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23章

蘇海陵細細地打量着這位號稱是大雍最強對手的南楚女皇。

只見她的身材很高挑,恐怕都有一米八了,寬大的鳳袍遮掩了身材,不過就看她那落地無聲的也知道,這位女皇,絕對不簡單。

她的容貌也算不上有多漂亮,甚至是有些粗狂冷硬的,不過也許這更符合女尊世界的審美標準。那雙深邃的眸子裡不時地閃過一絲寒光,但落在司徒夜身上時,卻又化作了無限溫柔。

莫非……她喜歡徒夜?蘇海陵心中一動,忍不住又向司徒夜瞟過去。

的確,褪去了青澀和柔弱的僞裝,現在的司徒夜倒是非常耀眼奪目,不被他吸引的女子恐怕很少。

“這位公子剛纔說,藍顏醉有法可解?”女皇的目光盯着木清塵,神色間雖然鎮定如常,但還是微微露出了一絲急切。

“有。”木清塵安然自若地回答了一個字,卻沒看她一眼。

“邪醫傳人都無可奈何的奇毒,你究竟是何人,敢稱有解?”女皇說着,跨前兩步,一把抓了過去。

木清塵一皺眉,雙指併攏如刀,便要削過去。

“女皇陛下,請您自重。”蘇海陵一展袍袖,擋在兩人之間,臉上也染了一層寒霜。

“抱歉,是朕心急了。”女皇一愣,隨即恍悟過來自己的舉動對一個男子做出來極爲不妥。

“陛下。”司徒夜笑了笑,接口道,“雖然邪醫鬼醫並稱醫門雙絕,但是大雍小寒山青蓮一脈以武道入醫道,自成一家,在某些方面,天下無人能及。”

蘇海陵聞言倒是一怔,想起當年鬼醫無咎指點她去小寒山,原來其中還有這種目的,這向年木清塵的內功心法確實能壓制纏綿之毒。

看着女皇熱切的目光,木清塵淡淡地道,“藍顏醉之毒,我可以解,不過陛下能爲此付出什麼代價?”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了,同時也再一次領教了他的直接。

“哦,不知公子想要什麼報酬?”女皇眼神一凝,緊緊地盯着他。

“陛下。”司徒夜走近幾步,有些擔心地道。

木清塵拿起桌上的一雙紫檀木筷子,隨手一搓,那筷子竟然無聲無息地化成一堆粉末。

一瞬間,除了不懂武功的司徒夜,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女皇死死地瞪着木清塵白皙的手,她是行家,自然看得出來,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男子竟然已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就憑剛纔那一手,恐怕宮裡那幾個老不死的傢伙都要遜他一籌。

木清塵指尖一碾,讓紫檀的粉末隨風飄散,一面道,“陛下以爲清塵武功如何。”

“……”女皇沉默了一會兒,凝重地道,“朕見過的高手不少,但也明白,公子武藝縱然不能說是天下無雙,但也絕對是有數的高手。”

“要解藍顏醉,必須由我爲陛下伐筋洗髓,所耗內力驚人。”木清塵靜靜地道,“我將有三個月不能動武,陛下不覺得應該保證我的安全嗎?”

女皇的臉色漸漸平靜下來,原本她以爲對方是存心刁難,但聽到這裡也開始沉吟了。的確,讓一個絕世高手三個月不能動武,若是仇家找上門,恐怕有性命之憂。

“你不會是想讓陛下派高手或者乾脆派軍隊保護吧?”司徒夜道。

“第一,我需要邪醫傳人司徒公子跟我一起去一個地方採藥。第二,爲陛下拔毒後的三個月,我們要住在南楚皇宮中,陛下須負責我們的安全。第三,我想要南楚寶庫中的一樣東西。”木清塵很乾脆地道。

“可以。”女皇立即點頭,中“這些要求很合理,但不知道公子想要的是什麼?”

