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辦公室,他們將馨雨和莉莎摁到椅子上,我這纔看到她們的正面,她們都戴着薄薄的口罩,嘴裡似乎被塞了什麼東西,沒辦法說話。馨雨用眼睛看着我,充滿了擔憂。而莉莎更是可憐,淚流滿面,卻沒法哭出聲音。
我強忍怒火,用俄語問他們:“你們的頭頭,哪裡?”對於俄語,我只會講一些簡單的詞彙,但此時卻派上了用場。
“我是他們的頭頭。”一個高大的俄羅斯人從裡面的辦公室裡走了出來,用英語回答我。藍眼睛,高鼻子,很普通的歐洲人特徵,但就是讓人一眼就覺得他是俄羅斯人。
他朝馨雨那裡使一個眼色,他的手下立刻將馨雨的口罩拿下。馨雨嘴裡吐出一塊手帕,怒視着這個俄羅斯人。
“香港賭神的女兒,你父親的錢,都放在哪裡?”俄羅斯人點燃一支菸,用流利的英語問馨雨。
“我的錢可以給你,但你先把我女兒放了。”儘管馨雨的眼睛裡充滿怒火,但她的語氣很平靜,
“這不行。”他立刻拒絕,“我把你女兒留下,你什麼時候把錢匯到我的帳戶上,我再把你可愛的女兒還給你。”
我曾經聽說,香港賭神“聖手明王”的個人資產,富可敵國。卻沒想到,在意大利黑手黨的保護下,竟然還有人敢打馨雨的主意。
我走向馨雨,看守馨雨的人急忙用手槍警告我不要靠近。我點點頭,轉身對那個俄羅斯人說:“你要多少錢?你把她們放了,我來給你。”
俄羅斯人聳聳肩,“青龍會的錢,我可不敢要。”
我指着馨雨,“她的錢,你就敢要?你不會不知道,她是受到意大利黑手黨保護的人。”
“意大利黑手黨保護的是人,而不是錢。”他對我揚揚眉毛,“這一點都不矛盾。”
我真有一種衝動想上去揍他,但面對這麼多黑黢黢的槍口,我知道自己絕不能輕舉妄動。
能夠有膽量策劃這場綁架,這些人的來歷一定不簡單,很可能是俄羅斯黑手黨中一個勢力龐大的幫派。
另一方面,莉莎只是一個已經故去的意大利黑手黨家族成員的遺孤,意大利黑手黨有許多更重要的事情,而對她們的重視程度也就可想而知。若不是老教父的一句話,意大利黑手黨不會特意安排幾個人去保護她們母女。
也就是說,就算馨雨和莉莎受到什麼傷害,權衡利弊之後,意大利黑手黨至多針對那些不重要的人物進行報復,不會與俄羅斯黑手黨發生大規模的衝突和火拼……
見我不說話,他對我循循善誘,“你是青龍會的少幫主,我不會爲難你。只要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立刻放你走。”
我搖搖頭,問他:“今天的綁架,你策劃了很久?”
“不,是有人提醒我。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就採取行動。”他忽然笑笑,“這個人,你也認識。似乎還是你的朋友,你們這些人的關係真是複雜。”
明子!我立刻猜到他說的是明子!
“明子,你在不在?滾出來!”我憤怒地大喊一聲。我在房間裡聞到一股淺淺的黑方香,我知道她一定在這裡。
果然,明子和織田在幾個俄羅斯人的護衛下,從裡面的辦公室走了出來。織田臉無表情,明子的眼睛看着我,一半是倔犟,一半是害怕。
“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冷冷地問她。
她低着頭,似乎在醞釀情緒,忽然對我大喊:“因爲她,你打我一個耳光!我就是看不慣你對她好!”
“你這個混蛋!”我上前去扇她的耳光,被周圍的一羣人用手槍頂了回來。
正當局面有些混亂的時候,忽然咣鐺一聲,門被人撞開,玻璃落得滿地都是。
是阿虎哥!
“帶小孩子走!”乘着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我對他大叫。
常年的拳擊培訓讓阿虎哥做事沒有絲毫猶豫,推開莉莎旁邊的人,抱着莉莎朝門口一滾,縱身躍過二樓的走道欄杆,直接跳往下面的空地。一梭子彈沒有擊中阿虎哥,射在走道的鐵絲網上,發出急促的叮叮聲。
莉莎的成功脫離,讓房間裡的形勢大變。那個俄羅斯人惱怒之極,顧不得我的身份,掏出手槍對準我。
砰!槍聲響起,我卻沒有中彈。只見俄羅斯人身後的明子雙手握着手槍,愣愣地站在原地。她從他父親那裡偷來的手槍,終於開槍了。
俄羅斯人睜大着眼睛,緩緩地倒地,手槍從他手裡脫離,滑到房間的一個角落。彷彿是一組慢放的鏡頭。
“危險!”我騰空撲向馨雨,將她推倒在地,一起滾到房間的辦公桌後面。
砰砰砰……幾顆子彈將馨雨剛纔坐的椅子射出幾個大窟窿。
織田猛地擡腳,對着周圍的人使出一個掃蕩腿,將那些原本保衛他們,如今想要殺他們的人全部摜倒,抱着明子滾到我們旁邊,也躲在辦公桌後面。
一陣瘋狂的射擊之後,辦公桌的表面被打得稀巴爛,木屑紛飛。
等他們攻勢有所減緩,織田左手一晃,手掌裡多了四把“手裡劍”,同時扔出去,猶如四條精準的閃電,有四個人的手槍應聲落地,但這四人都沒有受傷。
我終於明白了,織田的左手只能救人,不能傷人。所以他幾次和我對打,都是右手握刀或者右手發鏢。這個奇怪的規矩,可能是他的師父定下來的。
我掏出麻醉槍,探出半個腦袋,快速解決三人,急忙將身體縮回辦公桌後,剛纔露出腦袋的桌面迎來一連串的子彈。
對方還有六七個人,我的子彈已經用完,織田的飛刀應該也所剩不多……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看着明子手裡那把烏黑的手槍,猶豫着是不是要拿過來使用。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