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煥然一新的房間,程孝宇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牆上新刮的大白,地上新鋪的地板革,一邊牆壁上用鋁合金打的層層隔斷,類似書架能夠放置很多東西。
房間打了一個鋁合金隔斷,放了一張牀在窗下,最讓程孝宇滿意的當屬大門,聽房東說這裡之前是個小倉庫,門的距離不夠將門擴了幾十公分,這也讓打開房門的屋內顯得明亮,維修臺橫放在放中間,與鋁合金隔斷一同形成了內外間,外面放了一排公園椅可供人暫時坐着休息。
程孝宇雖不是勤快的人,可也不願意自己居住的環境一眼望去邋里邋遢,電視掛在維修臺正面的牆上,躺在牀上拉開隔斷門就能看到電視和電腦,廉價在房主手裡買了兩個鐵皮保險櫃書架式隔斷下面,程孝宇確信酒香不怕巷子深能夠在自己身上得到體現,選擇這裡就是因爲在這寫字樓下面穿過步行街十幾米的距離就是春城一家電子配件商場,方便他能夠購買配件。
對面的廣告公司,樓梯另一層走廊的物流公司,以及幾個不大不小生意肯定不是很好的公司都對這個新來的鄰居表現出足夠的好奇心,想想也是,在這裡開公司肯定是資金不充裕的小公司,生意也不會太好。至於幾個最角落的房間則是常年大門緊鎖,是樓下步行街幾個商鋪的倉庫,一旦他們進貨或是大批量的出貨,就能聽到走廊內的嘈雜人聲和貨物拉動的聲音。
四樓算是整棟寫字樓最安逸的存在,一些外地公司或是本地公司設立在火車站一大片區域的辦事處,程孝宇曾經粗略的看了看,一家手機公司、一家電腦公司、一家品牌中檔箱包公司……
在這棟大樓內有句順口溜形容這裡的人狀態很貼近:“三樓跑斷腿、四樓打瞌睡、五樓嗓子幹、六樓想嫁人。”
三樓自己做生意,每天都要如同孫子般在外面跑業務拉生意;四樓辦事處每個月旱澇保收,每天坐在辦公室收發文件即可;五樓做教育開補習班,在雨後春筍般遍地開花補習班的年代,不將嗓子說幹別想有幾個學生;六樓七樓都公寓居多,一個月一百塊的住宿費只有那些在城市最普通外地打工女孩纔會在這裡居住,結婚了也就不需要與一羣人擠在一起,甚至可以擺脫打工一個月只能賺到千把塊的勞累。
簡單的與周遭鄰居打過招呼,程孝宇本就不是善於交際之人,見到周遭鄰居看怪物看自己這家開在沒有任何流動客人存在區域的店鋪,程孝宇只是笑一笑也懶得解釋。就如程孝宇老家一個烤串攤,人家也不開店,就是擺在衚衕內的移動車棚子當中,天天都有開車去吃的,人家賣的就是那個味,一段時間之後賣的就是口口相傳的口碑,自己呢?賣的就是技術。
收拾了一天,因爲是新年程孝宇從內到外所有地方都好好的擦了一遍,光是到水房去倒髒水就倒了十幾盆,維修臺也變得煥然一新,諸多配件和零碎東西擺放整齊,累壞了的程孝宇也懶得下樓,跑到水房將門一關,大桶大桶的涼水在身上衝刷而下。
這三樓除了兩家小型的物流配貨公司有一個房間給樓下車庫內的搬運工人居住外,就只有程孝宇一個人住,水房在下班後也就成爲了幾人的專用浴室。
今天搬家到現在,除了周遭的鄰居探頭看一看之外,就是步行街附近無孔不入的快餐店傳單發放員來了幾個,扔下幾張標註着各種菜價的傳單。看看時間,下午五點,程孝宇打電話要了兩個菜八兩飯,同時讓對方捎一盒紅塔山和一瓶碳酸飲料,胖人對於碳酸飲料幾乎沒有什麼抗拒能力,至於煙的檔次,程孝宇給自己訂下了一個規矩,月收入過萬,抽十塊錢煙,月收入過兩萬,抽二十塊錢煙,現在嘛一切重新開始,七塊錢的煙對於沒有神奇左手之前的程孝宇來說都是奢侈品。
“咦,大宇維修,有意思,開店開到這裡……”隨着令人心生淡淡清爽感覺的聲音響起,一個梳着長直髮的女孩從門口探頭看了一眼,看到程孝宇正坐在椅子上盯着門口,吐了吐舌頭又將頭縮了回去,然後一道消瘦的身影邁步走了進來。
“好美,好瘦。”程孝宇的第一印象,進來的女孩如果不笑,馬上就會頂替程孝宇內心中對於林黛玉形象的保存。
平底鞋,碎花裙,白色小衫。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乾淨,然後就是瘦弱,望過去很有些隨風倒的架勢,而在那張略有些蒼白的臉頰上,卻有着傾倒衆生的容貌,程孝宇不知道絕色美女是什麼概念,從前只以女姓明星藝人爲標準,可現在他似乎在現實中第一次找到了絕色美女的模板,只是那身材,程孝宇甚至懷疑自己要是摟抱一下,對方會不會骨折。
“你好!”女孩笑的很甜,一口潔白的牙齒整整齊齊。
“呃……你好!”程孝宇愣了一下才回答,美女不都是應該高高在上的嗎?她怎麼主動跟我打招呼?
女孩淺笑了一下,邁步走到維修臺外側伸出白皙的芊芊玉手:“你好,我也是剛來的,我叫裴裴,就住在六樓。”
“你住六樓?”程孝宇不敢相信,甚至都忘記了與這個主動與自己打招呼的第一個鄰居握手,還是一雙美女的手。
“是啊,我和姐姐也才搬來沒幾天。”裴裴收回了手,似乎對程孝宇這大驚小怪很不感冒,笑了笑擺擺手告別準備離開。
“呃,我叫程孝宇。”
“知道了,88。”
這一夜,程孝宇失眠了,也是他自從遭受了白吉安的羞辱之後,第一次沒有在睡夢中想着要出人頭地報一箭之仇,而是揮之不去那道纖瘦的身影。
食色姓也。男人對於美女的免疫力總是很低的,程孝宇也不例外,失眠了幾個鐘頭後,程孝宇閃過一個美好的念頭後,睡着了。
“與這樣的美女在一個樓內居住,也是一種幸福。”
睡着的程孝宇並不知道,此刻在六樓一間佈置很講究的套間內,裴裴正抱着一個樹袋熊布偶,嘴角帶着淡淡笑容的在曰記本上寫着曰記。
“傻瓜,我的救命恩人,我們正式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