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堅決,不容任何人置疑,可我分明看見他袖下手中緊握顫抖,可見對此戰沒有多大把握。 шшш◆ тTk án◆ c o
好在此次沒有叫上香蘭,否則他會分心更多。
我深深吸了口氣,只見他迎敵而上,雙手不斷交替結印,一掌一掌接連不斷地打在前來襲擊的惡靈身上。山間孤魂雖好對付,但依附於紅綾的女鬼卻是窮兇極惡,趁靈龍無暇顧及之時,甩開紅綾,一下勒住他的脖子,便將他吊在了半空中。
我不禁倒吸了口冷氣,靈龍也不得不騰出一隻手來與女鬼交手,然而那女鬼狠辣,三兩下便打得靈龍遍體鱗傷,血流不止。新鮮的血味很快又激發了遊魂鬥志,霎時間力量全聚朝靈龍□□。
不能再等了……
一個聲音竄出我腦海,激盪的血液更是在一瞬間如暖流一般涌遍四肢,幾乎不費任何力量,輕而易舉便衝出靈龍所設屏障,結出一道巨大黃光將四周遊魂打散。
“師父,沒事吧?”
伸手抓住纏住他的紅綾,那女鬼頓時發出咿唔呀呼的哭喊,在指尖化作灰燼。
失血過多的男子緩緩落地,用右手支撐着身子擡頭,不解地問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其實我……”看着他遍佈傷痕的臉頰,我只好將呼之欲出的話收回,“走吧,我先帶你去療傷。”
天亮時分,我扶着靈龍還未下山,少女就已經找到了我們。
她紅着眼圈道:“能找到你們實在是太好了,魔瓦圖不能回去了,你們千萬不能回沛業城,知道麼?”
一問之下才知,原來太子謀反,相國同謀,宰相府上下已經被株連九族,而可憐的香蘭情急之下便換上了我的衣裝,在魔瓦圖中被官兵所捉,已經押往皇城斬首。
我萬萬沒有想到,三月前與父母在魔瓦圖山谷外一別竟成永別,而魔瓦圖也因收藏罪臣之後被官府滅殺,一場災禍之後,竟只有我和靈龍僥倖活了下來。
爲避免牽連無辜,我們不敢去少女家躲避,只好躲進山林中山洞暫避幾日,直到靈龍傷好後再作打算。
一日傍晚,當我將烤好的野兔遞到靈龍手邊時,他才虛弱地問我:“你爲何不哭?”
我愣了愣,許久之後纔回道:“世事無常,天命難違,我爲何要哭?”
他不解地看着我,好似在看一個薄情冷血的怪物,然而我卻笑了,淡淡回道:“大仇未報,我現在就哭,是不是太早了?”
說罷,我便憤然而起,面對月光,堅定說道:“總有一日,我會提着那昏君的頭顱站在沛業城最高的地方,祭奠我無辜送命的岳家上下二百八十口人命,和魔瓦圖中助我良多的師伯、師叔,告訴天下人他們死得冤枉!那個時候,我纔有資格放聲哭喊,爲父母燒香祭奠,不枉我此生身爲岳家後人!”
“說得好!”
半晌後,躺在乾草地上的靈龍輕笑出聲:“不愧是相國之後,如此膽識實在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