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還想裝腔作勢的哭幾下,再說不用,誰知道雲娘手起刀落,出手又快又狠,等劉夏回過神,只覺得小腿像是又斷了一樣,疼的他倒吸一口氣。“公主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你做錯什麼了,需要本公主饒你?”姜纓見他這一次眼底多了幾分真誠,嘴角的笑意深了幾分。
“奴才……奴才今日確實沒有不舒服,是奴才騙了皇上,辜負了皇上的信任。”劉夏十分會審時度勢,得勢的時候,爲自己謀劃好處,失勢的時候,又知道如何爲自己降低損失,不得不說,他還真是聰明。
只是他沒有把聰明用到正路上,落得今日這個下場,也是自食其果。
“本公主不止一次警告過你,莫要在皇上身上動心思,可是你看上去,並沒有將這些話放在心上,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本公主不客氣了。”姜纓看向雲娘,“將他送去掖庭,找人看着他,沒有本公主的命令,不得再出現在少陽宮。”
劉夏聞言,慌亂不已,“公主,奴才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再給奴才一次機會吧。”
姜纓不理會他的求饒,等雲娘將劉夏帶走,寧英逸再也憋不住了,“像他這樣的小人,就應該當場打殺了,阿纓,你爲什麼要送她掖庭。若是他心裡有鬼,就算將她送去掖庭,他也會鬧出事情的。”
“本公主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姜纓冷笑,“若是他之後什麼都不做了,本公主才該頭疼呢。”
劉夏的事情解決了,姜紹那邊,還沒想到解決辦法,姜纓頭疼的柔柔太陽穴,“那隻狗,如何了?”
“已經喂下解藥了,那隻狗,還沒有任何反應。”
“嗯,不着急,再等等。”姜纓見他們兩個人一左一右坐在前殿,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姜纓疑惑,“你們今日,都沒事可做嗎?”
“我要出宮一趟,不過需要你陪同。”祁淮墨解釋。寧英逸聞言,立刻不幹了,“什麼事情還非要帶上阿纓?阿纓可是公主,豈是你能隨便使喚的?”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寧公子若是無事,就請回吧。”祁淮墨趕人,寧英逸非但不走,還要跟着他們一塊出宮。
“有我在,你休想欺負阿纓。”
公主府裡,劉欣兒坐在前廳,一邊吃糕點,一邊吩咐下人,“聽說中都城有個十分出名的戲班子,本小姐今日懶得出門,不如將戲班子請到府裡來吧。”
管家爲難,“公主不喜熱鬧,所以從來不讓戲班子入府,若是劉姑娘不想走路,可以讓轎子送到戲班子裡面。”
劉欣兒皺眉,以爲管家爲難她,“公主姐姐離開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們,莫要怠慢了本小姐,怎麼,公主一走,你們就忘了?你們敢如此怠慢本小姐,就不怕公主回來,本小姐與你們告狀?”
“劉姑娘冤枉啊。小的句句屬實,若是姑娘不相信,大可等公主過來,詢問一二。”管家爲難。
劉欣兒不依不饒,“戲班子能不能進來,那是你們要考慮的事情,本小姐已經說了要求,若是你辦不到,那你這個管家,也別當了。”劉欣兒說完,起身回了別院,管家看着劉欣兒的背影,着急又爲難。
長公主到底從哪裡請來的祖宗,這不是爲難他嗎?
“管家要不然派人給公主遞個話,說不定公主就答應讓戲班子入府了。”小廝給管家想辦法。
管家聞言,臉色非但沒好,反而更難看了,“長公主請我們過來是解決問題的,若是事事都詢問他的意見,那還要我們做什麼?行了,你什麼都不懂,就別說話。”
管家絞盡腦汁也沒想到怎麼辦時,姜纓帶着祁淮墨和寧英逸來了公主府,管家看到姜纓,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
他不能自己找公主,公主來了,這真是連老天爺都在幫她。
“管家今日怎麼這幅表情,可是出什麼事情了?”
管家支支吾吾,左右爲難,旁邊的小廝見狀,趕緊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姜纓看了管家一眼,而後說,“讓戲班子來公主府吧。”
“公主,您不喜歡熱鬧,戲班子人多嘴雜……”
“無妨,本公主待不了多久就回宮了,他們吵不到我,倒是你,日後再有爲難之事,直接找人告訴本公主一聲就是。你雖然是管家,可有些事情,你也做不得住,本公主不是喜歡爲難人之人。”
姜纓幾人去了前廳,劉欣兒得知姜纓過來,開心的同時,立刻想起剛纔爲難管家的事情,擔心管家告狀,來到前廳時,小心翼翼觀察姜纓的臉色。確定沒有什麼異常後,鬆了一口氣。
“姐姐。”劉欣兒上前行禮,開口不是公主,而是姐姐。姜纓幾人,同時黑臉。
寧英逸最是沉不住起,心裡不舒服,立刻說了出來,“放肆,誰是你姐姐,先皇和先皇后,只剩了一兒一女,你是什麼人,居然敢與公主姐妹相稱?來人,將這不懂規矩的鄉野村姑,拉下去重大二十大板。”
劉欣兒原本是想試探一下姜纓的態度,沒想到她還沒看清姜纓的態度,就被一個不認識的公子給訓斥了。不僅如此,那人還要打她板子。
劉欣兒從小到大,爹孃都捨不得罵她一句,更別說打她。劉欣兒想想就害怕,“大哥哥,公主,欣兒一時口誤,請大哥哥,公主見諒。”
姜纓笑笑沒說話,祁淮墨假裝沒看到劉欣兒的求救,下人進來,將劉欣兒帶走。
屋子裡三個人誰也不說話,安靜的聽着外面的板子聲,不知道過了多久,姜纓放下茶杯,開了口,“算了吧,她出身商賈,不懂權貴門第的規矩,今個給她一個教訓就是了。”
雲想出去沒多久,便帶着劉欣兒重新回到了前廳。前後不過片刻功夫,劉欣兒像是換了一個人。
剛纔有多盛氣凌人,現在就有多膽戰心驚。
“雲娘,去請大夫。”
姜纓親自將劉欣兒扶起來,姜纓明明在笑,劉欣兒卻害怕不已。從前,她以爲,她見慣了後宅的勾心鬥角,自以爲,日後不管嫁到什麼樣的人家,在後院,都能遊刃有餘,直到現在,她親眼看着姜纓不動聲色,不發一言,就打的她說不出話時,她才發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公主不是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是懶得與他計較。
可笑的是,她卻以爲自己勝利在握,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