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爪,別挖了,停手呃,停爪。”在那個東西探出水面的時候,秋白馬上就讓鋼爪停下挖掘,同時一矮身子,把身體縮在石壁的後面,照亮的紅蘿蔔也放了下來,就探出頭朝外看。
不過這樣子可就看不清楚,那個東西正好處在秋白神念範圍之外,因爲外面可是烏漆麻黑的,不過附近的水波在盪漾,讓秋白知道那個東西正在移動。
“三米長的頭顱,有點像蛇頭,難道是某種長得像蛇的魚類?長得像蛇的魚類?帶魚?或者就是蛇?”秋白猜測到,卻想不出答案。
突然,水聲音響起,秋白看到那個東西居然直直的朝秋白這邊遊了過來,顯然是發現了秋白,看樣子它的感覺相當的敏銳,其實這也並不奇怪,在完全黝黑的地下,動物幾乎都不會有視力,它們都是憑着體內的感應器感應別的生物,秋白才離它六十來米,說不定就跟黑夜裡的燈泡一樣顯眼。
看到這個東西出現了自己的神念範圍裡,秋白馬上就想跑,但是這個東西太快了,五十米最多隻用了不到兩秒鐘就游到了,然後停在了離秋白兩三米的範圍外,長長的頭顱豎在空中,好像正在好奇觀察着秋白一樣,卻並沒有進行攻擊,然後秋白就看到它的腦袋轉動了一下,應該是在看着鋼爪,很顯然,它對鋼爪的興趣比對秋白的興趣要大,畢竟鋼爪可比秋白體型大多了,
秋白見它沒有攻擊自己,膽子也便大了點,而且它離得近,終於能看清這個東西的模樣了。
尖長的腦袋。跟人腦袋差不多大,不過是長形的,看不出眼睛在哪裡,腦袋下面是一根長長的脖子,脖子挨着腦袋那裡比較扁。就像是發起怒來的眼鏡蛇,上面長着幾塊黑色鱗片,別的都是光滑的表皮,秋白盯着它有腦袋看了半天,想到一種生物:蛇頸龍。
“難道真是蛇頸龍?不過蛇頸龍不是吃肉的嗎?應該很有攻擊性的吧,看它的樣子好像挺溫和似的。”
水突然又響起。居然又探出一個腦袋來,這次探出來的脖子比較短,腦袋也很小,顯然這是一隻小的蛇頸龍,離秋白居然不到一米,水都濺到秋白臉上來了。這隻小蛇頸龍居然也不害怕,把腦袋伸到通道這裡,貌似在很仔細的看着鋼爪,顯然小蛇頸龍比大蛇頸龍的好奇心更重。
大傢伙一探頭,張開了嘴,把小的咬着朝後拖了點,秋白髮現它的嘴裡是有牙齒的。不過牙齒不是尖利的,而是扁平狀的,就跟家畜類的家齒差不多,這下秋白徹底放心了,擁有這種牙齒的生物都是食草或是雜食性動物,幾乎沒有攻擊性,當然,這是不主動去惹它們的情況下,否則兔子都能蹬死鷹呢。
秋白放下心來,這纔有閒心看了看它們水下的身子。大的那隻蛇頸龍身子比較大,大概有三米多長,有一根細長的尾巴,背部有幾個凸起類似駝峰樣的東西,身子下面長着四肢。秋白留意到它們的腳上是蹼,而不是爪子,此時輕輕滑動,維持着身體的平衡,
其實如果看起來,蛇頸龍的背部長得倒是跟鋼爪有些類似,都是背上突起,不過蛇頸龍沒有鱗片,穿山甲有鱗片,或許因爲這樣纔會讓它們感到好奇,認爲鋼爪和它們是同類,但是並不知道這個同類爲什麼能跑到岸上去,至於秋白,兩隻蛇頸龍明顯不感興趣,
鋼爪一直很老實,在沒有秋白吩咐的情況下,鋼爪動都沒動,對兩隻蛇頸龍它也不感興趣,或許是蛇頸龍的好奇心終於得到了滿足,於是它們遊走了,游到了一根飄浮着的蘇鐵樹邊上。