“誅邪劍。”木清塵想也不想地道。

“就這樣?”女皇呆了呆,“誅邪劍雖然是神兵利器,但卻不算是什麼至寶。”

“無雙名劍,習劍者自愛之。”木清塵道。

“好!”女皇立即道,“朕立即派人將誅邪劍送來,幾位啓程之前,着人告訴朕便是。”

“恭送陛下。”司徒夜吐出一口氣,不過語氣裡可沒有絲毫“恭送”的味道。

等到再也看不到女皇的人影,蘇海陵纔有些莫名其妙地道,“她是不是太信任我們了?”

“陛下算是我的同門師姐,對於青蓮一脈的事蹟還是有所耳聞的。”司徒夜道。

“師姐?”蘇海陵古怪地看着他。

“不提她!倒是你的心肝寶貝……”司徒夜興味盎然地打量着木清塵,“不像得看起來那麼純嘛?”

蘇海陵一笑,也不辯解。

木清塵不過就是不懂情而已,要論學識才氣,他纔是驚才絕豔!就看他剛纔一番話,不但解決了帶司徒夜出宮回藥廬的問題,還找了一個最安全的地方來療毒,偏偏還硬生生地讓女皇欠了一個大人情。

“木公子,你說爲女皇治療後你會三個月無法動武,是不是真的?”昊月問道。

木清塵不答,又拿起一根筷子,閃電般地划向他的脖子。

昊月吃了一驚,身形向後急閃,不料木清塵竟似已算準了他所有的退路一般,不論他如何閃避,尖尖的筷子始終如影隨形地緊貼着他的脖子。

“沒有內力,不代表我就不能殺人。”木清塵輕輕地放下筷子。

昊月擦去額頭的冷汗,他明白木清塵剛纔是認真的,縱然不用內力,就憑他精妙的招數,一般人也奈何不了他。

“你說的要去採藥,藉口吧?”司徒夜笑道。

“誰說是藉口了?”木清塵看了他一眼,慢慢地道,“要根除藍顏醉就需要清心藤。傳說中的清心藤堅韌無比,只有誅邪劍可斷。”

“幸好師父她老人家不在了,不然知道我要去拔她的命根子,不把我煉成藥人才怪!”司徒夜吐了吐舌頭。

“那個什麼藤是邪醫前輩種的?”蘇海陵道。

“也不是。”司徒夜聳肩道,“就是藥廬不遠處長的,師父說叫清心藤,是用來做軟鞭類兵器的絕頂材料,倒是沒說它能解毒。”

“那正好,一起辦了。”蘇海陵笑笑,重新坐下來拿起筷子,“吃飯吃飯,菜都涼了呢。”

然而,經過這麼一鬧,最開始的氣氛早已被破壞的一乾二淨,隨意地填飽的肚子,司徒夜便命人撤去了酒菜。

蘇海陵想了想,乾脆就讓昊月回了一趟客棧,將行李全都搬進了宮。反正現在是一國女皇有求,不住白不住。

司徒夜辦事倒是利索得很,很快地就將一處院落騰了出來。

想到取回醫典後還得回來住上幾個月,蘇海陵敢不怕麻煩,把司徒夜撥過來的幾個侍從指揮得團團轉,順便給那位狐狸主子也找找麻煩,一直鬧到天黑才匆匆用了晚膳。

“你玩夠了沒有?”木清塵一臉的無奈。

“呆在皇宮裡渾身不舒服。”蘇海陵笑眯眯地從後抱住了他,湊到他耳邊道,“今晚陪我?”

