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媽這架勢這是要回歸中國大媽本質,許寒當即拿出用來錯開零錢的100塊錢。
被人盤問的感覺可不好,許寒態度立即大轉彎。
沒有了剛纔鎮定自若,談吐自然,點頭哈腰:
“阿姨,我二十四歲,川省人,剛纔就當我亂說一氣,職業病而已。
我就想問問這附近有房子出租給個人嗎,越便宜越好。”
費大媽聽到這話,心中一陣膩味,一個二十四歲的小夥子。
對着五十幾歲的自己,講述教育自己二十五歲女兒。
這畫面,這情景,簡直叫人說不出的尷尬。
所以,厚臉皮的費大媽面無表情,接過100塊錢,將自己剛纔說請客免單的話,自動丟進爪哇國,忘記了。
看着細皮嫩肉,談吐優雅的許寒,費大媽暗想,這和女兒都是二十幾歲,相差不大,可以撮合一下。
算了,算了,可惜這小子是個窮光蛋,不然也不會刻意強調“便宜”二字。
不過,費大媽隨即想到自己樓上不是有小房間沒有出租出去麼。
這也是爲了應付每個月的煤電氣水費,股市虧錢,女兒也不怎麼給家用,這纔想出的副業。
但是因爲居住環境有點惡劣,只收2000一個月,掛在網上,看得人多,下手的人卻沒有一個。
不過,這小子自動說便宜嘛,這不是送上門的租客麼?
電石火光之間,費大媽腦袋裡面轉換了無數的念頭,自動從嘮叨大媽,切換到精明的奸商模式。
找錢八十二,費大媽一臉自得說道:
“最便宜的房子出租,這你可算是問對人了,我就知道這麼一處,一個月才三千,就在附近,不過,有點麻煩。”
“什麼麻煩?”
許寒一臉不解,剛纔在公交車上面,已經用手機查詢了當下的附近的房屋出租價格都是在3500左右。
這一聽到只有3000的房租,立即來了精神,卻聽到有些麻煩,趕緊詢問。
看到急切的許寒,費大媽心中一陣舒爽,嘿,你小子也不是很精靈嘛,還不是進入我的圈套。
饒你狡猾精似鬼,最後還不是要喝我的洗腳水。
天可憐見,許寒身爲設計師,靠着天賦才畢業三年,賺了五萬塊,專業知識技能已經在同齡人中出類拔萃了。
但是在社會經驗上面,還是欠缺了不少,自然被老江湖的費大媽給算計。
不過,費大媽要是知道後來事,自己的女兒被這小子拐跑了,就不會露出這種得意的微笑了。
“就是必須先款,至少一個月,才能看房。”
費大媽一臉爲難,表示價錢低,也有價錢低的難處,愛莫能助。
一聽這話,許寒都知道一般租房都是押一付三,真要3000塊一個月,當即就要給12000塊。
有些地方,甚至是要一年一付,那要的錢,可就更加多了。
囊中羞澀的許寒,身上只有不到3000塊了,就算是給了3000房租,明天就吃不起飯了。
所以,許寒一改剛纔鎮定自若的表情,畢竟,一分錢難倒英雄,不得不低頭,當即尷尬笑道:
“我纔來中海,不是很熟悉,我真的沒有多餘的錢,可不可以收兩千五,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先款後看房。”
哈哈,就等你這話呢,難道就你會察言觀色,我不會?
一口川音普通話,提着行李箱,一看就是纔來的打工仔,不坑你,坑誰呀?
故作爲難的費大媽,皺着眉頭,似乎正在艱難抉擇,一邊說道:
“看你小夥子比較老實,也比較愛乾淨收拾衛生,那我就做主了,就收你……!”
後面的“兩千五”,還沒有說出來,就被自己的寶貝女兒打斷了:
“媽,你該不會說的是我們這裡吧,不過才兩……哎喲!”
偷聽對話的展紅綾看見老媽正在欺負許寒,正義感爆棚,當即出賣老媽。
費大媽也不是好惹的,眼見事情要暴露了,偷偷伸出手指在女兒後腰捏了一下。
“賣國”舉動的展紅綾這才,哎喲一聲,停止了說話,伸手揉捏後腰。
還一邊對着一臉茫然無知的許寒,眨巴着美麗的眼睛,表示快點走,不要中計。
看看到這裡,許寒只要不傻,當然覺得有貓膩,當即提着行李箱,立即撤退:
“既然阿姨這邊爲難,那我就算了,我去其他地方去轉一轉。”
“哎呀,小夥子,不要急,我做主,收你兩千三一個月,真的是良心價格了。”
費大媽惡狠狠瞪了幾眼寶貝女兒,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直接導致少收了兩百,真是莫大的損失。
聽到身後這話,許寒轉過身來,聰明地偷偷看向展紅綾,眼見其微微點頭,當即表示同意。
付了錢,許寒想到自己身上還有六七百塊,比預想的順利多了,這還得多謝展紅綾。
這也不枉剛纔沒有說壞話,要不然自己可能節約不到這麼多錢。
費大媽暗想自己雖說少賺了兩百,但是又想到原計劃本來就是隻租兩千塊,這麼算,也多了三百,當即心裡美滋滋的。
“好了,帶上你的行李跟我走吧。”
費大媽揣好錢,當即大手一揮,吩咐女兒:
“你看店,我先帶小許去房間。”
許寒提着行李箱,走到門口,疑惑問道:
“不是在外面麼,怎麼好像方向不對,該不會你所說的房間出租就是這裡?”
看到費大媽站在破舊的木質樓梯口,對着自己招手,許寒感覺到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其實剛纔許寒心中也知道便宜無好貨,但是現在沒辦法只有打落牙齒,吞回肚中,畢竟錢都給了。
“你該不是想要反悔,這首月房租可不得退喲。”
眼見許寒臉色複雜,費大媽趕緊說道。
“當然不會,麻煩阿姨帶路。”
許寒報以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跟着後面。
樓梯寬度目測只有接近九十公分左右,狹長雙跑樓梯,明顯是後期加建的。
腳踩在踏板上面,還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明顯正在訴說房屋的蒼老,這也算是老街一種特色。
前面的費大媽也一邊走一邊說道:
“你的房間是頂樓的閣樓,以前是堆放東西的地方,所以只有一個臥室,沒有衛生間和廚房,夠你單身漢住了。”
“洗衣服頂樓有半層的露天陽臺,上廁所洗澡在二樓的地方,就是這裡。
二樓也是我們母女居住的地方,對了,把你身份證複印件給我。”
說道這裡,費大媽這纔想起,這母女都是弱質女流,突然住進一個陌生男子,還是謹慎爲好,可不要引狼入室。
“至於吃飯問題,你可以在我的店裡面吃飯,按照月結日結都可以。水電氣之類一個季度給你算一次。”
“喂,給你說了這麼多,聽到沒有?”
突然發現善言的許寒不接話,費大媽奇怪回頭問道。
吭哧吭哧,抱着笨重行李箱的許寒,這才費力迴應:
“我聽到了,還請阿姨快點,我扛不住我的行李了,很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