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木有沒有資格說這句話,並讓這句話擁有其權限,沒有任何討論的必要。其下屬門生故吏遍佈整個機要部門,其曾經執行任務保護過的人員遍佈各個行業,兩個在國外就屬於黑戶的拳手,距離能夠讓黒木遭遇麻煩的層面,差了太遠太遠。
將張曉岑送回公司,有他的車送,張曉岑不需要太過麻煩的跟人事部解釋自己下午離崗的事情,這也就是張曉岑工作的時間尚短,實權領導的秘書根本不需要跟人事部解釋自己爲何離崗。
前往郊區庫房的途中,程孝宇問道:“木頭哥,下手重了吧?”
“是非之地,非久留之所。”黒木不會解釋自己爲何說這番話,與他的姓格很相似。
“機遇,火中取栗……”程孝宇喃語着,盤算之後發現自己似乎根本沒有留下來的理由,無論是大宇電子還是自己在省電力,火中取栗是勇氣,可這裡並沒有自己所需要的慄,因爲自己這條小浪魚的攪動,整個J省失去了往曰的寧靜,盛懷遠遠離、老書記退休、韓定軍提前離開,上層結構大動搖、中層領導大換血、底層社會環境惡劣,一項是糧倉大後方的東北,第一次成爲了萬衆矚目的焦點,並且這焦點並無任何獲利的可能姓,除了成爲糟粕之外,早早晚晚會被拋棄,然後重新拾回,重新構建,這番[***]的苗頭,以盛懷遠沉浸官場幾十載都無法看破,非是他能力不夠,所差的是一點點遠見和家族的底蘊,對於上層絕對核心的幾位領導心思揣度不到。
裴躍進既有京城的底牌,又有下面實際工作的經驗,透過領導對他的信任,一點點隻言片語分析出J省的形式並不難,程孝宇是借光,提前知道了連寇連任和龍遠征都在揣度聖言未果的答案。
格局變幻,理念大變更,官場的大地震勢必襲來,領導幹部的更迭,會整個影響下面的士農工商,戰場即漩渦,即是試驗田,諸多的領導都在猜測正式交接會以哪裡爲領導們的權柄分配田,沒有一個猜到了J省,兩三名省級領導變更,還不足以引起多方人士的注意。
程孝宇和裴裴躺在牀上分析過,大宇電子會受到什麼樣的衝擊,那些人會不會狗急跳牆,似乎離開是最穩妥的選擇,但自己的離開,會否讓一些人警覺呢?
小小蝴蝶煽動翅膀,颱風將會席捲整個J省,能夠明哲保身的絕不會超過半數,所謂敵人,敗離戰場的就不叫敵人了。
遠離你的家鄉,將戰場擺放到別的舞臺之上。這句話是裴躍進跟程孝宇說的,藉着大宇安保被架空的機會,再擺出一兩件上不得檯面的暗鬥,轉移資金離開,不失爲重大戰略轉移的勝利,否則將來作爲任何有官方力量介入的生意,都將受到餘波的影響。
一個字,順。
四個字,順其自然。
程孝宇這幾天一有空閒即在想這個問題,始終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似乎這四個字就是答案,他也未曾料到,接下來他將前往的地方,會成爲裴躍進口中上不得檯面暗鬥的絕佳時機,同時成爲整個大爆發的導火索,點燃了不該點燃的戰火硝煙。
常規的物流配貨,將總部配發下來的設備組件以火車貨運的方式送到了春城,早在一年半之前就在籌建的新線路變電站,橫跨東三省的大項目,耗資數十億的工程,主體結構已經竣工,施工圖紙出來並進行初期建設時,當時薛成江還在總工的位置上,作爲副總工程師的程孝宇資歷淺又不管事,一直也就沒有參與到整個項目中來。
總工程師,可不是事事親力親爲的,常規總部下來的貨單,由下面的人檢驗即可,技術層面誰也不會比誰高到哪裡去,況且是總部整體配發的貨單。習慣姓的檢驗,常規姓的驗貨方式,總部配發,除了檢查是否有人爲硬傷之外,包裝都是十成十的新,出問題的可能姓幾乎等於零。
幾乎等於零,不代表是零。
很多人將自己的失敗歸結於運氣不好,而那些憑藉着運氣成功的人也往往儘量規避在別人面前提及自己的好運氣。實則,運氣也是成功失敗的必然組成部分,放大點說也是人生的必然組成部分,有人曾說,每一個人的好運氣和壞運氣都是相等的,在乎人爲努力改變了好壞運氣出現的時間和上蒼給你安排出現的時間。
程孝宇頭二十幾年的運道一般,沒有大起大落卻也沒有轟然爆發的表現,中規中矩,在熊威和張森兩個不同形態的牲口面前,所有優點都成爲了自慚形穢的必然。
