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申明無精打采回到家,一開門就遭來媽媽一頓數落。
“這是你堂哥從國外帶回來的禮物,說是給你的,還有那個化妝品,說是給你女朋友瀟瀟的。說起來楚申豪這孩子也真懂事,每次出差都會帶點禮物回來給你們。
話說回來,你不是這個週末也去出差了嗎,有沒有買什麼東西回來?我昨天怎麼沒看見啊,還有你今天不休息嗎?一早就跑出去?
對了,你給豪豪回個消息,就說禮物收到了,謝謝人家啊。”
在媽媽眼裡楚申豪一直都是懂事的孩子,但是媽媽並不喜歡楚申豪,原因就是大伯父家裡遠比楚申明家條件優越。但是免不了拿楚申豪和楚申明做一番比較,尤其是楚申豪總是送一些算不上特別值錢又絕不廉價的東西在親戚面前刷存在感。
這種刷存在感的人真讓人惱火,好像活得比別人好,的確活得比別人好。
楚申明只好答應下來,從冰箱裡拿了一顆潤喉糖塞進嘴裡。
清涼的味道讓他稍稍覺得舒服一些。
“問你話呢,你買了什麼回來嗎?當地特產什麼的也可以,讓你爸爸送去,不要總是拿豪豪的東西。”
當然沒有禮物啦,送什麼送啊,楚申豪那是去歐洲出差,隨便一塊巧克力也就一兩塊錢,買一件一線名牌也比這裡便宜好多,你讓我拿什麼去和人家比啊,難道買一點小核桃這種超市都能買到的東西給人家送去嘛,說什麼,兒子去浙江出差,買了點禮物,不成敬意,的確是不成敬意啊。
這樣的話楚申明是說不出口的,他本來就心煩意亂,回到家也沒有個清閒。
國外成年後就獨居真是有道理,和父母同住實在是各種不舒服。
尤其是身體本身就有不舒服的時候,心裡的煩亂感就愈發明顯,彷彿倒了一整袋發酵粉在肚子裡,滿肚子發酵的氣體,恨不得打一連串的嗝或者放一連串的屁。
真是難受,至極!
不如,跑步去吧。
“你去哪啊?”
“跑步去。”
“不是說這周帶瀟瀟回來吃飯嗎?我跟你說啊,我和你爸爸對瀟瀟雖然不是很滿意,但是這年頭能找到瀟瀟這樣的女孩不不錯了,你爸的意思是你們去把證領了,九月九號就是個好日子,早點領了證,免得人家小姑娘不放心。”
楚申明“哦”了一聲,拿了一條毛巾就下樓了。
既然明天要去夜跑,今天就先來場獨立訓練吧。
“媽,你一直在家吧,我不帶鑰匙了。”
媽媽點了點頭,楚申明扔下了鑰匙和手機。
索性什麼也不帶,輕鬆上陣跑多久是多久,跑完回來洗個澡。
真要有什麼病,也不影響跑步吧,何況,前幾天也就跑步的時候能給他一點輕鬆的時刻。
繞着小區外的街區跑了兩圈,楚申明已經口乾舌燥。
在沐春辦公室吹着空調跑步和在街上冒着黃昏的悶熱跑步,還是完全不同的。
跑完第二圈,楚申明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想要放棄。
路過便利店,他特意走進去吹了會空調,本想買一瓶水,奈何身上一分錢也沒有,也沒有帶着手機。
咬咬牙,繼續吧。
如果要夜跑的話至少也要3公里到5公路吧,如果自己1公里多就覺得累了,那豈不是笑話。
沐春這麼喜歡嘲笑別人的人一定會帶頭笑個不停吧。
弄不好,其他人也會覺得他是個病秧子,或者根本就是個來蹭相親的,根本不是正兒八經想要跑步。
想着想着,又堅持跑了第三圈,無比煎熬,汗如雨下。
到了第四圈反倒是過了身體的極限,呼吸和步伐都比之前流暢了不少。
這就是跑步帶來的快感吧,身體很輕鬆,腦子裡的煩惱也沒了。
可是很快又會打回原型的,很快又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
管他呢,今天就跑到再也跑不動爲止。
抱着這樣的想法,楚申明不知道哪裡來的體力,又跑了三圈。
兩個小時連續跑了八圈,最後回到家一吹涼爽的空調,直接癱倒在沙發上,連晚飯也沒有吃。
媽媽見狀好像還低聲抱怨了幾句,但是楚申明大腦裡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反駁媽媽的話,愛說什麼說去吧。
這種用盡力氣的感覺真好啊,好像浮在天空上的......游泳褲,還是被遺落的游泳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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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褲?”楚思思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甚至有些有失淑女的端莊。
不過真的很活潑很好看。
“你現在可是天天來我們這裡報道啊。”
沐春懶洋洋地說着。
“主要是除了跑步,沒有什麼能讓我覺得輕鬆起來。吃完午飯後,我就想着怎麼能偷偷溜出去跑個步,後來我就約了一個客戶說去拜訪一下,然後今天我是真的去拜訪了客戶的。客戶正好有事爽約了,我就順道來這裡坐坐,反正你總是在的。”
“看來門診費還是太低啊,既然來了就做點檢查吧。”
“別別,昨天的兩個檢查我付了錢都沒做呢。”
“這麼說,沒有做檢查?”
沐春有些不可思議,但很快有掛上了古怪的笑容,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什麼意思?沒有去檢查嗎?B超沒有做?”
楚思思問。
“沒有,因爲憋尿太難受了。”
“是啊,那怎麼是人能忍受的啊,你沒有和護士交涉一下嗎?或者請求一下,犧牲點你的美色什麼的?”
“什麼啊?這麼不正經的話,你可是醫生啊。”
“不就是這樣嘛,凡事都一本正經,按照社會法則這樣那樣,日子就過得好了嗎?”
“不這樣的話,日子都不一定能夠吧。”
“說得也是,楚醫生這種出身名門的大小姐一定可以任性妄爲,一定樂在其中。”
怎麼說道她了?楚思思心中不悅,卻也不能當着病人的面表現在臉上,只能輕輕咳嗽了一聲。
“要我說啊,就該直接走到檢查室裡,褲子一拉,開始檢查吧。”
“這樣也可以的嗎?”
“有的時候裡面的醫生並不管外面護士怎麼叫號的,就跟宰豬一樣,誰還會在意是哪個豬呢,對吧。”
越說越不正經,楚思思心裡捏了把汗。
楚申明倒是覺得有點道理,聽得還有些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