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錢寶慶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中已經得罪了北天市的副市長。這除了他的調查不嚴密之外,還有就是辛成基對自己父親在市人民醫院擔當醫生這個事情對外閉口不談,也可以說,整個醫院除了胡院長之外,其他人根本就知道這個老人便是大名鼎鼎的辛市長的老爺子,否則的話,整個醫院恐怕早已經沸騰了。
“你們說,你們都給我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東方海岸的保安竟然當衆侮辱一名醫生,還被許多羣衆當場毆打半死,你們,你們……”
在錢寶慶的會議室裡面,他正面對着十幾名心腹手下,怒氣衝衝的斥責起來。
他這些年除了偶爾和無限KTV發生一點點世人都知道的矛盾之外,可以說一直都在隱忍,目的就是爲了等到自己大功告成的那一天,沒有想到自己手下的保安這麼不爭氣,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事情,氣的他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網絡上突然出現的流言蜚語,東方海岸裡面跑出去的吸毒年輕人,現在又冒出一起毆打事件,這三件事情放佛憑空出現一般,把如日中天的東方海岸一下子打到了萬丈深淵。
這三件事情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的關聯,可是如果細細一想的話,卻發現其中存在着一些不可抹掉的貓膩。如果一開始沒有網絡上的那些流言蜚語,恐怕即便是東方海岸跑出一個吸毒的年輕人,也不會引起如此大的風波,可是如果沒有跑出這個吸毒的年輕人,只怕也證實不了網絡上的那些流言蜚語,可以說網絡上的流言蜚語和東方海岸裡面跑出的這名吸毒年輕人前後呼應,形成了一隻有力打擊東方海岸的拳頭,而四名保安辱罵醫生,被圍觀羣衆毆打,更是讓整件事情變得撲朔迷離,危機重重。
錢寶慶眉頭緊鎖,感覺到事情隱隱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在自己不知不覺中暗暗蓄積起來,準備隨時給自己一個致命一擊。
阿信和阿龍自然也在這些人的行列裡面,可是由於他們剛剛把看押的人犯弄丟,使得面子上頗爲不自在,所以也沒有說話,只是規規矩矩的坐在那裡。
“阿威,阿平,你說說看,這整件事情是怎麼弄的?怎麼會才短短一天時間,就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似乎整個東方海岸的場子,都是我交給你們兩人打理的!”錢寶慶看見沒有人說話,最後把目光落到兩個年輕人的身上。
那兩名年輕人臉色瞬間灰白,都刷的站起來,顫聲道:“老闆,我們……”
“啪!~”
錢寶慶兩巴掌重重的扇在他們二人的臉上,猶如瘋子一般破口大罵起來:“你們,你們個屁?我平時是如何教導你們的?我平時對你們好說歹說,讓你們不要亂來,不要亂來,在大家的面前表現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可是你們呢?說你們幾百遍,幾千遍,你們就是不聽,現在倒好,闖出禍來了吧?被幾百號人當場逮住了吧?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那兩名年輕人“噗通!”一聲,都跪倒在了地上,連連磕頭道:“老闆,我們,我們錯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你們還有什麼不敢的?現在你們一個個兜裡都有錢了,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不是?”錢寶慶這次徹底是動怒了,自己好不容易設計的天衣無縫的計劃,卻因爲手下這幾個人管教不嚴,出現瞭如此大的紕漏,恐怕過不了明天,整個北天市的民衆都會知道自己東方海岸裡面有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這如何能夠不讓他生氣呢?
阿威和阿平渾身瑟瑟發抖,顫聲道:“老闆……”
錢寶慶厲聲道:“來人,給我把這兩個不爭氣的東西拉出去,重打五十,讓他們也長點記性,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是!”外面立即衝進來四名小弟,拖起他們二人,朝着外面走去。
阿威和阿平二人聽到“重打五十“之後,嚇的面色蒼白,猶如白紙一般,苦苦哀求道:“老闆,老闆,饒命啊,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他們自從跟隨錢寶慶之後,雖然兜裡面的錢多了許多,可是伴隨的風險也多了許多,錢寶慶自然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做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對於他們也是打罵相隨,而所謂的重打五十,和古代挨板子一模一樣,十成十的力量,而五十個板子打下去,恐怕他們二人也要丟掉半條性命。
可是錢寶慶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右手揮了揮,示意那四名小弟儘快執行。
外面很快就傳來重重的拍打聲和阿威,阿平二人的慘叫聲,真可謂是闆闆見血,纔不過二十幾下,阿威和阿平二人的臀部已經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連呼喊的聲音都弱了許多。
會議室裡面的其他人都是面色發白,渾身瑟瑟發抖,生怕這種事情也落到自己頭上。
阿信和阿龍二人更是膽戰心驚,雖然他們二人身爲錢寶慶的貼身保鏢,可是這次卻犯下這麼大的錯,恐怕罪過和阿威阿平相差不多,這頓板子只怕是挨不過了。他們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在盤算着如何度過這一關。
“阿信,阿龍!”錢寶慶忽然開口提到二人的名字。
阿信和阿龍二人臉色刷的一下,又白了幾分,都急忙站起來,顫聲道:“老闆!”
