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來也奇怪,此後不久,那官家的生活也不得安寧。
“先受難的自然是那三名雜役。三人成事後,便得了夫人給的賞錢,相約到酒家喝酒。深夜裡,三人喝得正高興的時候,突然嗅到一股奇異的花香,三人便擡眼望去,只見一位驚若天人的白衣女子,身姿妖嬈站在他們面前。
“那白衣女子露出一口雪白的牙,盈盈地笑道,‘公子,要奴家陪您喝酒麼?’那三人也是色膽包天,竟然說好,其中一個還攬過白衣女子的細腰,就着自己的大腿坐下,還不斷地對她上下其手。其餘二人見了不願意,紛紛要與那白衣女子交好。
“白衣女子也不急,倒了一杯酒,笑着說,‘既然三位都想要奴家,那今晚誰先喝了這杯酒,奴家便跟隨走吧。’話音剛落,抱着白衣女子而坐的大漢就立即奪過酒杯,張口就灌進肚裡,可喝了許久,那喝卻源源不斷流入他口中,怎麼喝都喝不完。另外兩人早已喝得爛醉,也沒看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便奪過了酒杯,大聲喊道:‘你不行就讓我來!’但最後,三人誰也沒喝盡那杯酒,酒家要打烊了,便來叫走他們,哪知三人都攤倒在了桌上,一摸才知道斷了氣。
“那酒家知道這三人是官老爺府上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怕官老爺那邊交代不過去,便立馬去報了官。沒過多久,衙門的人便來了,問明瞭當時的情況,酒家便一一作答,不敢有絲毫隱瞞,只說這三人一直不停地喝酒,喝了一壺又一壺,開始沒醉,後來不知怎的便自言自語起來,再過了一會兒便趴在了桌上,原以爲是睡着了,哪知竟是死了。
“官老爺和衙門的人皆不信酒家的話,認爲是毒殺,便請了仵作來驗屍。誰料仵作的話卻讓衆人都驚呆了……”
說到此處,曹昔便聽了下來,一雙黑葡萄似的烏黑大眼睛環視着衆人,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嗎?是被酒活活撐死的!”
陳淑聽罷撲哧一笑,搖晃着右手食指說:“你這個可一點兒都不嚇人!”
曹昔聳聳肩,裹緊外套,便坐到了陳淑的□□,“你先彆着急嘛,這纔剛剛開始,精彩的還在後頭呢!”
“從那以後,官老爺家的夫人每晚都睡不塌實。剛開始的時候,她也沒覺着這三名雜役的死和青樓女子有何關係,因爲她沒有聽到任何有關白衣女子索命的傳聞。只是每到夜裡,她總能聽到稀疏的腳步聲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她的房間裡,掛着一掛翡翠門簾,凡有人進出,那翡翠玉石就會互相碰撞,發出清脆叮鈴的響聲。所以每到晚上,夫人便會聽見玉石“叮叮”地響個不停。她想起來看個究竟,卻感覺身體如何也動彈不得,那滋味讓她十分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