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不是最喜歡裝腔作勢,就算不喜歡,只要還有利用價值,也絕不會放過,怎麼現在,不裝了?難不成,本公主對你無用了。”凌諾越說越過分。
祁淮墨看出不對勁,想開口提醒姜纓時,姜纓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祁淮墨和凌諾同時愣住。
凌諾最先回過神,“你不是不喝嗎?爲什麼又喝了?”
“不過一杯酒而已,公主這般激動做什麼?”姜纓聲音平靜,慢慢擡頭,“公主今日尋我過來,所爲何事?”
“你喜歡離戈嗎?”凌諾盯着姜纓的眼睛,不放過她任何一絲表情。
“我和他,只是朋友。”姜纓解釋。
“可你明知道他的心思,既然不喜歡,爲什麼不拒絕的乾脆一點,或者趕他離開,他爲了你,只剩下三年壽命,你就沒有一絲愧疚嗎?”
姜纓看向凌諾,好一會後問道,“你喜歡他?”
“是又如何?他那麼好,我爲什麼不能喜歡他,倒是你,他爲你做了那麼多,你爲什麼還那麼傷害他?就因爲他出身不好,配不上你。”
“不是。”姜纓見她誤會,解釋,“我已經成親了。”
凌諾愣住,“你說什麼?”
“我已經成親了,此事我也和離戈說了。所以,我和他之間,真的沒有可能。”
“既然你不喜歡他,爲什麼還要收下他送給你的花?”凌諾吃醋。
“什麼花?”姜纓思量片刻後,終於知道怎麼回事了,“那些花是我從迴廊撿來的,我根本不知道是誰丟在哪裡的,只是覺得好看,便拿回來擺在了房間。”原來那花是離戈的。
凌諾得知花不是離戈送給姜纓的,開心些許,可轉眼又想,花會出現在姜纓別院,顯然是離戈去過,雖然離戈沒有當面把花給了姜纓,可他肯定是有這個心思的,至於爲什麼最後沒給,她就不知道了。
想到他還是有這個心思,凌諾心裡又開始不是滋味。
“難得公主真性情,離戈能遇到你,也是他的福氣。”姜纓真心替離戈開心。
“什麼福氣,他可並不這麼覺得,就連他願意留在我身邊做兩個月護衛,也是因爲你不着急離開司蘭。他對我從來沒有過那份心思。”凌諾苦笑,“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姜纓撿了一些能說的告訴她,“我把他當成朋友,也真心的希望他能好,既然你已經知道他受傷的事情,那你可否勸勸他,先廢了武功,日後若是有了解決法子,再重新練武也不遲。”
“他最看重你,也最聽你的,你都無法勸動他,我又怎麼可能讓他回心轉意?”凌諾其實已經試過了,可離戈根本不同意,提起這個話題,場面瞬間凝重。
姜纓見她不願多說,放下酒杯,笑着重新看向她,“既然我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除了,那解藥,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了。”
凌諾握緊茶杯,“什麼解藥。”凌諾裝傻。
姜纓繼續笑道,“在我拿到酒杯那一刻,就知道酒裡有毒。”
凌諾還以爲她沒發現,沒想到,她明知道酒裡有毒,還是喝下了,震驚不已,“爲什麼?你明知道酒裡有毒,爲什麼還要喝。”
“因爲我想賭一把,賭你還是我在後山認識的那個善良女子。”姜纓眼中,滿是赤誠,凌諾想起她們初見的情形,再看看現在劍拔弩張的場面,凌諾心煩意亂掏出解藥,丟過去。
姜纓拿出解藥吃下,“你也不必太着急,你們剛認識,他還不瞭解你,說不定,等你們待在一塊的時間久了,他就看到你的好,喜歡上你了。”姜纓給凌諾加油打氣,“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忙,隨時和我說。”
“謝謝。”凌諾真心實意和姜纓道謝。“對了,你剛纔說,你們第一次見面,他是別人派來殺你的,那他是殺手?”
“不錯,輕水樓你聽過嗎?他就是輕水樓的人。”
咣噹一聲,茶杯掉在地上,瞬間碎成幾瓣。姜纓見凌諾臉色不對勁,趕緊問道,“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輕水樓?七歲那年,她被輕水樓的人綁架,在一個密室裡關了三天三夜,最後是母后用她所有的體己救了她,雖然她平安回來了。
可那一次的事情,這麼多年過去,她至今難忘。從此也恨上了輕水樓,不願意聽關於他們的任何消息。
沒想到,她喜歡的人居然是輕水樓的殺手,凌諾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我沒事。”凌諾強迫自己冷靜,“我就是,太驚訝了。”
可姜纓總覺得她這表情,不單單只是驚訝那麼簡單。想追問見凌諾臉色十分不好,便放棄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我看你的臉色真的很不好。”
“不用。”凌諾拒絕姜纓提議,“我聽說,輕水樓進去容易出來難,可有法子,讓離戈活着離開輕水樓?”
輕水樓有規定,但凡想脫離輕水樓的殺手,必須過十三堂,十三堂是輕水樓的戒律堂,那裡面有天下間最齊全的刑具,據說,就是錚錚鐵骨,進了戒律堂,也沒辦法活着走出來。
更何況離戈現在本就受了很嚴重的內傷,若是真的進戒律堂,怕是沒有生還的可能。
姜纓之前沒想過此事,眼下聽到凌諾的話,這纔想起,離戈還是輕水樓的人。一旦輕水樓召他回去,他便沒辦法違抗。
在這裡,她還可以護着他,到了輕水樓,以他現在的情況,他要怎麼辦?
一時間,屋子裡陷入死亡般的寂靜,祁淮墨看不下去,從窗戶跳進屋子。
“此事,我有辦法。”熟悉的聲音傳來,姜纓扭頭看向一旁,“你怎麼會在這裡?”
凌諾皺眉,“你剛纔一直躲在外面偷聽?”
“是。”祁淮墨承認,見凌諾皺眉,立刻猜到她的心思,並且保證道,“剛纔我聽到的,看到的,都不會再與任何人說起。”
“誰讓你跟過來的?”姜纓不悅,他最近,真是越來越喜歡自作主張了。
“我擔心你。”祁淮墨走到姜纓旁邊坐下,當着凌諾的面去拉姜纓的手,姜纓等了他一眼躲開,“趕緊說正事。”
“你們……”凌諾一臉好奇,“你們是什麼關係?”以前,她只是覺得祁淮墨喜歡姜纓,剛纔得知姜纓成親後,凌諾在看祁淮墨,就有了另外的懷疑。
“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