錢寶慶大搖大擺的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右手食指微微彎曲,輕輕彈着桌面,一字一頓道:“你們二人可以說是我的心腹,可是沒有想到今天卻做出如此失策的事情,真的讓我很是傷心,你們覺得我該如何處置你們二人呢?”
阿龍直接蹦出來,大聲叫道:“老闆,這,這和我們沒關係,那個小妞太厲害,我,我,我差點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才……”
“那個小妞?她叫什麼名字?有多厲害?”錢寶慶雙目如刀,冷冷的說道。
“這個,這個,我不知道!”阿龍抓了抓頭,低聲道。
錢寶慶指着對方的鼻子,哭笑不得道:“不知道?不知道?好一句不知道,你和對方打了半天,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你還好意思說?”
“我,我只聽說,她,她是一名警察!”阿龍訕訕笑道。
錢寶慶也知道阿龍是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角色,讓他打架或許綽綽有餘,可是讓他想點事情,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自己都已經猜出那個女人就是付珺瑤,可是對方還是白癡一樣,不知所云,他對於這樣的粗人自然沒有辦法說其他的,最後只能是皺了皺眉頭,最後把目光落到阿信身上,一字一頓道:“阿信,我平時待你們不薄,你說說看,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太蹊蹺了?”
阿信沉思一會,把自己想說的話整理一番,纔開口道:“老闆,我覺得這件事情似乎只是偶然發生的事件,我們大可以不必太在意!”
“哦?你莫非聽到某些風言風語?”錢寶慶立即感興趣的問道。
阿信苦笑一聲:“老闆,這個風言風語倒是沒有聽說,只是我覺得網絡上的風言風語不足爲信,網絡世界本來就是憑藉一羣無聊之人胡亂散佈的,今天這個明星有外遇,明天那個明星懷孕,後天那個明星有私會等等,都是人們茶餘飯後的閒聊,大家都不會當真的。所以我們並不需要把網絡上的流言蜚語當真,至於那名吸毒的年輕人,我們大可以找出來,讓人們相信我們東方海岸裡面並沒有販毒事件便可以,至於那四個人,就要老闆……”
“給全北天市的民衆一個交代?”錢寶慶沉聲道。
“是的,只有這樣,才能夠讓所有民衆信服!”阿信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你和阿龍的事情呢?”錢寶慶話語一轉,又落到這個問題上面。
阿信臉色微微一變,低垂着頭,低聲道:“這是我們的失責,請老闆責罰!”
錢寶慶的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的在他身上飄動了一會,才緩緩的說道:“阿信,我錢寶慶對你和阿龍可以算是不薄吧?這次爲何如此不小心,竟然讓人鑽了空子,把那個小妞搶走。阿龍可以說是不辨是非,可是你呢?你連這點雕蟲小技都看不透嗎?”
阿信額頭已經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低聲道:“老闆,我,我大意了!”
“大意,一個大意就能夠解釋這一切?那個小妞到底是不是丁詩涵還不知道,如果真是那個大明星的話,只怕我們真的惹上天大的麻煩!”錢寶慶的話語也漸漸嚴厲起來。
“我,我……”阿信喃喃無語。
錢寶慶右手一揮,冷聲道:“雖然你們二人跟隨我多年,可是這次闖出如此的彌天大禍,實在是罪不可恕,你們也重打二十好了。以後你們二人就待在東方海岸,幫着看看場子算了,其他的事情,少摻和!”
“老闆,二十大板?這,這……”阿龍頓時蹦跳起來,大聲說道。
阿信卻是面如土色,知道錢寶慶對自己已經完全不相信,懷疑這次的事件是自己和付珺瑤聯合,故意放走那個小妞的。他的心裡也是冰涼涼的,猶如掉入萬丈冰窖一般,連反駁的話都沒有,只是低聲道:“謝老闆!”
錢寶慶沒有說話,直接揮了揮手,立即有四名小弟從外面衝進來,把他們二人也帶了出去,緊接着外面也傳來一陣陣的拍打聲,不過似乎比剛纔凝重了許多。
錢寶慶看着剩餘的這些人,眉頭緊皺了一會,最後還是揮了揮手,道:“你們這段時間都給我安分一些,千萬別鬧事,否則的話,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是,老闆!”所有人都是膽戰心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