木清塵臉上頓時熱了起來,自從那稀裡糊塗的一夜後,因爲昊月的關係,就算是同牀共枕,蘇海陵也沒有再碰過他。他並不是很懂那代表了什麼意義,但師父吩咐過不能讓女子看見的守宮砂卻消失不見,讓他一直都很不安。

如今蘇海陵的一句話帶着淡淡的熱氣送入耳中,驀然間,彷彿從心底發出一絲酥酥癢癢的感覺,說不上討厭,竟然還有一點……竊喜。

“好。”

蘇海陵正想再挑逗一番,然而木清塵清晰地一個字卻讓她愣了半晌方纔一笑。

不錯,這個男人在情事上很是忠實,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矜持。不過……她就喜歡他這樣。

“別鬧我看書。”木清塵不舒服地推開她,一邊將桌上的書卷翻過一頁去。

“清塵,你跟我說老實話。”蘇海陵繞到旁邊,按住他的書,眼中閃爍着狡黠的笑意,“解了藍顏醉,真的會讓你功力盡失?”

“你說呢?”木清塵一挑眉,反問道。

“我是不信的。”蘇海陵攬着他的肩,一手點點他挺翹的鼻尖,笑道,“我可知道清塵不是樂善好施的活菩薩。你要是真肯花這麼大的代價去救那個南楚女皇,我可真要吃醋了。”

“師父說,人情債最難還,吃虧就是佔便宜。”木清塵道。

“什麼?”蘇海陵不禁一呆,那個在她心上中清雅如仙的青蓮劍仙竟然會說這種話?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子……

“海陵,你需要力量,不是嗎?”木擡頭看着她,眼中沒有絲毫驚詫。

“你知道?”蘇海陵渾身一震。

“你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你的身份,但是……”木清塵莞爾一笑,柔聲道,“青蓮一門的星相之術亦是不凡,我雖然僅是略知皮毛,但……還是能看得出來,你絕不是普通女子。”

“哦?”蘇海陵聞言倒是起了興趣,笑問道,“那麼以清塵看來,我卻是個什麼命呢?”

木清塵偏過頭,看着桌上一點跳躍的燭火,久久不語。

“不能告訴我?”蘇海陵道。

“終有一日……”良久,木清塵慢慢地道,“鳳唳九霄之上……”

後而未出口的話被蘇海陵一個深吻吞入了腹中。

“咚咚咚……”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什麼人?”木清塵一把推開蘇海陵,聲音卻不如平時的清冷,竟似帶着幾分慌亂。

“木公子,是我,昊月。”昊月停了一下才道。

“進來吧。”木清塵趕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亂的衣衫。

昊月推門而入,懷裡卻抱着個長長的木盒子。

“月,什麼好東西?”蘇海陵好奇地接過來。

“南楚的女皇陛下命人送來給木公子的。”昊月答道。

“誅邪劍?”蘇海陵脫口而出。

木清塵一揮手,木盒被他發出的勁風震開,露出裡面的寶劍來。

“這就是號稱天下第一劍的誅邪劍?”蘇海陵一看之下,不覺大失所望。

原本想來,所謂名劍,自然是削鐵如泥,吹毫立斷,就算關在鞘中也掩飾不住沖天煞氣。然而……盒中的絲絨墊子上躺着的長劍卻極不起眼,黝黑的劍鞘非金非木,看不出是什麼材料製成,只是顯得非常陳舊,劍柄也是同樣的材質,而且竟沒有突出的護手,衝眼看來,劍柄和鞘倒像是一段連在一起的枯木,唯一有些特異的是,這誅邪劍有四尺長,足足比普通三尺青鋒長出了一大截。

