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在太師府試圖讓一個老婦人替嫁的時候,我就已經是中都城的笑話了。”周延回懟。
“太師好謀劃,大殿之上,爲了不得罪公主與皇上,假意應下這門親事,成親時,又想偷樑換柱,合着,所有的好處都要讓你一人給得了是嗎?”
周延氣笑,“周家與楊家這個仇,今日結定了。”
周延說完,擼着袖子衝上前,太師沒想到周延會對他動手,失了先機,之後便被周延壓在身下狂揍,還是太師府的小廝率先反應過來,衝上前拉開周延,扶起了太師。
姜纓見鬧得差不多了,扭頭朝雲姬使了個眼神,不一會,雲姬拉着姜紹來了這邊。
“都鬧夠了嗎?眼下是不是也該聽朕說兩句了?”姜紹站在喜宴之上,喜宴立刻安靜下來。“太師,今日之事,皆是因爲太師府騙婚而起,周大人說的沒錯,這乃是御賜的婚事,太師府卻在中衆目睽睽之下,做這等事情,是不將朕放在眼裡啊。太師乃輔佐大臣,應該知道,欺君是什麼罪名吧。”
太師立刻跪下請罪,“皇上息怒,老臣這也是沒辦法……”
祁淮墨站在最邊上,冷風呼嘯而過時,不遠處的竹林處有一抹黃色身影閃現,祁淮墨覺得奇怪,多看了兩眼。
有人在那邊偷聽?這邊現在這麼混亂,若非身份特殊,爲何要偷聽?
楊夫人跪到太師身邊,搶在他前面解釋,“皇上明鑑,臣婦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前個晚上,小女答應的好好的,誰知道今天一大早,臣婦再過去,小女就不見了。臣婦與老爺,派了不少人出去找人,可到了出嫁的時辰,依舊一點消息都沒有,臣婦沒辦法,這纔想了這個辦法。”
新娘子逃婚了?若是這樣,楊家今日此舉,倒也能理解了。
衆人再次看向楊家夫婦的眼神,多了幾分理解,姜纓早就知道楊家都是狐狸,不管再大的事情,他們都能輕鬆化解,不過事情這麼順利,姜纓興致缺缺。
“這可是御賜的婚事,你家姑娘跑了,你就能用一個婦人糊弄我?”周延不敢太逼迫太師一家,又不肯吃虧,權衡利弊後,說道,“既然楊小姐已經跑了,婚事肯定是不成了,還請楊家儘快歸還彩禮。”
姜纓無語,她還以爲他能多堅持幾個來回,沒想到眼界這般小。
“只要皇上肯收回賜婚聖旨,老臣願意立刻退還聘禮。”太師早就等這一刻了,但有些話她不好親自說,本來他還在想用什麼辦法讓周延主動提此事呢,沒想到周延這麼快就主動開了口。
“賜婚豈是兒戲?”姜纓冷笑,“太師前幾日可不是這麼說的吧。”姜纓提醒太師,若他想取消這門婚事,那先皇那道聖旨,也要廢了。
太師思量後,果然再次猶豫。
這時,祁淮墨悄悄離開,去了後院,果然在竹林後面看到了那名黃衣女子,祁淮墨沒見過楊婉婉,可這般打扮,又這個時辰出現在這裡,卻不敢露面的,除了她,應該沒有其他人。
“楊小姐,既然來了,就出去談談吧。”
楊婉婉側身對着祁淮墨,努力偷聽外面的對話,突然一道好聽的聲音傳來,楊婉婉下意識扭頭,原本偷聽被人打擾,她還有些不悅,可當他看清楚不遠處站着的男子長相後,立刻將責怪的話嚥了下去。
“你是誰?”她剛纔在喜宴上看到過他,他好像是從宮裡來的。
“楊小姐,現在大家都在找你,請你跟我一塊去喜宴吧。”祁淮墨叫來小廝,楊婉婉氣惱之下,本想撞牆自盡,可看着祁淮墨清冷淡漠的背影,又猶豫了,他到底是什麼人?長得可真好看。
“公主,不是臣婦非要抗旨,可眼下,婉婉已經跑了,我們想促成這門親事,也要有閨女嫁過去啊。”
楊夫人仗着他們找不到楊婉婉,理直氣壯反駁。
楊安成則用示弱,打算裝傻,就在他們夫妻以爲姜纓最後一定會同意時,祁淮墨帶着楊婉婉來到了喜宴。
“楊夫人,太師,本少君將你們的女兒找到了。”祁淮墨說完,喜宴所有人同時看向這邊。
楊夫人先是一愣,等看清楚小廝帶過來的真是她的婉兒後,哭着衝上前,“你這孩子,你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你躲好嗎?怎麼被人找到了。
太師也生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
“爹,娘,如果你們非要讓我成親的話,我想嫁給他。”楊婉婉拉過祁淮墨,一臉開心的說道。
楊夫人和太師正在思量接下來要怎麼辦,猛地聽到楊婉婉的話,驚訝,不敢置信的看向她,“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婉兒,別胡說八道,你的婚事皇上已經定了。”楊夫人試圖將楊婉婉拉到身後,生怕姜纓一個不高興,就殺了婉婉。
“太師府好家教,一個新娘子,如此不知廉恥,當衆自選夫婿,可是不將皇上放在眼裡?”周延是個極其要面子之人,今日卻接連被楊家人打臉,他本來脾氣就不好,這會更沒有必要忍着了,“敢問駙馬,是從何處找到楊小姐的?”
“後院。”
衆人想到什麼,皆是替楊家捏了一把冷汗。
“哼,你一個名聲狼藉的人,還與本小姐談論家教?”楊婉婉嫌棄的回懟周延,“本小姐可是中都第一才女,你是什麼?不過是靠着陰謀得官職,還毫無進取之心的廢人罷了。你哪一點配得上本小姐?”
“婉兒……”楊夫人勸她閉嘴,楊婉婉卻孤注一擲,繼續說道,“爹,娘,我就要嫁給他,不管他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女兒就願意嫁給他。”
“你閉嘴吧,那可是駙馬。”太師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楊婉婉一眼,而後陰陽怪氣嘲諷祁淮墨,“駙馬好手段,找人都能鬧出如此動靜。”
“太師這是在怪駙馬多管閒事?”姜纓護着祁淮墨,“本公主若是太師,現在就會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如何圓謊上面,畢竟,一日之內,兩次欺君,饒是皇上脾氣再好,怕是也不能絲毫不追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