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月,你不覺得自己太小人了嗎?你先讓青芙打聽諸侯令的所在,後又告訴她你已經安排好會救她的父母,你派去的死士不成功便成仁,這種情況下你告訴她不要再插手諸侯令的事了,欲擒故縱呵……”謝從文幽聲抿脣,不屑開口之際突然站起身,
“花如月!你如果非要諸侯令才肯救青芙的親人,那你跟本侯說!本侯就算不能保證也會竭盡全力,宮裡頭那個花柔依是有多恨青芙你知道的!青芙在皇宮裡就算什麼都不做就已經如履薄冰,你,害死青芙了!”
“侯爺這樣看如月?”花如月覺得委屈,由始至終她對青芙都是善意,被這樣曲解,她不能默認。
“只是本侯這樣看你?側妃最好問問王爺,他怎麼看!”謝從文冷哼着別過頭。
是呵,別人怎麼看她又有什麼關係,花如月期待般將視線移到蕭子祁身上,然,看到的卻是蕭子祁一臉冰霜。
這一刻的心涼如水,多少年之後想起,仍會讓人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我們還是商量一下該怎麼救青芙。”有時候,沒有態度也是一種態度。
“蕭子祁,你就不能說句人話!”與蕭子祁相識多年,裴顏卿很清楚蕭子祁在這個時候說這句話意味着什麼。他就算不全然相信謝從文的話,但也在意了!
“那我們就商量一下如何救青芙。”不想裴顏卿爲自己辯駁,也不想把自己置於那麼卑微的境地,花如月索性打斷此間爭執,直言開口。
在沒有黔驢技窮之前,劫獄不在他們考慮範圍之內。
再三討論之後,花如月提出的方案暫時成爲重點,那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既然花柔依可以找人冒充蕭子祁誘敵深入,她同樣可以找人冒充青芙解這盤死局。
“偷樑換柱的事交給如月,如何拖住花柔依的注意力是我們現在需要解決的問題。”花如月冷靜開口之時,特別看向裴顏卿。
“我倒是可以拖住花柔依,只是……”裴顏卿欲言又止。
因爲之前花柔依騙取裴顏卿丹藥那件事,花如月很確定花柔依的靈術對裴顏卿不起作用,究其原因,她懷疑是那顆血玉寒石的緣故。
花如月亦明白裴顏卿的顧慮,他是怕自己會在偷樑換柱的過程中施展靈術,他怕他來不及抑制自己的反噬。
心裡劃過淡淡的溫暖,這間屋子裡,到底還有真正關心她的人。
“就這麼定吧,時間緊迫,我們必須要趕在蕭晟宇再見青芙之前把人換下來,否則這招就不靈了。”花如月決然開口。
“如月,本王陪你去天牢。”整個過程蕭子祁一直在聆聽,直到花如月拍桌定案,他才提出自己的請求。
“這事兒怕是輪不到王爺,本侯要親自去救青芙。”謝從文當即反對。
“如月明白侯爺要去天牢救人的心情,但我希望你能跟裴顏卿一起去見花柔依,給她造成我們無計可施與她攤牌的假象。”
“可我不相信你。”謝從文冷漠開口。
計劃僵持到這裡的時候,暗影一突然進來,手裡握着自鹿山傳來的密件。內容很簡單,營救成功,眼下錦音與‘雁魂’正在護送青芙的母親和弟弟來大齊,而暗影二則留下來觀察南宮翰的反應和動向。
“侯爺應該明白,再天衣無縫的計劃也有可能出現意外,而我們能做的就是把所有可能出現的意外納入考慮範圍之內,如果花柔依不出現在天牢,如月敢以人頭擔保能救出青芙,所以整個計劃裡,花柔依是關鍵。”
謝從文雖然不清楚花如月救人的手段,卻能從她的眼睛裡看到自信,他亦明白整件事的幕後主使是花柔依,這個女人的確是他們現在所面臨的最大敵人。
“救出青芙,讓她有機會跟自己的親人團聚2C不是爲了我,這是花晴萱欠她的。”清冷的眸閃爍出堅毅的光芒,謝從文最終選擇妥協。
花如月點頭,“一定會。”
既然謝從文選擇跟裴顏卿去見花柔依,那麼蕭子祁自然要同花如月一起到天牢救人。
四人研究之後,花如月將救人的時間定在黎明,爲的就是趕在蕭晟宇下朝之前把人救出來。
與花如月他們同樣一夜未睡的,還有蕭晟宇。
自離開迎賓殿,蕭晟宇遣退周公公獨自去了御書房,房門緊閉,裡面沒有半點動靜,不似往常那樣暴跳如雷,蕭晟宇無聲坐在龍椅上,黑目緊盯着紫檀龍紋的桌案,腦海裡無數遍閃現出自己與青芙相處時的情景。
打過青芙面頰的手掌仍在發熱,蕭晟宇下意識握緊了龍椅的扶把,卻沒能讓那股灼熱感消失。
心漸漸沉淪,記憶開始模糊,御花園裡他與青芙比試劍術,鳳鳴出鞘,猶如長虹升空,天地爲之失色!龍乾宮內他與青芙對弈五棋,青芙洋洋灑灑,十幾招內便將他殺個片甲不留,還有這御書房,青芙就坐在他的龍椅上,認真批閱奏摺的樣子還真是挺美的。
忽的,蕭晟宇猛一搖頭,不對……不對!
青芙不會武功,憑她的棋藝根本不可能在十幾招之內勝過自己,還有奏摺!青芙雖然來過御書房,可她從未動過奏摺,更別說批閱!
不是青芙……那他想的是誰?
花晴萱!
當這三個字出現在蕭晟宇心裡的時候,那種震撼和恐懼順間讓蕭晟宇失去理智,他突然起身,掀翻桌案踢飛龍椅,仰天長嘯時手指着天,
“花晴萱!是你在折磨朕對不對?是你變出那麼一個女人讓朕瘋狂迷戀,讓朕動了心!到最後,你又用最殘忍的方式讓朕親手處決她!你想讓朕心痛?呵……哈哈哈!”
蕭晟宇像個瘋子似的在御書房裡大笑,大叫,大聲咆哮,直至滿面淚水,劃過臉頰。
漸漸的,御書房裡沒了動靜,蕭晟宇面如死灰的站在中間,眼底僅存光芒驟然被黑暗取代,絕頂的憤怒到最後,已經化作無盡的嗜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