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刁,你先冷靜,且看他怎麼說!”見刁刁下手力道過重,鬼杵脣角已現血跡。
“錦衣!怎麼辦?刁刁才認了父親啊!”刁刁被寒錦衣拉到懷裡,痛哭失聲。
“鬼杵,到底怎麼回事?”刁刁鬆手一刻,鬼杵整個人自半空摔到了地上。
“你們不能拆穿我,如果你們拆穿我,夜鴻弈會害幻蘿的!”鬼杵痛苦的蜷縮在地上,乞求開口。
“說實話,幻蘿的死活跟我們沒有半點關係,但是如果你肯跟我們合作,莫婉或許會留她一條命。”姚莫婉眸下精光陡閃,一眼便看出鬼杵的軟肋。
“你們……你們鬥不過夜鴻弈的!”鬼杵似乎聽到了希望,緩緩擡頭,疑惑着看向姚莫婉。
“還沒開始鬥,你怎麼知道鬥不過?鬼杵,你覺得你現在還有選擇麼?”姚莫婉櫻脣微勾,聲音清冷如冰。鬼杵猶豫着看向鬼道子,又看了看姚莫婉,終是嘆了口氣。
“夜鴻弈似乎早料到你們會劫囚,所以讓我假扮成司空穆,目的就是以防萬一,你們之所以在啓滄瀾的別苑和郊外遇伏,都是……都是我暗中發出的信號。”鬼杵和盤托出。
“該死!”夜君清聞聲,攥着拳頭的手狠砸向桌面,千算萬算,沒料到夜鴻弈居然來這麼一手。
“你剛剛說如果我們拆穿你,夜鴻弈便會對幻蘿下手?可在莫婉眼裡,他們狼狽爲奸,根本就是一夥的!”姚莫婉輕籲口氣,悠然走回到座位。
“鬼門主,鬼杵到底是你的徒弟,你看着辦好了。”姚莫婉一副閒事莫理的表情看向鬼道子。
“那好辦!把他做成旗子掛到義郡城樓上去,也好給夜鴻弈來個下馬威!”鬼道子人精一樣的老頭兒,自然看出姚莫婉的用意。
“不行……姚莫婉,你說只要我跟你們合作,就保幻蘿無事的!”聽鬼道子這麼一說,鬼杵登時急了,隨即跪爬到了姚莫婉面前。
“說說吧,幻蘿有什麼把柄落在夜鴻弈手裡了?”姚莫婉垂眸看向鬼杵,漫不經心問道。如果能成功離間夜鴻弈和幻蘿的關係,他們便有機會扳回敗局。
“這……”鬼杵面露難色,猶豫不決。
“夏王,煩勞你去尋個杆子,粗一些的,免得人還沒掛上去,就掉下來摔死了……”見鬼杵不語,姚莫婉轉眸看向狄峰。
“好咧!”狄峰點頭欲起身之際,鬼杵終是堅持不住了。
“夜鴻弈給幻蘿下了毒……”鬼杵咬牙開口。
“其實莫婉一直覺得,夜鴻弈是需要幻蘿的,雖說皇教現在的勢力不如從前,但若真跟朝廷卯上,夜鴻弈未必佔得着便宜,所以他需要幻蘿坐在皇教教主的位置上替他安撫人心,所以呢,你放心,就算你暴露,夜鴻弈也捨不得殺幻蘿。”姚莫婉顯然不信鬼杵的話。
“夏王,杆子且長些,不然掛不到十丈高城樓上呢!”姚莫婉正在一點點攻破鬼杵的心理防線。
“這就去辦!”夏王痛快應了下來。
“夜鴻弈是不敢殺幻蘿,可他會毀了幻蘿,如果皇教教衆知道幻蘿非貞潔之身,與人一夜風流,那麼皇教勢必大亂,介時,皇教爲教主之位,必定內亂,夜鴻弈幾乎不用吹灰之力就能毀了皇教!姚莫婉,求你,別揭穿我!”鬼杵情急之下和盤托出。
“唉!我這個徒弟就是經不起嚇唬。罷了,他已經不是在我鬼道子的徒弟,隨你們處置吧,老夫可要先睡了。”對於鬼杵的背叛,鬼道子多少有些傷心,不過只要想知冷冰心應下鬼門門主之事,心裡多少平衡了些。
待鬼道子離開,姚莫婉親自起身將鬼杵扶到椅子上坐了下來,雖然鬼杵有種如坐鍼氈的感覺,卻也不敢拒絕。
“那個和幻蘿一夜風流的人是你吧?按道理來講,你一不會武功,二來長的也不出衆,幻蘿怎麼都不可能看上你,想必這該是夜鴻弈的圈套,對吧?”姚莫婉試探着看向鬼杵。
“都是我該死!如果早知道夜鴻弈圖謀不軌,我怎麼都不會……夜鴻弈,他簡直是個瘋子!”鬼杵懊惱的用手砸着腦袋。
