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人?”
秋白想了想,搜索了下腦子裡的記憶,倒是有了點印象。
據說巫山人是最早的人類,誕生於兩百多萬年前,比非洲的原始人都要早,這年頭什麼都得爭第一,就算是這種事情也是如此,另外,巫山人的發現證明了古代華夏人類的發源地就是三峽一帶,
“巫山人的化石不是已經被發現了麼?”
“嗯,但是貌似挺少的,也不知道這個楊勇是在哪裡撿到的這些東西,反正沒事兒,去看看也行。”許波說道。
秋白對巫山人的興趣不大,許波卻挺有興趣的,兩百多萬前的人類呢,據說巫山人還是半人半猿,但是看這些化石,很明顯巫山人已經懂得利用一些工具了,對研究人類的歷史有很大的幫助,不能讓一個小孩子胡搞亂搞。
“勇娃子?還有多遠?”
楊勇得了一百塊錢,心裡相當的高興,走路都輕快了,對秋白和許波的印象也好了,聞言答道:“沒的好遠了,翻過這座山就是了。”
“那裡還有沒有這種東西?”
“沒了,洞裡頭就只有這幾個,都讓我撿回來了。”
“洞?”
“嗯,是個洞呢,我是在洞裡撿着的。”楊能知無不言。
翻過山頭,前方就是森林,楊勇一指森林裡面:“就在前面?”
“前面不是有野豬嗎?你也不怕?”秋白問。
“不害怕,野豬一般不會來的。”
別看楊勇才十三四歲,但是論起在山裡的經驗,比許波和秋白都要厲害,走進森林,楊勇一指頭上的大樹,“那是我們的房子。”
秋白擡頭,樹上粗大的樹枝之間有一個用幹樹枝圍起來的像窩一樣的東西,這自然是楊勇嘴裡說的房子,從房子的邊上還有一根麻繩垂下來,楊勇抓着繩子,噌噌的就上去了,鑽進了那個窩裡,又給秋白兩人扔出幾個化石來:“這個也是那些什麼化石,送給你們了。”
秋白和許波撿了起來,都是些骨片化石之類的玩意。
“你把東西藏在裡面?”
“嗯,你可別告訴叔他們啊。”
秋白笑道:“行,我不告訴,勇娃子,你先把這麻袋放你那房子裡,等回來我們再拿。”
麻袋收好,楊勇帶兩人朝裡走。
楊勇對森林裡相當的熟愁,有時候秋白明明看到前邊沒有路,楊勇用樹枝一撥,卻能撥出小道出來,楊勇蹦蹦跳跳的,不時還去邊上瞅一瞅,秋白一問,才知道這是楊勇設下了陷阱,據他說有時候能抓到兔子或是野雞什麼的,不過今天顯然運氣不好,陷阱裡什麼都沒有。
走了近半小時,楊勇一指前面的山壁:“洞就在那裡呢,我就是在裡面撿到的化石頭。”
許波走進了洞裡,洞邊有很多的野草,長得還挺茂盛,明顯很少人進去,很快許波走了出來,一搖頭:“裡面什麼也沒有了。”
“廢話,能有這些就不錯了,既然沒有發現,那就回吧。”秋白對巫山人可不怎麼感興趣。
“那我們回去了?”楊勇問。
“嗯,回吧,這裡也沒啥好玩的。”
估計是野豬肆虐,所以秋白走了這麼久,並沒有看到有什麼新奇的動物,連兔子野雞都沒有瞅到,秋白有些意興闌珊。
“那邊有片松樹林,裡面有好多松鼠,你們要不要去耍耍?”楊勇問道。
“松樹林?”許波心中一動:“野豬是不是也在那一片活動?”
