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姚莫婉以爲此行失敗的時候,段梓柔很給面子的攔在了姚莫婉面前。
“姚貴妃若不介意,可否讓臣婦看一眼您手中的玉佩?”懸浮的心終是穩了下來,姚莫婉脣角的弧度一閃而逝,眼底精芒須臾間變得澄淨無波。
“嗯,不過你要小心,別弄壞了,不然二姐會發脾氣的!”姚莫婉猶豫很久,方纔將玉佩遞到段梓柔手裡。
在握住玉佩的那一刻,段梓柔只覺腦子裡一片空白,整個世界如同滅頂,那種錐心的絞痛,讓她身形後傾,幸有巧玲將其扶穩,纔不致跌倒。
“嫡姐?”段曉嫣看出段梓柔的異常,憂心開口。
“沒事姚妃娘娘,您說這玉佩是麗妃的?”段梓柔強忍住心底的絞痛,皓齒暗咬,眼淚分明就在眶裡打轉,卻硬是沒掉下來。
“是二姐的啊,有什麼問題?”姚莫婉說着話,伸手去奪段梓柔手中的玉佩,在感覺到段梓柔緊攥着不肯鬆手時,另一隻手亦伸了過去。
“真的是麗妃的?”段梓柔緊攥着玉佩,眼底泛起細碎的波浪。
“你還給我!當然是二姐的!難不成是你的!汀月,快幫我搶回來!你快鬆手,不然我告訴皇上你欺負我!”姚莫婉有些急了,聲音帶着濃重的哭腔。一側,段曉嫣見勢不妙,當下走到段梓柔身側,硬是將玉佩搶下來還給姚莫婉。
“姚妃娘娘莫氣,嫡姐不是故意的,或許是這玉太好了。”段曉嫣搪塞開口,旋即給巧玲使了個眼神兒,巧玲心領神會,登時將段梓柔扶到一側。
“太好了也不是她的呀!真是的,還沒見過這麼霸道的人呢!汀月,我們快去找二姐,要是再有人看上這玉跟我搶怎麼辦!”姚莫婉狠狠瞪了段梓柔一眼,之後將玉收進自己懷裡,這才離開醉香居。
直至姚莫婉離開,段曉嫣方纔轉身看向段梓柔。
“嫡姐,你剛剛是怎麼了?不過是一塊玉罷了,你怎麼就失了分寸呢?”段曉嫣有些埋怨質疑。
“那塊玉那塊玉是我親手做給子宵的!”冰晶似的淚珠自段梓柔的眼角滾滾而落,此刻,段梓柔已經沒有了站起來的力氣,她的心,似被一千根銀針同時刺進去,疼的她連呼吸都覺得吃力。
“這怎麼可能?你爲景王做的玉佩怎麼會在姚素鸞那裡?難道不可能,玉佩大都一個樣式,你會不會認錯了啊?”段曉嫣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狐疑問道。
“是我親手做的,怎麼會認錯!那上面的琥珀是父王在我大婚的時候親手交給我的!”段梓柔哽咽着低吼,眼淚撲簌而落。
“天下這麼大,有一樣的琥珀很正常啊,單憑這點,也不能說明那塊玉佩就是你做的對不對?”段曉嫣小心安慰着,雖然她與段梓柔嫡庶有別,可關係甚好,所以對於這個嫡姐,段曉嫣還是打心眼兒裡關心的。
“就算天下有一樣的琥珀,可皇族中僅此一塊,而且我在打麿的時候用細刃在上面雕了一個夜字。剛剛我將那玉佩握在手裡,已經感覺到了那個夜字的存在!哪怕有一絲一毫的質疑,我都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可我怎麼能做到自欺欺人啊!曉嫣,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段梓柔痛哭失聲,眼淚浸溼了衣襟,寒透了人心。
“嫡姐先彆着急,這件事還需要查清楚,不如這樣,本宮替你走一趟華清宮,看看能不能找出些端倪,如果景王當真對不起你,本宮自會向皇上揭發他們的姦情,還嫡姐一個公道!”段曉嫣憤然開口。她原本就看姚家姐妹不順眼,之前是姚莫心,之後是姚素鸞,現在又來了個姚莫婉,不管她如何努力,似乎都要屈居在她們下面,段曉嫣不甘心!
