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告訴我,這是個什麼狀況啊!姚莫婉!你起來啊!喂!”看着懷中重重闔上眼瞼的姚莫婉,夜君清第一反應便是將她撩在地上,回去找汀月過來,只是到最後,夜君清終是抱着姚莫婉朝關雎宮而去。
自封皇貴妃之後,夜鴻弈到華清宮的次數明顯減少,這讓姚素鸞很是頭疼,如今後位空缺,除了她,四大貴妃亦躍躍欲試,自己稍有馬虎便會讓人捷足先登,此刻,姚素鸞正以指撫額,傷神思忖。
“娘娘,大夫人來看您了。”一側,彩螢輕移淺步走到姚素鸞身邊,小聲低喃。
“還不快宣。”姚素鸞長嘆口氣,暫時甩開煩惱。待竇香蘭進來,姚素鸞登時愕然。
“母親?您這是怎麼了?父親乾的?”眼見着竇香蘭兩側面頰浮起的指印,姚素鸞眸色驟寒,憤然質問。
“女兒啊!爲娘......爲娘受苦了啊—”在看到姚素鸞的一刻,竇香蘭突然撲了過去,眼淚唰唰的涌了出來,大聲哀嚎,宛如殺豬一般。
“玉枝!你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你腿怎麼了?”姚素鸞見母親哭的撕心裂肺,登時看向陪同過來的玉枝,卻發現玉枝走路時一瘸一拐,甚是明顯。
“回皇貴妃,玉枝這腿是被姚玉那個小賤種硬生用珠釵扎殘的......還有今晨,大夫才起牀便接到聖旨,不僅褫奪了大夫人二品夫人的封號,更令大夫人自行掌嘴三十下,且由安柄山監刑!那安柄山也不知怎的,明明大夫人已經很用力了,可他偏生說沒聽到動靜,硬是逼着大夫人多打了二十來下!五十來個巴掌啊,大夫人怎麼吃得消......”玉枝抹着眼淚,悲慼陳述。
“聖旨?怎麼會這樣?”姚素鸞不可置信的扶着竇香蘭坐在貴妃椅上,轉身命彩螢去內室取敷臉的膏藥。
“女兒啊!你到底怎麼惹着皇上了!皇上爲什麼會下那道聖旨啊?母親捱打是小,若你保不住皇貴妃的封號,那我們母女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竇香蘭回憶自己接到聖旨時姚震庭鄙夷厭惡的目光,心下陡涼。若沒有姚素鸞這張護身符,自己輕則下堂,重則丟命啊!
“女兒哪有機會去惹皇上!自打封了那個白癡之後,皇上幾乎夜夜留宿關雎宮,即便有三兩日不去,也會去宸妃她們幾個貴妃那裡!不瞞母親,皇上有半個月沒踏進女兒這華清宮了!”姚素鸞柳眉緊蹙,比起當麗妃那會兒,自己現在簡直似打入冷宮一般。有那麼一刻,姚素鸞甚至覺得此前皇上對自己分外榮寵,根本就是想利用自己剷除姚莫心,如今姚莫心一死,自己便沒了價值!
“又是那個姚莫婉!肯定是她跟皇上說了我的壞話,皇上纔會下聖旨給她出氣!可我就是不明白,她一個白癡,皇上怎麼就喜歡她呢!還有,那姚玉自打從皇宮回去,越發不像話,整天拿着繡花針守在蘇沐紫身邊兒,誰要敢欺負那賤婦,他就用繡花針死命扎,昨個兒一丫鬟被他攆的滿院亂跑,扎的那叫一個慘!這肯定也是姚莫婉教的!平時看她傻里傻氣的,沒想到竟有這樣的壞心眼兒!”竇香蘭拍着大腿,恨恨道。
“父親不管嗎?”姚素鸞忍氣接過彩螢手中的膏藥,小心翼翼塗在竇香蘭的臉上。
“哎喲......輕點兒......哼!你父親就差把那個小賤種供起來,不僅不管,還把那丫鬟攆出府去!就說今晨,安柄山分明在找茬,可你父親就在旁邊冷眼瞧着,一句話也不說!女兒啊!現在母親可就全指望你啦!”竇香蘭猛的拉住姚素鸞的手,眼淚如雨點砸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