“嗯,應該有的吧,反正老聽到有野豬的叫聲。”楊勇想了想道。
“行,那帶路吧,我們過去瞅瞅。”
楊勇又蹦蹦跳跳的帶路了。
“去那裡幹嘛?”秋白不解的問。
“我估計那個松露就是在松樹林里長出來的,過去看看唄,反正沒啥事兒。”
“你還對這玩意兒念念不忘啊?”秋白無奈了。
“如果真有,那就弄出來唄,檢露一般都是出口,掙點外國人的錢多好,你說是吧。”
秋白搖搖頭,不說話了,松露那種刺鼻的味道,真不知道爲什麼外國人喜歡吃,反正秋白光聞那味道就夠了,不過秋白很快就覺得許波的提議太明智了,松樹林還真是來對了。
松林離那個洞不算遠,也就六七里路,隔着還有一兩裡的時候秋白看到一棵極爲高大的松樹,這棵松樹最少得有六七十米高,樹幹直徑最少在兩米以上,這麼大的松樹相當的少見,除了這棵大松樹外,別的松樹明顯要矮了不少,顯得它鶴立雞羣。
“這是?”秋白看到松樹的一瞬間,楞了一下。
“這麼大的松樹?好像是金錢松吧?恐怕得長好幾百年了吧。”許波看着松樹,有些吃驚的道。
“松樹?”秋白用神念探了過去,這麼大的松樹,應該開了靈智的吧。
“嗯,這是棵老松樹了,據我爺爺的爺爺說好早它就長在這裡了呢。”楊勇使勁點頭。
“你是?”松樹滄桑的聲音傳入秋白的腦海,果然,這確實是一棵開了靈智的松樹。
“爺爺,你在跟誰說話?”
“爺爺”
“爺爺”
好幾十個清脆的聲音同時在秋白的腦子裡想起,秋白呆了,因爲這不是一棵開了靈智的樹類,而是好幾十棵開了靈智的松樹,秋白根本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楊勇和許波自然不知道秋白現在的情況,兩人朝松樹林裡走了進去,秋白木然的跟在後面。
“別吵了。”滄桑的聲音響起,讓那些小松樹安靜了下來,這才又對秋白說道:“是你在和我說話嗎?”
“對,是我。”秋白木然的點頭。
“你怎麼能和我說話的?”老松樹好奇的問,它也有和桃樹相同的疑問。
“我就是能聽到,你可以理解爲一種神奇的溝通能力,不光是你,這些松樹都是你的孩子吧?我也能聽到它們說話。”
“哇。”
“你能聽到嗎?”
“能聽到我說什麼?”
“好可怕,他怎麼能聽到我們說話呢?”
好幾十個聲音又在秋白的腦子裡響了起來,秋白心說這些松樹相當的活潑啊。
“別吵了,別吵了。”滄桑的聲音有些無奈,等小松樹們又安靜了下來,老松樹才道:“抱歉,孩子們有些好奇,聽你的意思,你不是第一次碰到像我們這樣的樹類?”
“當然不是第一次,我院子裡都有好幾種像你一樣的樹類,我們平時很多交流的,對了,我叫林秋白,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林秋白?我好像聽過你的名字?”老松樹說道。
秋白一驚,聽過自己的名字?難道自己的名氣已經這麼大了,連處於山裡的松樹都能知道?“你聽過我的名字?”
“嗯,前些日子這裡來了幾個小孩子,有個女孩子說了一下。”
“哦,這樣啊,那我知道了。”秋白釋然,原來是聽人說的,秋白還以爲是聽植物說的呢,嚇他一跳:“松樹,你的樹齡多少年了?”