“等等讓我想想”段梓柔抹了眼角的淚,忽然似想到什麼自懷裡取出一包香料,遞給段曉嫣。
“嫡姐拿這個做什麼?”段曉嫣狐疑問道。
“你把這些彈在衣服上,把這味道帶到華清宮去,如果如果子宵真的去過華清宮,回府後必定沾上這種味道!”段梓柔冷靜開口。
“嫡姐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曉嫣都會站在嫡姐這邊!”段曉嫣隨後將香料灑在自己衣襟上,欲離開時卻被段梓柔拉了回來。
“我害怕”看着段梓柔眼中的淚水,段曉嫣將手撫在段梓柔的肩上,她理解嫡姐害怕的原因,一直以爲情比金堅,原來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如果夜子宵真的和姚素鸞勾搭成奸,那該讓自己這位嫡姐情何(索“六夜言情+”以堪呢。
“沒事,巧玲,扶嫡姐回內室休息,小心伺候着。”段曉嫣囑咐道,旋即轉身走出醉香居。
深夜的華清宮,一片旖旎景色,翻雲覆雨後的姚素鸞緊緊依偎在夜子宵懷裡,手捏着碎髮劃過夜子宵弧度完美的下顎。
“孫嬤嬤,鄭公公還有韻兒都是姚莫心生前的貼身侍婢,姚莫心難產死也就算了,他們怎麼會死?”夜子宵玉指###着姚素鸞的雪肩,聲音聽起來漫不經心,實則蘊着太多的好奇。
“照顧皇后不利,不該死麼。”即便將自己所有的賭注都押在夜子宵身上,可也不代表她沒有自己的秘密,尤其這個秘密關係到她的生死,姚素鸞自然不敢大意。
“所以他們是夜鴻弈下旨殺的?若真是因爲護主不周,明裡殺了也就得了,至於隱藏的那麼深麼?如果不是你把他們挖出來,恐怕到現在都還沒人知道他們已經死了。”夜子宵何等睿智,他自然聽出姚素鸞的搪塞之詞。
“王爺該慶幸皇上的這種做法,若非如此,我們憑什麼挑起夜君清的質疑?經此一事,本宮相信夜君清必定懷疑姚莫心的真正死因,只要他有異動,皇上定不會放過他!”姚素鸞櫻脣勾起,眼底閃爍着詭異的精光。
“姚莫心的“聽潮閣”真正死因?”夜子宵撿了這個字重要的字眼重複問道。
“今日醉香居的段貴人來過了,雖然沒說什麼,不過看她神色總覺得怪怪的。大家都知道段貴人是景王妃的庶妹,王爺覺得她忽然到素鸞這華清宮來,所爲何事呢?”姚素鸞見夜子宵刨根問底,當下轉移話題。
“段貴人來過不過是妃嬪之間的尋常走動罷了,該沒什麼。”夜子宵斂了眼底的震驚,轉身平躺在軟榻上,心底若有所思。
“素鸞想問王爺一句,在王爺這裡,到底是段梓柔重要,還是素鸞重要呢?”姚素鸞匐在夜子宵的胸前,玉指在夜子宵心窩處旋着圈兒。
“自然是素鸞重要,得佳人在側,如虎添翼!”夜子宵一手攬過姚素鸞,手指###她的秀髮,慢慢###着。
“倘若哪日景王妃發現素鸞與王爺之間的事,王爺會不會殺了她滅口?”姚素鸞幽幽啓脣,下一秒便覺頭皮發疼。
意識到自己失態,夜子宵陡然翻身,將姚素鸞欺壓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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