地辯解着,既不滅自己的威風又長了紀名西的士氣!
紀名西笑了,眼睛碌碌的轉着。忽然,她站起來衝身後大喊一聲,黑仔!
“喂,名西,你要做什麼?”周瑞童跳起來神色慌張地問。紀名西,你該不會讓我和黑仔親密吧?不,不要!
紀名西用力抓住周瑞童的手,仰起臉說:“奔跑!”
周瑞童一頭霧水。是要我和黑仔競跑麼?我哪追上它!你看它和狼差不多,毛髮油光黑亮,四肢健壯,跑起來速度驚人。紀名西,你有沒有搞清楚你抱回來的是狗?還是狼?我看是狼的可能性很大!
正在周瑞童天馬行空亂想一氣時,黑仔已來到跟前。天啊,連氣都不喘,肯定是狼! 周瑞童害怕的瞅着狼,不,是狗,生怕它襲擊過來。
“黑仔,跑在前面!”紀名西做了一個向前的手勢,黑仔便嗖的一下跑在前面隨後紀名西拉着周瑞童向前跑。
“快跟上,童童!”
周瑞童似乎還在霧水中,紀名西拉着他有點吃力。不過很快周瑞童便心領神會了。他邁開了步子。
“到哪了?”
“天邊!”
“你確定!”
“當然!”
“奔跑到天邊,我會一直陪着你!”
草坪盡頭是一尺多寬坦坦蕩蕩伸向前方的土路。土路兩邊是麥田!
那些青澀的點頭問候的麥子們!
那些交頭碰撞鼓掌喝彩的麥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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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陽光燦爛碧空無雲的畫面上,紀名西和周瑞童手牽手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