“兩千年多一點。”
“林老闆,這真是金錢松哎,你來看,樹皮是不是像龍鱗,這麼大的金錢松真是太少見了。”許波走到了老松樹跟前,研究了一番。
“我不光知道這是金錢松,還知道這裡都是金錢松,而且全都是好幾百年的呢。”秋白說道。
“是嗎?那這片松林價植可大了,不過怎麼沒有保護呢?奇怪。”
許波轉了圈,越看越神奇,附近的這些松樹大概數百棵,幾乎都有一人合抱粗,長勢也都極好,雖然是冬天,松針卻也並沒有枯黃,像這種大片松林,政府應該都會加以保護起來,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但是許波再一看地面,頓時明白了,地面好多被拱過的痕跡,明顯這裡是野豬常年活動的地方,許波想到剛纔的想法,心說這片松林下面不會都是松露吧。
松露的名字由來就是因爲這種菌類一般是生長在松樹下面,所以纔會叫松露,別的樹木類底下很少生長。
另外,松露在俗名裡叫豬拱菌,意思就是豬拱出來的一種菌類,家豬野豬都愛拱,因爲它們能輕鬆的感受到這種味道,也相當的喜歡吃,所以纔會有這種俗名。
想到這裡,許波心裡有些暈,這麼一大片松林裡都有松露?這真是一個寶地,只要村民識貨,每年光弄鬆露估計都得出口好幾百萬美萬,然而看樣子村民根本不知道,否則也不會讓野豬在這裡拱了。
“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許波又一次嘆息,然後看了看八斤。
許波以前並不知道羊會不會吃松露,不過明顯八斤是吃的,那麼八斤也應該能嗅到松樹根部有沒有松露,果然,許波發現八斤有些活躍,走到松樹下面東嗅嗅西嗅嗅,不像平時的時候,平時八斤一般是靜靜的呆在秋白的身後,幾乎不會有動作的,許波於是肯定了猜測,這個松林裡絕對有松露,而八斤能聞到松露的味道。
秋白雖然注意到許波的動作,卻沒有管他,秋白關注的也不是松露,而是這些開了靈智的松樹。
幾十棵松樹一起開靈智,這點相當的罕見,另外這幾十棵松樹明顯還是一個大家庭,老松樹就是其中的長者,那麼這幾十棵松樹都有哪種特殊能力呢?秋白好奇得緊。
“松樹,你都已經活了兩千多年了啊?真是個漫長的時間。”秋白在腦子裡對松樹說道:“開了靈智的樹類都是特殊能力的,不介意告訴我一下你的特殊能力是什麼吧。”
“你也知道這個?”松樹有些驚奇,旋即釋然:“是它們告訴你的吧?”
“嗯,放心,我並沒有惡意。”
“我相信。”老松樹說道:“我們樹類對這方面是相當敏感的,既然它們告訴你了,就表示你是值得相信的人類,我們的特殊能力其實並不厲害,就是松油多。”
“松油多?”秋白很納悶,這是什麼特殊能力?“是指豐碩嗎?”
“不是,豐碩是指果實,而我們的果實並不多,怎麼說呢,就是豐汁。”
“豐汁?”秋白還是不明白。
“我們松樹不是有松油麼?汁就是指松油。”
“哦,原來是這樣啊。”秋白看了一眼老松樹,並沒有看出鬆汁哪裡多了。
老松樹知道秋白在想什麼,笑道:“在地下呢,我們的鬆汁都在地下呢,鬆汁能改造土壤,能讓我們長得更好。”
“長在地下?還能改善土壤?怪不得呢。”
怪不得這裡好幾十棵松樹一起開靈智,很顯然這就是老松樹的功勞,先把土壤改造成最適合松樹生長的土壤,然後小松樹就長得快,經過幾百年後,就形成了這一大片的松樹林。
八斤用頭輕輕撞了撞秋白,秋白回頭一看,只見八斤嘴裡叼着一塊黑漆漆的松露,眼裡露出祈求之色,想讓秋白洗給它吃,秋白接了過來,這塊松露差不多有拳頭大,秋白在手裡掂了掂,然後問道:“松樹,這種東西你這裡多麼?”
“多啊,很多的,那些野豬也很喜歡吃,所以經常跑過來拱,拱死了我許多孩子。”松樹嘆了口氣。
對秋白手裡拿的這個東西老松樹知之甚深,另外還深惡痛絕,就是這種菌類,把許多野豬引過來,天天在松林裡拱,老松樹倒沒什麼,畢竟它的體型大,野豬想拱都拱不倒它,但是小松樹就不行了,往往剛發芽就被野豬給拱死了,但是這種菌類好像就只生長在松林裡似的,長得還快,老松樹懷疑就是因爲松油的緣故,但是老松樹一點法子都沒有,因爲它只是一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