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麼渴望那雙手還會覆蓋在我的肩上安慰我,可是它始終都沒有再出現過,再也沒有……
那一個冬天,我還遇見了另外兩個人。
何瓔珞和林皓白也來到了黑水村,他們見到我時先是驚訝:“啊,真沒想到靈龍是將信寄給了你,這世界真是太小了。”
何瓔珞說明了來意,卻未講明發生了什麼事。當我問起她靈龍到底去了哪裡時,她也閃躲不願意回答。
她避開林皓白小聲地對我說:“如果,我是說如果,靈龍他來找你的話,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想再見他一面,哪怕是說句謝謝也好。”
我對她微淺地笑着:“如果你先見到他,請幫我轉告他,承諾並不重要。如果不是錦年,我這一輩子怎麼過都無所謂,只要錦年能回來,要我做什麼事都可以。”
她滿臉詫異地看着我,嘀咕了一句:“好奇怪的人。”
是啊,我一直都很奇怪,認定了的事就不會改變。
當我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孩時,我本就已經知道了靈龍的失蹤與她有關。在那之前,我本很期待見到他的,可是現在什麼都不想了。因爲靈龍的那封信,讓我明白了這世上最珍貴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直到二十五歲那年,我的生活依然活得很平淡,幾乎沒有任何波折,或者說,我已經覺得發生的事都不算是波折了。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很小心很小心地活着,不讓自己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我知道,如果錦年此刻看着我,她必定也是希望我這樣過的。
我的日記依舊在寫着,寫久了,便成了一封永遠無法結束的信,裡面寫滿了我對錦年的思念。而我,倒不像是在寫日記,反倒像是在對她彙報自己的生活。我只想告訴她,陸水兒一直活得好好的,好好的……
後來,我到了西部支教,看見那些孩子時,又想起了童年時的自己,一直很努力地想教好他們,花費掉了大部分的時間。
生活中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不過有些人離開了,有些人留了下來。
當許多年後,那個人問我爲何要如此執着的時候,我反問他,他當初又是爲何要執着?
他告訴我,他只是想看到一個結局,即便結局已經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