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梓柔之死不是在麗妃意料之中麼?”清淡的聲音沒有溫度,亦聽不出喜怒,夜子宵狹長的眸微微眯起,裡面的光芒明暗莫辨。
“王爺怎麼能這麼說?難道王爺明鑑,素鸞雖不喜歡景王妃,可也不致下此毒手,而且就算素鸞真有那個心思,也沒那個能耐啊。自王爺將凌雲調離之後,素鸞在後宮步履維艱,自顧不暇,哪還有多餘的心思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啊!”姚素鸞登時表明態度。
“本王自然相信不是麗妃所爲,否則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夜子宵幽眸漸漸舒緩,沙啞的聲音似有緩和之意。
“王妃墜崖誰都不願意看到,可事情已經發生了,王爺還是想開些,如今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王爺,只要王爺他日能登上帝位,相信王妃九泉之下也會瞑目的。”姚素鸞纖細的玉臂攬過夜子宵的頸項,細聲安慰。
心,在這一刻似被人用匕首穿插百次,鮮血淋漓!夜子宵對外宣稱段梓柔是在去萬佛堂的途中遭遇匪類襲擊而亡。除了他和趙武,就只有兇手知道段梓柔墜崖!可剛剛,他分明聽到墜崖兩個字從姚素鸞口中說出來!
這一刻,夜子宵好恨,如果不是他招惹上姚素鸞,梓柔怎麼會死!
“王爺?”感覺到夜子宵緊繃的身體,姚素鸞下意識開口。
“沒事麗妃說的沒錯,爲了不讓梓柔枉死,本王真該做些事。”夜子宵將心底噬骨的悲憤隱忍於胸,黝黑的瞳眸漸漸溢出華彩。
“王爺,素鸞有件喜事想要告訴王爺,希望可以稍稍撫慰王爺喪妻之痛。”姚素鸞自鳴得意的倚在夜子宵懷裡,嬌媚的臉上,那對桃花眼豔光射。
“哦?”看着姚素鸞白皙如玉的雪頸,夜子宵真恨不得掐上去,可是他不能,至少現在不能。
“素鸞的父親,也就是當朝宰相姚震庭想通過素鸞向王爺投誠,願以王爺馬首是瞻,只要王爺吩咐,父親必定竭盡所能。”姚素鸞相信這個消息必是夜子宵樂意聽到的,即便父親被皇上奪了些許權力,可地位和威望還是有的。
“宰相大人居然願意投靠本王?”夜子宵眸色微閃,心底抹過一絲狠絕,他料想姚素鸞久居深宮,一時間也找不出那麼多殺手,如今倒索本書名+第五文學看最快更新解釋了這個疑問,原來是姚震庭那個老匹夫!
“父親也是慧眼識珠,知王爺並非池中物,而且有素鸞從中游說斡旋,父親自然擇明主而侍。”姚素鸞說話間,玉指如嫩滑的小蛇般探進夜子宵的衣襟。
“有宰相大人相助,本王如虎添翼,當然,這也虧得麗妃幫忙,本王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麗妃呢?”“聽潮閣”夜子宵似是無意的拉開姚素鸞的手,緩身而起。
“王爺要走?”姚素鸞驚詫的看向夜子宵,彼時夜子宵斷然不會拒絕自己的一番盛情相邀。
“明日梓柔頭七,本王要回去準備。”夜子宵淡淡開口,眼底寒芒一閃而逝,他的確要好好準備,若不送給姚震庭和姚素鸞一份大禮,他怎麼對得起梓柔!至於皇位,他已經等了那麼多年,不差再等幾年,而梓柔的仇,他卻等不起!