這棵蘇鐵樹的樹身上長着厚厚的青苔,只見兩隻蛇頸龍低下頭,伸出了舌頭,它們舌頭很長,就跟青蛙似的,差不多有一米長,在青苔上一卷,把青苔刮進了嘴裡,秋白髮現青苔里居然還有一些如同手指般長的蟲子,紅黑色的,也不知道是什麼蟲,被兩隻蛇頸龍一併捲進嘴裡,嘖嘖的嚼了幾下,吞了下去,它們正在進食。
它們吃東西很快,食量也不小,每棵蘇鐵樹相當大,長的青苔也非常多,被這兩隻蛇頸龍不停的吞下肚子,然後漸漸遠去,消失在秋白神唸的範圍內,秋白把紅蘿蔔拿出來也看不着了。
“草食性的蛇頸龍?或許不是蛇頸龍,只是長得相似而已,不過這地下居然真有生物,倒真是開了眼界了。”秋白嘖嘖讚道:“有這種生物存在,那麼就必然會有肉食性的生物也存在。”
大自然都是相互制約的,一個地方如果有草食性生物,那麼肯定會有肉類性的生動對它們進行捕食,而這個不知道是河還是湖的水裡應該也不例外,秋白剛纔沒有下去是正確的,這裡不知道多深,肯定隱藏着兇猛的掠食者,但是因爲光線的緣故所以秋白看不到。
既然看到了生物,在一定的程度上滿足了秋白的好奇心,所以秋白並沒有讓鋼爪再繼續挖下去,而是沿着通道返回,返回到那個u字洞口處,秋白看到另一個通道,這是鐵爪挖的,撓了撓腦袋,秋白朝那條路走去,秋白得把鐵爪找回來。
不過鐵爪的速度可就更快,秋白騎着鋼爪沿着這條通道朝前飛奔,跑了十幾分鍾,最少跑出十幾裡,居然都還沒看到鐵爪的身影。
“暈,不用這麼勤快啊。”秋白無奈了,首次爲鐵爪這樣堅決執行他交待的任務而感到有些蛋疼。
這邊跟那邊情況差不多,也是許多大蘇鐵樹浮在水面,秋白有時候還能聽到很遠的水裡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不過卻看不到,想必是水裡的動物在動作,也不知道是不是蛇頸龍,或者說是別的生物。
鋼爪又跑了五分鐘。秋白終於看到鐵爪了,這傢伙最少挖出了近二十里的通道,此時還在辛勤的挖掘呢,一點折扣都沒打,秋白跑到它的背後。讓鐵爪停了下來,再挖真不知道挖到哪裡去了。
“噫?再挖,再往前挖。”秋白突然說道,鐵爪聽到命令,又是一陣狠挖,挖了四十來米。秋白讓它又停下來。
這裡的水面到處都是浮着的巨樹,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廣闊的空間,不光有蘇鐵樹,應該還有莎欏樹,或橫或豎的飄浮在水面。以秋白的目力,根本看不到頭,不過在秋白的目光盡頭,大概是七十米左右,那裡隱約有個小島模樣的地方,或許是秋白看錯了,反正那裡黑漆漆的。不像是水。
這些飄浮在水面的巨樹有些已經腐爛了,秋白看到還有被某種動物的爪子抓過的痕跡,如果秋白沒有猜錯,這裡或許應該是一個獵食場,這個水域的掠食者隱藏在下面,等待着它們的獵物,不過秋白並沒有發現掠食者躲在哪裡。
秋白又讓鐵爪朝前挖了幾百米,景色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樹,倒是青苔更多了。秋白又發現了另一種植物,水生植物。