“返璞歸真,方是名劍本色。”木清塵說着,拿起誅邪劍一振。

只聽“嗡----”的一陣清鳴,寶劍出鞘,露出了一截劍身,不過依然是黑黝黝的毫無光澤。

蘇海陵握着劍柄將整把劍抽出來,細細打量,只見那劍身雖黯沉無光,但不見分毫鏽跡,看着也不像金屬,伸指一彈,清鳴聲嗡嗡不絕,甚是悅耳。

手腕一翻,另一面劍身靠近劍柄處出現了兩個古篆字----誅邪。

木清塵隨手取出一方絲巾,沒有用上絲毫氣力,輕飄飄地將之拋了過去。

蘇海陵睜大了眼睛,看着絲巾晃悠悠地落在劍上,隨後沒有做任何停留,也沒有發出絲毫聲音,就乾淨利落地分成了兩半,各自飄落。

“好劍!”昊月震驚道。

“這就是天下第一劍,誅邪?”蘇海陵豎起誅邪劍,但要不是親眼見到了剛纔的一幕,怎麼看也不覺得這碳棒似的劍有什麼奇異了。

昊月俯身撿起掉在地上的兩片絲巾,卻見絲巾斷口處光滑平整,看不出一絲被栽斷的痕跡,彷彿這原本但是兩塊一樣。

蘇海陵暗自咋舌,小心翼翼地將劍插回鞘中,交給木清塵。

“你拿着吧,我早已不需要神兵利器了。”木清塵搖了搖頭。

蘇海陵一怔,才恍悟這把劍竟是木清塵爲她要來的。

幾世修來的福分,才讓她得到如此奇男子一顆癡心,縱然木清塵自己尚不明白情之一字,但不知不覺間,那一縷心意早已慢慢滲透在彼此心間。

“小姐,我先出去了。”昊月的腳步聲和比平時略響的關門聲讓她一下子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清塵,等我一下。”蘇海陵一皺眉,放下誅邪劍,追了出去。

門外,夜空中繁星點點,涼意撲面而來,而昊月卻早已不見蹤影。

蘇海陵低低地一聲嘆息,心中一片悵然。

她一直知道昊月有事瞞着她,只是不想逼迫他,一直想等着他自己主動說出來。然而……三年了,她似乎感到他們之間的距離正越來越遠。

一轉身,她正要回房,目光掃過,卻發現屋頂上那條孤獨的身影。

蘇海陵只覺得心口微微一痛,提氣輕身,也翻上了屋頂。

“小姐,晚上這裡風寒露重……”昊月驚訝地道。

“這裡倒是個賞月的好地方。”蘇海陵不管他,徑直在琉璃瓦上挑了個地方坐下來,一面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過來,陪我坐一會兒。”

“小姐……”昊月苦笑,躊躇了一陣,終於還是走過去坐了,卻道,“今天是朔月,何曾有月可賞?”

“月,不就在這裡嗎?”蘇海陵笑吟地用兩根手指托起他的下巴。

“小姐說笑了。”昊月赫然偏過頭去。

“也罷。”蘇海陵鬆了手,也不管身上的白衣會髒,就瀟灑地往後一躺,枕着自己的雙手,悠然道,“本小姐賞星,賞雲,賞風,總可以了吧!”

昊月不答,只是靜靜地解下自己的披風,蓋在她身上。

“月,你還當我是弱不禁風的嬌小姐不成?”蘇海陵一聲哂笑,終是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小姐身上劇毒未消,若是着了涼,我如何向木公子交代?”昊月眼神低垂,語氣卻充滿了溫柔。

“爲何你要向清塵將你?”蘇海陵莫名其妙地道。

“小姐是我的主子,木公子既然已經是……”昊月臉上一紅,似是難以啓齒,含混地略了過去,“自然也是我的主子。”

“月。”蘇海陵皺了皺眉,抓住了他的手,沉聲道,“我說過很多次了,你不是下人。”

“小姐……”昊月卻岔開了話題,“海月山莊的勢力已經在大雍紮下了根,不知道小姐何時要用?”

“是我的,誰也拿不走。”蘇海陵一怔,便也順着他的話轉過了思緒,“我蘇海陵要的東西,一定會用我的雙手得到,不論是江山還是……美人。”

說到最後兩個字,她的手一緊,更將那冰冷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處。

昊月的身形微微一震,三年來,雖然他已經從種種跡象中看出,蘇海陵是絕對不會甘心逍遙江湖的,只是聽到她如此明確地說出口卻還是第一次,一時間,他不僅心亂如麻。

這個女子是他的最愛啊……可是,蘇雪陵縱然有千般不好,總是對他有恩。他……到底該怎麼辦?