“既然你也恨夜鴻弈,那不如我們做個交易,莫婉答應你,不將你的事暴露出去,但是你也要配合莫婉的計劃。”姚莫婉肅然開口,眸色冷凝。
“好!只要幻蘿沒事,鬼杵願做任何事!”一夜風流,換來的是一生的負累,愛上自己遙不可及的仙女,便該付出代價。
於是第二日,鬼道子找來鬼門幾個親信,分別將他們扮成姚莫婉,夜君清等人隨鬼杵繼續逃亡。而姚莫婉和夜君清他們亦被冷冰心的易容術改頭換面,拿冷冰心的話,夜鴻弈既然控制了鬼杵,自然知道如何分辨換皮術,偏生易容術的麪皮,不懼那種特製的藥水,所以在鬼道子看來蹩腳的易容術,如今卻發揮了巨大作用。
在鬼杵帶着假的姚莫婉他們離開後,姚莫婉與夜君清等人商量重返皇都,這一次,她要打夜鴻弈一個措手不及,這一次,她要清算跟夜鴻弈的新仇舊帳。計劃敲定後,姚莫婉等人終是踏上了回往皇都的征程,其實姚莫婉有一句話沒有說,這一次,她亦會將啓滄瀾救出來……
自將啓滄瀾抓回來之後,幻蘿便強迫啓滄瀾服下了軟骨散,此刻的啓滄瀾,已然被幻蘿軟禁在了世外桃源的小築裡。
“呵!沒想到啊,堂堂皇教大祭祀也能有今天!”陰冷的聲音突兀響起,啓滄瀾稍稍掀起眸子,便見夜鴻弈一襲赤色龍袍的走了進來,滿臉的意氣風發。
無語,啓滄瀾微閉雙目,並不理會夜鴻弈的揶揄諷刺。卻不想夜鴻弈一個箭步衝過來,朝着啓滄瀾便是兩巴掌。
“你這是什麼態度!見了朕還不磕頭叩拜!”夜鴻弈的臉變的比翻書還快,此刻正睚眥欲裂的看向啓滄瀾。
“朕?夜鴻弈,你該清楚自己的身份。”俊美嫡仙的面頰登時浮起十個指印,夜鴻弈力道之大,啓滄瀾脣角竟滲出絲絲鮮血。
“朕是九五至尊!從來都是!不管在大楚,還是焰赤國!”夜鴻弈猙獰怒吼,激動萬分。
“是麼?滄瀾怎麼不知道有哪國的九五至尊連自己的臉都不敢給人看?夜鴻弈,我真是可憐你要披着赤川的麪皮過一輩子,你這輩子都不能告訴全天下的人,你是夜鴻弈。九五至尊?那是赤川……”啓滄瀾鄙夷開口,眼中透着不屑。
“這都是拜你所賜!啓滄瀾!當初如果不是你讓鬼道子那個老匹夫給我換了臉,還把我閹成了太監,我怎麼會淪落到今天!縱朕坐擁天下又如何,膝下再無一男半女!啓滄瀾,這個仇我夜鴻弈一直記在心裡,好在老天有眼,終於讓你落到朕的手裡,你且看看,朕都給你帶了什麼!”夜鴻弈陰笑着打了個手勢,便有太監將一柄彎刀舉了過來。
“啓滄瀾,朕也要讓你嚐嚐,那種男不男,女不女的滋味到底有多好受!”夜鴻弈隨手拿起彎刀,面目扭曲的看向啓滄瀾。
“夜鴻弈,你若動手,便讓滄瀾死個徹底,否則有朝一日,滄瀾定將你挫骨揚灰。”啓滄瀾冷眸如錐,可惜身體卻沒有半點力氣反抗。
“你想用激將法?朕偏不如你所願!”夜鴻弈陰眸陡睜,手猛的擡起,狠狠落了下去。千鈞一髮之際,一抹白綢如銀龍射了過來,硬是將夜鴻弈手中的彎刀彈了出去。
“夜鴻弈!是誰讓你進來的!”剛剛那一幕落在幻蘿眼底,驚起她一身冷汗。
“咳……朕當是誰呢,原來是教主大人呵。”夜鴻弈理了理龍袍,悠然轉身走向幻蘿。
“本教主在問你,你怎麼會來這裡,剛剛你想幹什麼!”幻蘿咬牙切齒,她無法想象,若自己遲來一步,會是怎樣的後果。
“沒什麼,朕只是來探望故友,既然教主大人來了,那鴻弈就不打擾二位了。”夜鴻弈無賴的聳了聳肩,繼而繞過幻蘿,踱步走出小築。
“你記着,沒有本教主的命令,不允許你再踏入小築一步!”幻蘿陡然轉身,目光狠戾的看向夜鴻弈。
“嘖嘖,教主大人動這麼大肝火做什麼?不過是個男人而已,教主可別告訴鴻弈,你還對這個男人抱有幻想,他心裡可只有姚莫婉一個女人!而且像祭祀大人這麼高傲的男人,不知道能不能接受一個沒有貞潔的女人呢!”夜鴻弈丟下這句話後,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