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不着寸縷的身子一片青紫,幻蘿當下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尤其在看到身下那灘殷紅的血跡時,幻蘿腦子裡一片空白。
怎麼會這樣?幻蘿眸色驚恐的起身,急急扯過衣服套在身上,看着牀榻上歡愛之後的痕跡,幻蘿皓齒狠咬,到底是誰!
當船隻靠岸之際,姚莫婉當即發現端倪,隨手拉住掌舵之人。
“這裡是東洲?”
“誰說這裡是東洲了?”掌舵之人聳了聳肩膀。
“這裡是焰赤國?”看着眼前景物,姚莫婉篤定開口。
“是啊,島主讓我把你們送到這裡,焰赤國已經到了,你們下去吧!”掌舵之人催促道。
“不要,送我們回東洲吧,哪怕回蓬萊島也好啊!”女人啊,從來都是得罪不起的動物,姚莫婉高估了水阡陌的寬容。見姚莫婉不鬆手,掌舵之人嫌惡的甩開姚莫婉的手。
“島主說了,要麼把你們扔到焰赤國,要麼把你們扔到海里,你們自己選。”掌舵之人將彼時水阡陌的囑咐原原本本的敘述出來。
“我們選搶船。”姚莫婉一本正經道。
“得罪蓬萊島?除非你們不想活了!快下船,我們走!”掌舵之人不再廢話,一把推開姚莫婉,轉爾駛船離開了。
眼見着船隻越行越遠,姚莫婉踩着戾氣的步子走到啓滄瀾面前。
“你早看出來了是不是?”姚莫婉怒目而視。
“背叛教主的人,死的都很難看,聖婉兒,注意你的言行。從現在開始,你周圍全都是焰赤國的人,其中不乏皇教,如果你足夠聰明,該知道怎麼做。”啓滄瀾一早便看出端倪,只是他沒有開口。
見啓滄瀾漠然離開,姚莫婉氣的直跺腳。
“既然來了,朕也想會會焰赤皇和那個教主!朕倒要看看,除了那些海怪,他們還有什麼能力,居然揚言要吞併東洲大陸!還有莫婉,就算走,朕也要帶着莫婉一起走!”夜君清凜然開口,爾後隨着啓滄瀾的步子朝陸地走了過去。
“沒想到在海上還能看到這麼大片的陸地,罕見至極。”寒錦衣感慨着跟上了夜君清,臉上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直至三個男人走遠,姚莫婉終是無奈籲出一口長綿的氣息。
“現在怎麼辦?”魅姬緩步走到姚莫婉身側,憂心道。
“還能怎麼辦!走吧!”姚莫婉搖頭,無知者無畏呵。
自岸邊到焰赤國的國都差不多要兩天兩夜的路程,於是當晚,姚莫婉等人找了家客棧歇腳。
適夜,涼風習習,姚莫婉毫無睡意,本想出來透透氣,開門時卻見魅姬房間的燈也亮着,便試着推門。
“睡不着?”門栓沒有插上,姚莫婉踱步而入時,魅姬正用銀撥子挑着燭火發呆。
“主子不也沒睡麼……”魅姬下意識擱下銀撥子,緩身而起。
“到底不是東洲地界,就算睡着也不踏實。你呢,在想燕南笙?放心,水阡陌只是拿他出氣,等氣出盡了……”
“氣出盡了,他們一家三口便該樂意融融,鳳羽山莊的兩位老人早就想報孫兒了……”魅姬的聲音透着掩飾不住的淒涼,櫻脣在燭火的掩映下顯得有些蒼白。
“你喜歡燕南笙?”姚莫婉不記得前塵往事,但從魅姬的神情裡已然猜到了這一點。
“很久已前的事了。”魅姬輕籲口氣,笑對姚莫婉。偏生那笑落在姚莫婉眼底,更覺無奈。
“既然強求不得,放手亦是解脫。”若是很久已前的事,魅姬便不會徹夜不眠。
“魅姬明白,如今夜君清和寒錦衣都到了焰赤國,真不知道司空穆會怎麼處置他們兩個?”魅姬故意轉移話題。
“刁刁回了焰赤國,寒錦衣的安危暫時可以保證,至於夜君清……我會盡力。”提及此事,姚莫婉眸色沉凝,眼底閃過一抹憂色。
自夜鴻弈回到焰赤國之後,便有了自己的府邸,雖不比聖女府氣派,但也算有了一席之地。
“是你!對不對?”此刻,幻蘿的玉指正狠捏在夜鴻弈的脖子上,丹蔻色的指甲泛起森森的冷光。
“鴻弈不知聖女大人……所指何事……”夜鴻弈被掐的面色青紫,雙眼泛紅,卻不敢還手,盛怒之下的幻蘿,他打不過。
“你還敢問本聖女何事!昨日就只有你一人到過聖女府!若不是你玷污……”只要想到自己寸縷不着的躺在榻上的情景,幻蘿便覺身體的每個汗毛都在噴射着怒火,她恨!
“原來是這件事……聖女大人先放手……鴻弈自會給聖女大人一個滿意的交代!”夜鴻弈雙手欲掰幻蘿的手指,卻見幻蘿嫌惡般抽回玉指,冷蟄看向夜鴻弈。
“到底是不是你!”幻蘿眼中殺意未退,厲聲低吼。
“咳咳!聖女大人說笑了,鴻弈就算再仰慕聖女的花容月貌,卻也有心無力啊,難道聖女大人忘了麼,鴻弈現在已經算不上是個男人了。”這句話在夜鴻弈的嘴裡吐出來,便似道今天天氣很好一樣平淡,彷彿這樣難以啓齒的事於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只是心裡,他卻記着每個對不起他的人,姚莫婉,夜君清固然該死,可讓他成了太監的啓滄瀾和鬼道子,他也不會放過。
“不是你……那會是誰……到底是誰!”幻蘿的手指再次卡到了夜鴻弈的脖子上,眼中殺意驟顯。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夜鴻弈活不成了。
看出幻蘿欲殺人滅口的心思,夜鴻弈猛的出手擊向幻蘿,在幻蘿閃身的空當解除了束縛。
“如果聖女大人不在乎鴻弈死後,您失貞這件事會傳的滿城風雨,那麼聖女大人儘管殺了鴻弈,鴻弈必定不會還手!”夜鴻弈邪佞的眸子帶着一抹詭異看向幻蘿,薄脣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
“你什麼意思?”幻蘿陰眸陡寒,質疑看向夜鴻弈。
“昨晚那場風花雪月雖然不是鴻弈所爲,但鴻弈卻從頭看到尾,不止如此,那個人鴻弈也認得。”夜鴻弈漫不經心開口,陰寒的眸子透着肆無忌憚的挑釁。
“你該死!就知道是你!”幻蘿當即明白過來,眼中殺意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