午間木清塵和南楚女皇一番對答,分明是在爲蘇海陵尋求南楚的支持,若是……有一天蘇海陵真的重回宮中,他又要如何面對陛下……

“月,有些事,終究是要做出選擇的。”蘇海陵淡淡的聲音在耳邊迴響,“我已經讓你考慮了三年,還不夠嗎?”

“小姐,我……”昊月動了動嘴脣,幾次張口,都說不出話來。

“你到底想逃避到什麼時候?”蘇海陵的語氣中流露出一絲無奈,還有一絲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失望。

她的確是喜歡昊月的,但是卻沒有喜歡到能爲他放棄一切的程度,千古江山,千秋霸業,她蘇海陵一生征戰,一身傲骨,豈肯屈服於蘇雪陵蘇玉陵那等小人?

愛情,終於不是全部,也不可能成爲她的全部。

“小姐?”昊月擔心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裡倒映着點點星光,在夜空中閃閃爍爍的,讓人看不真切。

“累了的話,早點回房去休息。”蘇海陵閉上的眼睛再度睜開時,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靜。

利落地起身跳下地,手一揚,披風準確地落在昊月肩上。

“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昊月緊緊地攥着猶有餘溫的披風,長長的睫毛一抖,滾落下幾粒晶瑩的珍珠。

一聲悠長的嘆息,漸漸融入風中,消逝無蹤。

不遠處的長廊中,火紅的衣角一閃。

“很好看?”蘇海陵伸手在他肩上一拍。

“你、你走路都不出聲的啊!”司徒夜猛地轉身,見到是她,手裡的毒粉纔沒灑出去。

“明明是你看得太入神。”蘇海陵沒好氣道。

“你真的想要那張椅子?”司徒夜好奇地問道。

“那把椅子算什麼?也就蘇雪陵,還有安王晉王兩個白癡才把它看得這麼重要。”蘇海陵冷笑道。

“哦,那你想要什麼?”司徒夜驚異地道。

“我想要什麼?”蘇海陵轉過身,擡頭遙望着遠處的星空,脣角微微上揚,“我想要……這片星空下的大地,都烙上我蘇海陵的印記。”

“你想要一統大陸?”司徒夜呆了一呆,失聲道。

“大陸?”蘇海陵輕蔑地一笑,聲音不響,卻字字擲地有聲,“我要,天-----下。”

司徒夜先是用一種彷彿看怪物似的眼光看着她,好一會兒,突然間縱聲狂笑起來。

蘇海陵沒有說話,也沒有發怒,只是靜靜地等待着。

良久,司徒夜終於消了聲,整個人往柱子上一靠,“你不怕我去告訴陛下,直接在宮裡將你亂刀分屍了?”

“把我亂刀分屍,你想守活寡不成?”蘇海陵一手撐在柱子上,將他的身體控制在臂彎狹小的空間內,連兩人的呼吸都彼此可聞。

“你不是想休了我嗎?”司徒夜撇撇嘴,拋了個媚眼兒過去。

“三年前我就說過,你那套對我不管用。”蘇海陵輕輕一笑,她可是受過抗刑訓練的,心志早已堅硬如鐵,不是心中所愛,區區一副美麗的皮囊又怎能牽動她的心湖?

“無趣。”司徒夜挫敗地嘆了口氣。

“明天一早我們就啓程。”蘇海陵丟下一句話,毫不留戀地轉身而去。

司徒夜望着她挺拔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迷惘。

三年前,這個女子也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真面目,可卻毫不在意地伸手,給了他夢寐以求的自由。沒想到,三年後又會以這樣的方式重見……

當年大雍女皇欽賜的婚書他一直都珍重地放在身邊,然而……再遇時她的身邊卻已經沒有了他的位置。

木清塵……司徒夜可以清晰地看到,蘇海陵眼中那抹濃得化不開的溫柔,點點滴滴都給了這個如謫仙一般清冷出塵的男子。

何況,早在三年前,她就已經有了一個昊月了,而自己……心心念念留着那婚書又是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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