“原來素鸞雖不能出宮,不過也會吃素唸經爲王妃祈禱,助她早登極樂。”姚素鸞一副悲天憫人之態。
自知道楚漠信欲來大楚之後,夜君清的心情就沒好過。
“其實王爺何必杞人憂天呢,說不定幾年不見,人家出落成正人君子了呢!”姚莫婉說着連她自己都不信的話來安慰夜君清。
“關於這點,本王願意跟你賭,用本王的命賭殷雪!”夜君清信心十足。
“咳咳莫婉說笑而已,王爺過往聽之就算了呵。看最快更新”姚莫婉乾笑了兩聲,繼續用膳。
“本王倒不是怕他來,只是本王想不通,楚蜀關係一直很緊張,這個時候楚漠北讓他弟弟出使大楚,沒意義啊!難不成他想利用楚漠信製造事端,繼而尋得出兵理由?”夜君清狐疑看向姚莫婉。
“他們可不同於封逸寒和封鐸,據莫婉所知,楚漠北和楚漠信同父同母,感情極好,所以莫婉斷言,楚漠北斷不會用傷害楚漠信的方式挑起爭端,相反,爲了保楚漠信的安全,楚漠北定是下了不少功夫。”姚莫婉依着對楚漠北的瞭解,篤定道。
“那本王真就猜不透楚漠信此行的目的了。”夜君清終是決定放棄。
“其實王爺何必費心呢,等楚漠信來了不就知道了!”姚莫婉雲淡風輕的說着,殊不知楚漠信此番來楚,目的便是她。
在段梓柔頭七後的第二日,姚震庭便接到了夜子宵的密函,密函大致意思是如果姚震庭當真有投誠之意,便於酉時在皇家陵園後的紫竹林相見,並有要事相商。對於早就想表明心跡的姚震庭來說,這簡直是喜從天降。
關雎宮內,姚莫婉盤算着日子,再有五天楚漠信就要到大楚了,在此之前,她到底能不能解決了夜子宵的事呢?
“娘娘,夜子宵開始行動了!”殷雪帶來的消息讓姚莫婉爲之振奮。
“地點在哪裡?”姚莫婉陡然起身,狐疑問道。
“皇陵後的紫竹林。”
“哦?夜子宵還真捨得走,陪本宮看場好戲。”有那麼一刻,姚莫婉是欣慰的,看來段梓柔沒有白等。
時已入秋,酉時剛過,天色便暗了下來,當姚震庭到達紫竹林的時候,周遭已經一片漆黑,因爲絕對隱秘,姚震庭甚至連貼身的姚圖都沒帶在身邊,徑###索着朝竹林深入走了進去。
差不多半個時辰左右,姚震庭似乎聽到了細微的動靜,於是加快腳步。直至走到竹林的盡頭,姚震庭方纔看到兩個人影。
“誰?”姚震庭警覺開口,下意識停下腳步。
“屬下叩見相爺,相爺請!”爲首者在看到姚震庭時,恭敬施禮,聲音鏗鏘有力。
“你們是”姚震庭欲提出質疑,卻見另一人走上前來。
“相爺,我們等您很久了,快請!”男子自來熟般催促着,二人旋即轉身走向不遠處的山坡,姚震庭甚至沒來得及質疑,便順從的跟上兩人。他一門心思的以爲兩人必是景王派來接應他的,心下自無懸念。
直至走到半米多高的灌木叢前,其中一人鑽進去打開機關,只見眼前鬱鬱蔥蔥的灌木叢順間分至兩側,一石門赫然呈現眼前,待石門開啓,姚震庭想都沒想的跟着兩人走了進去。
裡面是一條長長的密道,左右分別懸着火把,差不多走了半盞茶的功夫,姚震庭終於看到前面閃出一道光亮。
“這是什麼地方?”姚震庭驚訝之餘,狐疑問道。
“相爺別急,馬上就到了。”其中一人安撫着。直至走過拐角,姚震庭登時被眼前的場景震懾住了,只見眼前偌大的石室內,刀槍劍戟幾乎擺滿了整個石室。論數量,是足夠供給十萬軍卒的兵器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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