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秦海峰下午還有一個節目要錄製,他很禮貌地感謝我能抽時間出來相聚,並承諾暫時替秦琴保密有男朋友的事情。
我們在星巴克各自吃了一份黑森林蛋糕,他就匆匆地趕去工作。
看來除了對秦琴的責任心,他還有一份挺強的工作熱情,可算是一個典型的傑出青年。
一路閒逛,回到方永泰的公寓,他果然全身心地撲在網絡遊戲上,看到我回來,沒好氣地問我,又和秦琴約會去了吧?
我瞥他一眼,把裝有意式奶酪蛋糕的盒子扔到他的牀上。
見我給他買了東西,他立刻換上一副笑臉,正好肚子有點餓,又懶得出去吃。他一邊坐到牀上吃蛋糕,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剛纔程心硯打電話找你。
我瀏覽着世界新聞,問他:她怎麼會知道這裡的電話?
我怎麼知道。方永泰狼吞虎嚥地吃着蛋糕,碎屑紛紛落到地上,把地板弄的一塌糊塗,她不是普通人,要查出電話號碼之類信息,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網站上,紐約沒有什麼重大的新聞,舊金山也沒有重大的事情發生,我關閉瀏覽器,起身走出方永泰的門口,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我瞥瞥地板,把地板弄乾淨。
有什麼關係,鐘點工會打掃的。方永泰嘟噥一句,把蛋糕盒子隨手扔進垃圾桶裡,跳上電腦椅繼續玩遊戲。
我搖搖頭,回到自己房間看書。這傢伙,胸無大志,終究不能成大器。不過奇怪的是,他大多數時間都在玩遊戲和研究美女,從沒見他認真讀過書,但他對專業知識的掌握程度卻也不弱,說明這傢伙要不然就是知識淵博,要不然就是天資聰穎。
花一個下午的時間,把《麥田裡的守望者》全部看完。書是嶄新的,方永泰把它們買來,放在書房裡,純粹作爲裝飾。
但通過方永泰替我完成的作業,我知道他的文學修養也不差,這些書,很有可能他以前就已經讀過。這傢伙,並沒有把自己的才華當一回事,他感興趣的,只是漂亮的女孩而已。
晚上和方永泰一起去吃飯,因爲是我請客,他毫不客氣地選了附近最昂貴的一家法國高級餐館。我也並不介意,和他一起進去吃飯。
看到我們準備走進去,門口的門童立刻攔住方永泰,對不起,這位先生,我們這裡有規定,沒有穿正裝的客人不得入內。
我回頭看看方永泰:他穿着夏威夷風格的花襯衫,衣襟敞開,腿上隨便套着一條牛仔褲,腳上則穿着白色的籃球鞋。而我,除了上學和鍛鍊,一般都習慣穿西裝,所以並沒有什麼問題。我無奈地聳聳肩,換一家吧。
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小的門童攔在外面,方永泰覺得很沒面子,勃然大怒,拉起自己的襯衫的衣領,怎麼?怕我沒錢付帳?看看這是什麼牌子!比你身上那件破西裝值錢多了!
門童沒想到方永泰會無理取鬧,面對咄咄逼人的方永泰,他只能硬着頭皮解釋,我沒有看不起您的意思,但這是我們這裡的規定……
方永泰再次大吼起來,什麼破規定!他從皮夾子裡拿出一張金色的貴賓卡,我在這裡辦了至尊會員卡,遭到的就是這種待遇嗎?
方永泰的氣勢讓門童倍感壓力,悻悻地說:請等一下,我聯繫我們的大堂經理。
我沉默不語,站在一旁看方永泰發飆。這傢伙,最近這幾天受了許多悶氣,他不敢和我吵架,只能拿不認識的人開涮。
怎麼回事?一個渾厚的聲音從電梯那裡傳來,我回頭一看,微微吃驚。竟然是吳可然和他的父母。看樣子,吳可然的父母剛從美國回來。
吳可然的父親也認出了我,他掃一眼方永泰,望着門童。
方永泰看到吳可然,愣了愣,木訥地說:吳可然……
此時,大堂經理也匆匆從裡面趕了出來,看到吳可然的父親之後,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吳董。
門童指着方永泰,嚅嚅地說道:他沒有穿正裝,卻硬要進去……
吳可然的父親揮揮手,算了,讓他進去。
門童再無膽量拒絕方永泰,退到一旁。
吳可然的父親扭過頭,輕聲問吳可然,那個沒穿西服的,也是你的同學?
他雖然說的輕,但還是被方永泰聽到,方永泰臉上一紅,轉身面向電梯,林天,我們還是換一家吧。
吳可然的父親哈哈大笑,人總有疏忽的時候,以後記得穿西服就好。接着他對大堂經理說,他們今天這一頓,不要收錢,算我請客。
大堂經理點點頭,向我們招招手,請跟我來。
既然吳可然的父親這麼說,方永泰也不好意思離開,只能跟着大堂經理走進餐廳。
我對吳可然的父親歉意地笑笑,一起和方永泰走進去。
大堂經理忙着去替我們準備菜單,方永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滿臉的沮喪,完了完了,給吳可然的爸爸留下了一個壞印象,我還想讓他當我的岳父呢。
白癡。我忍不住罵他一句,接着說,既然今天沒花錢,明天晚上那頓,我來請。
爲什麼一定要請我吃飯?方永泰詫異地問我。
我反問他:請人吃飯還需要理由?
方永泰想了想,自作聰明地說,一定是因爲我替你擺平了吳可然的事情,所以你感激我。
隨便你怎麼想。我甩他一眼,從走過來的大堂經理手裡拿過菜譜,扔到方永泰身上,點菜。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