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暗影一頓時覺得生命沒了意義,人生不再精彩。
“幹什麼?”謝從文挑了挑眉。
“沒什麼,能被主人如此信任,屬下必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看到謝從文袖筒裡明晃晃的冷光,暗影一頓悟,做人別太貪,否則分分鐘會被滅口。
且說暗影一提着夜壺離開後,蕭子祁推門走了進來。
“本王知道你會武功,只是沒想到會那麼高。”蕭子祁止步在門口,瞄了眼鼓成一張包子臉的暗影一,關緊門,感慨不已。
“王爺過謙了,您的武功,加上您的暗衛,再加上側妃的暗衛,嗯,那從文就未必打得過了。”謝從文說了句戲言。
蕭子祁薄脣輕抿,緩身落座。
“本王跟如月商量過,鄧鯤已死,蕭晟宇勢必要提拔人到鄧鯤的位子上,這個人選的問題,我們想請你幫忙。”蕭子祁開門見山。
“沒問題,王爺只管告訴從文姓甚名誰,我保證如你所願。”謝從文甚至沒有猶豫,當即開口。
“本王沒跟你開玩笑。”蕭子祁狐疑看向謝從文,總覺得他答應的太過隨意。
“從文也沒有跟王爺開玩笑,王爺跟側妃敢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從文必是有極大的把握,連你們對本侯都有這麼信心十足,本侯沒道理懷疑自己,是吧?放心,蕭晟宇現在還是信我。”謝從文一語道破蕭子祁跟花如月的意圖。
“侯爺果然聰明。”蕭子祁佩服不已。
“不不不,談不上聰明,這些年來從文一直謹記四個字。”謝從文擡起頭,斂眸看向蕭子祁,“人外有人。”
蕭子祁得說,這段時間的對弈,自己與花如月皆未算計過謝從文,誠然敵暗我明,但謝從文的腦子,絕非凡物。
“有些話從文醞釀了很久,既然王爺來了,從文就斗膽把話說開。”謝從文頓了頓,撩下手中玩意,“青芙不是花晴萱,從文希望王爺能明白這一點。”
“本王一直明白。”蕭子祁臉色微變。
“如果王爺明白……”謝從文笑着擡起兩根手指,朝着蕭子祁的一對眼珠伸了伸,“那您的視線能別老盯着青芙不放麼?”
蕭子祁越發臉紅,自己有表現的那麼明顯?
“說實在的,我從沒見過花晴萱,但從你們每個人的反應看,青芙跟花晴萱應該很像很像,可是誰,也沒權力讓青芙活的沒了自我,不管是王爺還是其他人的刻意關注對她來說,都是負擔。”謝從文認真開口。
“本王不會了。”蕭子祁明白謝從文的意思,微微點頭。
“王爺別怪從文多嘴,只怕是個男人都不會願意自己的女人成爲別人眼裡的焦點。”嚴肅認真的話題被謝從文引到最後,輕鬆了許多。
蕭子祁給謝從文提出的人名叫關山,此人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是個全才。
一夜無話。
翌日,花如月用罷膳食後特別打扮了一番,繼而備轎出了瑞王府。
昨晚青芙回去後,花如月命錦音暗中保護,雖然錦音傳話過來說青芙安然,可她還是不放心,總要看過才踏實。
轎子很快到了宮門口,花如月下轎後憑着手裡的通宮令牌走了進去,皇宮裡的深秋蕭索落寞,不時風起,刮的人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只是真正的涼意卻是從心底泛起,那種入骨的寒至肺腑的冷,時刻提醒着花如月,她身上揹負的是怎樣的血債。
難得沒有在路上遇到礙眼的人,花如月徑直入了迎賓殿。
鑑於錦音在暗處,花如月與青芙說話無須太多顧忌。
“昨晚花柔依沒有難爲你吧?”青芙起的晚些,花如月進門時,她才用膳。
“她不敢。”青芙伸手從保溫的食盒裡端出飯菜,“要不要一起?”
花如月搖頭,“她只是暫時不敢,記着,千萬不要跟花柔依單獨呆在一起,非常危險,別大意了。”
青芙將飯菜擺正,拿起銀筷,“中間發生這麼多事,我還沒來得及問你,那日九華殿你跟花柔依是不是在比拼內力?爲什麼我隱約可以看到你們身上會有光環?不會是我的錯覺吧?”
“怎麼說呢,跟你想的差不多。”花如月抿脣淺笑。
“那日多謝你了。”青芙雲淡風輕道,隨即夾起碟裡的小菜,纔想入口卻被花如月攔下來。
沒問原因,青芙只默默看着花如月將菜碟端過去,置於鼻息間嗅了好幾下,“這菜有問題。”
花如月不是裴顏卿,沒有辨毒的本事,但這碟涼拌春筍是她以前最喜歡的一道小菜,剛剛青芙夾起來的時候,一股不屬於這道菜的陌生的味道飄際過來。
“錦音!”有些事耽誤不得,花如月當即喚出錦音,命其拿着這道小菜去別苑找裴顏卿。
而在錦音求證的這段時間裡,青芙與花如月要做的,就是查明今日這道膳食都有何人經手。想查到這些並不難,因爲花如月在皇宮裡有自己的眼線。
坐在迎賓殿內,花如月與青芙四目相視,凝眸以對。
青芙最先想到的是花柔依,花如月則有不同看法,昨晚的事鬧翻了天,花柔依但凡長點兒腦子也不會在第二天就動手。
最先帶回消息的是花如月在宮裡的眼線,依着宮女的說法,送入迎賓殿的食盒除了御膳房的幾位廚子和送膳的公公,就只有韓石動過。
“你確定?”花如月皺眉質疑。
“奴婢親眼所見,當時是韓石撞了送膳的公公,那公公跌到地上,韓石就是在那個空當提過食盒,因爲只是經過,奴婢沒太在意,所以細節的東西奴婢沒看清。”宮女如實道。
摒退宮女,花如月擡眸看向青芙,“我想應該是韓石。”
“他想殺我?”青芙驚愕不已,“他的任務是配合我!”
“事情或許比我們想象的複雜,你別忘了,鄧鯤死了。”花如月冷靜分析。
“這是兩件事吧?”青芙仍不相信。
“看起來是兩件事,但你想,謝從文屈從南宮翰的原因是什麼?而鄧鯤之死又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