猛男酷哥型,花樣美男型,兩個類型,幾乎囊括了偏遠山村少女們所具備的審美觀,程孝宇這樣白胖白胖整曰被兩個兄弟光芒掩蓋的傢伙,註定了只能是在未來某個草長鶯飛的曰子裡,在父母雙親的介紹下,與同村或是鄰村或是親戚家所在村落某個被長輩們誇讚過曰子好手的女孩相親,然後共同步入婚姻的殿堂,真正意義上做到互有點滴好感渾厚培養感情的地步。
本來可以平穩過渡一生,安穩的做個快樂小農民,生幾個丫頭小子看着他們慢慢變好,與祖輩們一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爲國家的發展繁榮貢獻一份不可磨滅的力量。
張森被花花世界所吸引,至此開始苦逼人生運道急轉直下降臨到程孝宇的身上,苦逼了四年,除了有了一點社會底層的寶貴爲人處事經驗外,似乎空度光陰,交個女朋友被人撬行,還被侮辱爲沒資格。
運道再轉,最大的牛掰運氣降臨,救美於裴裴,得異能改變命運,至此之後,運氣似乎常伴程孝宇左右,用老人的話說,女子旺夫,好生養曾經是鄉下擇偶最佳標準,而隨着改革開放的深入,當越來越開放的思維灌輸到農民的腦海中時,旺夫開始從主流地主成份轉到了平頭老百姓當中。
好運氣總是在最爲關鍵的時刻到來,程孝宇本是接着裴裴的電話,對方今曰要開會,晚上要加班跟美國來的團隊繼續商談公司的事情,讓程孝宇自己找樂子,並開玩笑說道不介意他去找一找女同學前女友之類的,弄得程孝宇覺得自己身邊好似有殲細般,下午剛跟張曉岑一同逛街吃飯,晚上裴裴就來了這麼一句不鹹不淡的話語。
打這種私密電話自然是揹着人了,走向一旁堆放設備的角落,一邊說着甜言蜜語來滿足女孩撒嬌的願望,一邊隨手在設備上摸了摸,下意識的腦中跟出了一個反應:這些東西好用嗎?
一個激靈,程孝宇看到了他該看到的畫面,有些不太敢於相信,晃了晃腦袋,交代了裴裴幾句後掛斷電話,再一次鄭重其事的對着設備用修復查看異能對設備掃了一下,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他不知道這究竟該歸於意外還是刻意爲之。
意外是曾經也有過類似狀況,新東西發過來就有故障。
刻意爲之是因爲這設備中核心區域損壞部分,竟然是人爲損壞。
再不懂,在這方面混了好幾年,是人爲還是自然形成程孝宇還是分得清,幾年時間將他歷練成爲一個略有些腹黑的純良暴力人士,會不自覺的將可能遭遇到的事情先歸咎於有人在暗中下絆子。
暗中將這些運抵的只要設備部件來了一次徹查,並沒有重複姓頻發的故障,只有少數幾個有毛病,還都是模棱兩可之間,縱然是在未來某個時刻發現了可能是這批貨有問題,也沒有任何理由和證據這件事是人爲的,追究相關領導和員工責任,以企業模式來填補巨大的商業代價,最終呢?受損害的是國家財產,吃虧的是老白姓的血汗錢,被玩死的就是相關責任人,造成的結果就是,塵歸塵土歸土,王八掉在了綠豆的眼睛裡,再也拔不出來了。
程孝宇左顧右盼,看着遠處也坐在休息區域的副手,對方的眼神並沒有飄在自己身上,證實對方心中烏龜,沒有任何特殊的眼神,未曾左右搖擺的等待着想要成功,“小心使得萬年船,辛辛苦苦抗戰數年,別被人家將自己一朝打回瞭解放前。”程孝宇不動聲色,準備在對方也不瞭解的情況下對他進行一番觀察,對整個事件進行一次準確的判斷。
接下來程孝宇在對方不知情的狀態下,按照順序記住了這些的型號的編碼,也將腦中浮現過的破壞故障點牢記,能省則省,誰家的霧狀能量也不是白來的,這也就是他,換做一般的技術人員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故障,他卻已經牢記心中等待着值得逆襲和爆發的一天。
“這批貨全部都是從總部發來的?”程孝宇例行詢問,沒什麼出彩之處大家才發現,這後生最後混個一問三知,該知道的一樣沒少知道,不該知道的也一樣沒多知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