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繼續走起來!”古萌“驅趕”坐着的學生們,讓他們重新上路。
由於我們的掉隊,整個隊伍上山的速度受到影響,古萌不滿地望着我們,似乎想要說什麼責怪的話語。
程心硯不甘示弱地望着古萌,似乎只要古萌開口說話,她就會反擊。
邵宜眼看情勢有些不妙,急忙過來打圓場,“沒有出事就好,快點上山吧,天黑前沒有到達山頂就麻煩了。”
古萌輕輕“哼”一聲,甩過身子,走到隊伍前面去。
邵宜微微一笑,“你們幾個,走快一點吧。”說罷,她緊隨古萌而去。
糖和鞭子……邵宜和古萌,分別代表着寬恕和鞭策。此外,邵宜溫柔的外表下,藏着一份堅定;古萌嚴厲的外表下,藏着一份仁愛。他們這一對,是典型的互補性格。
山上的天氣很不一般,天色暗起來非常快,只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天空就變成金色,晚霞映照,更顯得山林的秀麗。
但此時無暇欣賞這份美景,在古萌的催促下,所有人都加緊步伐,趕快下山。
下山的路比較平坦,走起來也比較省力,天還沒完全暗下來,我們就已經到達山下。
“你們幾個,到這裡!你們幾個,到那裡!三米遠的距離!”來到一條小溪邊,古萌忙着指揮學生搭簡易帳篷。
這是一塊大型谷地,四周都是山,小溪周圍鋪滿白色的鵝卵石,裡面有一些枯死的水草的痕跡,還有一些小螃蟹之類的空殼。估計在夏天的時候,這裡就不是小溪,而是一條很大的河流。想象着那壯觀的景象,彷彿自己此時置身在湍急的河流的底部,感覺有點奇妙。
“方永泰,替我們把帳篷搭一下。”程心硯用甜甜的聲音“哀求”方永泰,使得他連連答應,眼睛都不曾眨一眨。
這傢伙既然攬下這份差使,免不了要讓我幫忙。我和方永泰把器材桶打開,從裡面抽出捲起的防潮墊和帳篷布以及骨架,手忙腳亂地搭起來。
剛把程心硯的帳篷搭好,天就幾乎已經全部黑下來。山裡的黑夜有些恐怖,同學們都不禁有些驚慌。
古萌從遠處樹林裡走過來,手裡抱着一捆樹枝,他把樹枝放在幾個帳篷的中間,澆上一點汽油,用火點燃。很快,篝火燒的很旺,在黑夜中帶來一片光明,讓我們這些源自城市的生物獲得些許安慰。
“還愣着幹什麼!都快點把帳篷搭起來!”看到學生們都望着篝火出神,古萌再一次催促他們。
於是學生們再次忙碌起來:搭完自己帳篷的,指導別人搭帳篷;不會搭帳篷的,結伴去樹林裡找乾柴,使得中央的篝火越來越旺;剩下的一些女生們,拿出自己包裡的乾糧,能烤的就烤,能直接吃的就放在旁邊,用來犒勞那些幫她們背東西和搭帳篷的男生。
我和方永泰忙碌半天,也終於把三個帳篷搭了起來。這是兩人型的小帳篷,我們五個人用三個帳篷,說明總有一個人要單獨睡,而我和方永泰肯定是睡同一個帳篷,也就說明,她們三個女的之中,有一個要落單。
方永泰當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她們三個怎麼辦?”
“讓她們自己決定。”我聳聳肩,看到篝火旁邊,程心硯在向我們招手,“過去吃點東西。”
“我去問問其他人的情況,看看有沒有人沒安排到帳篷的。”方永泰說完就跑去同學那裡查問,有時候,他熱心也不乏細心。
搭完帳篷的同學們陸陸續續地來到篝火旁,很快就擠不下,一些同學只能另起爐竈,重新升起一堆篝火,很快吸引一批同學過去。
方永泰兜了一圈,來到我們旁邊坐下。
“喝點水。”吳可然把一個鐵罐子遞給方永泰,“這是燒開的溪水,應該沒問題。”
這鐵罐子是一個八寶粥的包裝罐,被火烘烤之後,外表焦黑無比,此時冷卻下來,扭曲的模樣看上去更是難看。
方永泰握着罐子,用遲疑的眼神望着吳可然,,伸出舌頭舔舔嘴脣,“真的要喝下去?”
“喝呀!”吳可然對方永泰的態度很是不滿,鼓起腮幫子。
方永泰緊閉眼睛,一口氣把罐子裡的水喝完,故作輕鬆地說:“好喝啊!”
直接燒開的溪水,裡面的沉澱沒有去除,一定會有一股澀味,味道很難聞。我也真佩服方永泰能硬着頭皮喝下去。
在夜色的掩護下,秦琴緊挨在我身旁,把一些火腿肉遞給我吃。
而程心硯,她望着那些嘻嘻哈哈的學生們,眼神有點落寞。她不是我們班級的同學,勉強擠進來參與這次的野營活動,難免有點不怎麼合羣。加上她是學校裡的校花,男生們不敢輕易接近她,女生們更是不想與她呆在一起,致使她無形之中被排擠在外。
此時吳可然與方永泰打打鬧鬧,我和秦琴卿卿我我,她雖然沒有表現出不快的神色,但她瞥着嘴,沉默不語的模樣,就讓人微微產生某種憐惜的感情。
方永泰吃着麪包,忽然問道,“等會兒怎麼安排?你們三個人有兩個帳篷,有一個要單獨睡。剛纔我問過其他人,她們都已經有自己的帳篷睡。”
方永泰提出的,無疑是一個難題,無論她們如何決定,那個單獨睡的人,總會覺得有點不高興。在三選二的過程中,根本不可能取得平衡。
秦琴笑笑,“猜拳決定吧!手心手背!”
吳可然和程心硯都露出快樂的笑容,欣然接受秦琴的提議。
“黑白配!”她們同時叫喊,同時出拳。結果是,吳可然和程心硯都伸出手心,而秦琴伸出手背。
“那就只能我一個人睡啦!”秦琴吐吐舌頭,慨然接受這個結果。
原來解決的方法可以如此簡單……我微微一笑,感嘆自己再次敗給秦琴,敗給她那帶有童心的智慧。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