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田田想了一想,搖搖頭,“沒有,我覺得我大概怔怔地看了有好幾秒的時間,直到大腦恢復反應能力了,纔想到把視線移開。我當時就像中邪了一樣啊。”
劉田田現在的臉色仍然很難看,就像~中邪了一樣。
“遇到緊急情況的時候,未經訓練過的人類的大腦都會選擇【否認】或者【傻掉】,這是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你沒有反應過來是正常的。”
沐春解釋道。
劉田田稍稍感到一些安慰,沐春又說,“真想把這些話也告訴小西瓜,她當時也一定害怕極了。”
“沐春醫生,現在需要你的專業知識和溫暖人心的力量安慰的是我好不好?我們怎麼說也是一個偵探社的,我覺得我找你真是找錯人了,你怎麼就知道你的小西瓜啊,這種網紅有意思嗎?”
“有啊,你看,我不是已經找到線索了嗎?你在大學裡遇到了,小西瓜也在大學裡遇到了,可想而知,這個變態狂從小學跑到大學裡去了,不對嗎?”
劉田田突然來了精神,“有道理啊,這件事情是不是應該告訴劉一明他們,這個變態狂不是消失了,也不是根本就沒有,而是他跑到了別的地方,仍然在流竄,只是換了新的地方,而且這次比之前好像更有規律了,他喜歡在大學校園裡出沒。”
“嗯,這件事情就讓楚思思和劉一明說吧,下班。”
說完,沐春掐準時間,正好四點半,沐春準時踏出身心科門診室,留下楚思思和劉田田還在討論着誰洗劉田田喝過的牛奶杯。
楚思思想着劉田田今天驚魂未定,於是也就幫她把杯子洗刷乾淨再整理完門診室的垃圾後才走出醫院。
劉一明早已經等的心慌慌了。
看見楚思思走到停車場,立刻打開車門,撐起傘來,“啊呀,我的楚思思大小姐,你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我看見沐醫生幾分鐘前就下樓了,你隔了那麼久纔出來?”
楚思思坐在副駕駛座上,繫好安全帶後,將劉田田今天在隅田川醫學院遇到的事情向劉一明說了一遍。劉一明說完皺了皺眉頭,“真可惡,還以爲已經過去了,沒想到只是暫時避風頭去了。”
“我覺得這事情挺奇怪的。”楚思思沉思道。
“什麼奇怪的?好了,思思晚上想吃什麼,我帶你去吃飯,吃飯的時候我們再討論這件事情好不好?”
楚思思點點頭又問了劉一明是不是真的看到沐春下班經過。
“是啊,他就是從我旁邊經過的,但是沒有喊他,因爲我不高興。爲什麼身心科主任都下班回家了,這下雨天的實習醫生卻還不能下班啊。”
楚思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劉一明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你怎麼不去當明星呢,那麼會說話。”
“除非你說你的理想是做經紀人了,你要是說你想做經紀人,那我就去當明星。”
用潘小青的話來說,劉一明最合適的應該是寫言情小說,他的嘴巴簡直就是抹了蜜的。當然僅僅是對楚思思抹了蜜。
劉一明開車一直沿海繞到山上,楚思思本來想說下雨就不要上山了,路上溼滑,山上那些餐館又開在林子裡,不太安全。
劉一明笑着說,“哪有什麼不安全,有我在,楚思思怎麼可能有半點不安全的。”
還是上次那家泰國餐廳,餐廳裡沒什麼客人,可能是消費價格有點高,再者又是下雨的週一晚上。
竹林裡亮着很暗的瑩瑩燈火,好看倒是好看,就像一簇簇螢火蟲羣一般,但是,如果是第一次來這家餐廳的客人,恐怕容易走迷路了。
餐廳的門又比較隱蔽,有些園林“藏”的意境,楚思思拉着劉一明的手腕,生怕高跟鞋會一個不小心踩在水坑裡滑倒。
“以後我車子裡要專門給你放一雙平底鞋,你說你在醫院上班穿什麼高跟鞋啊,要是有個急救病人什麼的你怎麼來得及跑啊。”
劉一明剛說完,就自嘲地笑了起來,“不對,不對,哪有什麼急救病人,你可是在身心科啊,聽說一天都沒有幾個病人的。”
“你討厭。”
楚思思罵了一聲,甩開劉一明的手腕徑自摸索着往餐館大門走去,走着走着卻覺得怎麼好像迷路了。
忽然聞得身後傳來刷拉刷拉踩着水的聲音,一直以後劉一明跟在自己身後的楚思思邊吐槽邊轉身,“你怎麼跟個......”
說到一半的話消失在了竹林中,張開的嘴還來不及合攏,楚思思的視線前方出現了一個夜色中微微有點發亮的東西。伴隨着“嗚......呼......”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思思矇住眼睛轉過身去,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喊叫出來,“劉一明。”
劉一明打着傘走了上來,一把將哭泣的楚思思抱在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劉一明揉着楚思思的頭髮,懷裡的楚思思不停地顫抖着,像一隻被冰冷的雨水淋溼的貓。
“思思,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劉一明急的不知所措,除了用力抱住楚思思之外,他覺得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做不了了。
“哭吧,哭吧,哭吧,哭完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哭吧,哭吧。”
劉一明一直抱着楚思思,過了好久好久。
楚思思終於從驚嚇中恢復了神志。
劉一明扶着楚思思走到餐廳,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因爲早先就決定來這裡吃飯,劉一明已經預定好了晚上的菜單,服務員也很識趣的沒有上千打擾。
“思思,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對不起,我接了一個所裡的電話,所以就沒有跟上你,是我不好,發生了什麼事?你看見什麼了。”
楚思思捧着玻璃杯,不停地哆嗦。
“沒事了,思思,我讓他們給你拿一杯熱巧克力,喝下去會好一點,或者泰式熱奶茶。”
“不要,你不要走,你哪裡也不要去。”
楚思思看着桌布,惶惶不安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