這種植物應該是某種水藻類,不過這種藻類和普通的水藻並不相同,普通水藻葉子幾乎都是長形狀,比如海帶。海帶就是一種藻類,而這種水藻的葉片有點像是蒲扇,比較寬大,矮的長在離水面大概一兩米深的位置,高的長到水面來了,在巨樹之間的夾縫裡,葉片是黑綠色,比較厚,秋白看到有些葉片也有被動物廝咬過的痕跡,顯然這種水藻是某種生物的食物,或許就是秋白看到的蛇頸龍。
秋白的猜測是正確的,因爲他已經看到了一隻蛇頸龍了。
這隻蛇頸龍顯然相當的機警,它應該知道這一片水域對它來說是很危險的,只露出了一個腦袋在水面,划行得也相當的慢,有時候還會躲在樹的下面,如果不是秋白的神念是上帝視角,說不定都看不到它。
秋白沒有作聲,不過明顯感到蛇頸龍的腦袋朝這邊看了看,應該是感覺到了秋白和兩隻穿山甲的存在,然後秋白無語的發現這隻蛇頸龍慢慢的朝秋白這裡遊了過來。
“還真把兩隻穿山甲當成了同類麼?所以想來個人多力量大?”秋白只能說這隻蛇頸龍的眼神兒真次,好吧,它們應該沒有眼睛。
就在這隻蛇頸龍遊到離秋白十米不到的位置,意外發生了。
秋白髮現這隻蛇頸龍猛然間沉了下去,原本比較清澈的水面冒起一團團的血,底下的水藻搖曳,嘩嘩作響,秋白用神念看到有一隻獸類咬着蛇頸龍的腳把蛇頸龍拖進了水底,驚鴻一瞥間,秋白只看到一張長長的大嘴和大嘴上的鱗片,不過就這些已經可以讓秋白認出這隻動物的身份了。
“鱷魚!尼瑪的,居然是一頭鱷魚。”秋白嚇了一跳,想不到這種地方居然還有鱷魚的存在,簡直是太讓秋白感到驚悚了。
不過那頭鱷魚明顯不算很大,因爲它的頭部也並不大,綜合它頭部的長寬,秋白覺得這頭鱷魚最多不會超過四米長。
“我剛纔看到鱷魚的眼睛了嗎?有嗎?或許沒有吧?”剛纔鱷魚的動作太快了,秋白因爲吃驚,所以現在也不確定這頭鱷魚到底有沒有眼睛。
水底的動靜漸漸平息,鮮血很快就被水衝散,這隻眼神不好的蛇頸龍很顯然已經永久的離開了這個世界,秋白想了想,帶着兩隻穿山甲朝後退走。
剛纔鱷魚獵殺蛇頸龍離秋白的位置相當的近,秋白認爲那頭鱷魚本來的目標說不定不是蛇頸龍,而是秋白和兩隻穿山甲,只是蛇頸龍倒黴,做了秋白的替死鬼,那裡現在血腥味相當濃重,秋白可不敢呆在那裡了,如果血腥味再引來幾頭鱷魚,以現在秋白和水的距離,真有可能會遭到鱷魚的襲擊,秋白可不認爲自己有能力擋得住鱷魚大嘴的啃咬,別說四米鱷魚,就算鱷魚只有兩米,鱷魚那也是鱷魚,真要襲擊人類,很少人能躲得過。
離開了差不多近百米,秋白翻身騎上了鋼爪,這裡太危險了,秋白不準備再呆下去,因爲呆下去也應該沒有什麼發現了,不過這裡秋白肯定會再來,到時候秋白可就不是單人前來了,會把黑眉也帶上,爲他保駕護航,想必黑眉應該很喜歡這種環境吧。
離開的時候,秋白還在感嘆,這個地下空間太大了,這應該不是一條河,而是一個大湖,相當大的湖,算一算鋼爪和鐵爪挖出來的通道,差不多得有近二十里了,這個湖說不定範圍要大上好幾倍,在這地下兩千來米發現這麼一個大湖,秋白只能說是屬於地下的奇蹟,而且地下還有生物,蛇頸龍,鱷魚,水藻,青苔以及青苔裡的蟲子,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地下湖裡不會只有這幾種生物,應該還有更多的秋白沒有發現。
“這個地下大湖公不公佈出去呢?”秋白現在正在發愁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