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知道,除了蕭晟宇,花柔依在殘害花晴萱的事情上也是不遺餘力,他素來不打女人,所以剛剛纔會糾結一陣,不過現在看,這事兒他可以不用插手了。
“這別苑……”蕭寒燁懶與一個守門兒的計較,只道這別苑裡的人是不是受花如月薰陶太甚了!大膽放肆,目中無人,羣魔亂舞有木有!
暫不理蕭寒燁的憤懣惱怒,且說被花如月用力扯着手腕拽出老遠的花柔依拼命掙扎,看着眼前越走越窄的甬道,花柔依心裡沒縫兒,就當下這種情況,她絕對相信花如月很有可能會把她拉到沒人的地方狠揍一頓。
是了,花如月就是這樣的心思!籌謀算計步步爲營固然也是報仇,可總不及拳頭燉肉來的舒爽!縱她花如月再有理性,偶爾也要發泄一下!
“樑王妃……樑王妃!柔依在這兒—”就在花柔依近乎絕望的時候,竟然讓她看到了希望,只見隔着一片柳林的涼亭裡,媚娘正與裴彥卿抱在一起。
至少在花如月的角度,他們之間絕對沒有縫隙,裴彥卿不想活了?這是花如月第一時間迸發出來的想法。
似是聽到聲音,媚娘轉身朝這邊看過來,爾後便是一笑。
見媚娘與裴彥卿走出涼亭,花如月暗自吁了口氣,“如月本想跟妹妹好好嘮嘮家常來的,現在看,只能改日了。”
花如月低聲細語的同時,忽的鬆開花柔依的手腕,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花柔依猛一哆嗦。
“柔依,你怎麼來了?”絕美的顏姿配以天真的笑容,這當是天底下最賞心悅目的風景。
“柔依是奉旨來陪王妃的,王妃這兩日住的可還好?”既然救命稻草來了,花柔依當然要抓住。眼瞧着花柔依拉着媚孃的手噓寒問暖的同時,迫不及待的離開,花如月心裡冷笑。
躲得了初一,過不了十五!
“花柔依怎麼來了?”且看花柔依帶着媚娘走遠,裴彥卿很自然的湊到花如月身邊,不以爲然。
“皮緊了。”花如月櫻脣勾起,淡聲開口。
“我看也是!不是我說,剛剛看你那衝勁兒,不是想找地方給她鬆皮去吧?”裴彥卿聳聳肩膀,壞笑道。
“本小姐說的是你!裴彥卿你找死啊!如果讓蕭寒燁看到你摟着媚娘,你覺得把咱們別苑裡所有人都叫來,能不能阻止那頭黑牛頂死你!”花如月美眸陡閃,恨聲質疑。
人活於世,如果想活的久些,就該明白一個道理,得罪不起的人就儘量不要得罪,你丫明知道蕭寒燁一對眼珠子恨不能長到媚娘身上,你還敢抱?
“是她自己頭疼靠過來的,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把她推開了!你可千萬別誤會,我不是那樣的人!”裴彥卿極力解釋,生怕花如月對他的人品有任何瑕疵的質疑。
“她頭疼了?”花如月顯然更關心媚孃的狀況,“那是不是說……她有可能恢復記憶?”
“你想太多了。”裴彥卿搖頭。
“一點兒希望都沒有嗎?”花如月總覺得當年劫持,事有蹊蹺。
“至少到目前爲止,本神醫沒看出來。對了,我正要找你,我想暫時搬出去一段時間。”裴彥卿正色開口。
“爲什麼?”花如月不解。
“我懷疑蕭寒燁會把媚娘頭疼的事兒賴在我身上,如果他一口咬定是我七年前沒將媚孃的痛疾治好,會不會一刀殺了我?”裴彥卿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會,他不會讓你死的那麼痛快。”花如月認真道。
“……”
人賤嘴也跟着損,就在花如月醞釀着如何將媚娘頭痛的事用一種蕭寒燁能接受的方式告訴他的時候,花柔依已然搶先一步說出來了,而且矛頭直指裴彥卿。
拿花柔依的話說,如果不是裴彥卿亂給媚娘吃藥,她纔不會頭痛!
於是當晚,裴彥卿差點兒沒死在蕭寒燁手裡,於是一向不記仇的裴彥卿深深把花柔依印在了腦子裡!
這件事解決辦法無二,在蕭寒燁的威逼之下,裴彥卿被迫答應會在三個月內治好媚娘。
那日之後,媚娘痛疾發作的越發頻繁,裴彥卿也開始陷入了深深的擔憂。
而比裴彥卿更擔憂的是花柔依,鑑於花如月的虎視眈眈,花柔依恨不能時時刻刻呆在媚娘身邊,是以媚娘痛疾發作的時候,花柔依大多都在。
“好痛……”碧水湖旁,媚娘緊捂着額頭,痛的眼淚都跟着冒出來了。
“樑王妃是不是想到什麼了?當年……劫持……”因爲做賊心虛,花柔依最怕就是媚娘回憶起當年的事。
“石頭……”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花柔依頓覺頭皮發麻,喉嚨猛的一噎。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不等花柔依反應,蕭寒燁已然大步過來,將媚娘抱在懷裡。
“是不是很痛?花貴妃,煩勞你快去把裴彥卿給本王叫過來!”蕭寒燁焦急開口,花柔依便是想留下來繼續觀察也不可能了。
提心吊膽的離開,花柔依愈發不安起來。如果讓媚娘想起什麼,再告訴蕭寒燁,那麼這塊護身符分分鐘會變成奪命鐗,或許她要儘快找機會回花府一趟!
且在裴彥卿趕來的時候,媚孃的痛疾已經過去了,見蕭寒燁摟在媚娘坐在湖邊,裴彥卿沒有上前,無聲退了回去。
如此反反覆覆又過了兩日,這一晚,媚娘睏意來的早些,蕭寒燁在確定媚娘睡熟之後,離房到了與蕭子祁約好的涼亭。
亭內備有美酒,蕭寒燁不語,走過去抄起酒壺豪飲一口。
“皇叔坐。”蕭子祁起身相迎,二人相繼落座。
“本王決定不會再爲難柳翠娥了!”這是蕭寒燁坐下後的第一句話。
“皇叔能有此悟,乃百姓之福,也是狄老太君的福氣,子祁敬你。”蕭子祁瞭解蕭寒燁的脾氣,他說不計較就一定不會再計較。
“喝!”酒壺對撞,各自飲腹,“本王昨日把免死金卷給花景奕了。”
‘噗—’正欲划向喉嚨的烈酒漫天噴濺,落了蕭寒燁滿臉。
從容抹了臉上的酒漬,蕭寒燁繼續道,“本王得花景奕密件方纔出山,且應過會替他討回公道,眼下既傷不了柳翠娥,又罵不過花如月,總覺對景弈心裡有愧,便給他些補償吧。”
“皇叔真大方,子祁也想要。”蕭子祁額頭黑線林立,表情都有些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