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花柔依徹底相信在她出招對付青芙之後,花如月將計就計給她下了套。
就在花柔依默不作聲的時候,蕭晟宇似是想到什麼,大步走向暗格,機關被觸動,暗格彈起,裡面卻是空空如也。
“花柔依!”蕭晟宇勃然大怒,周身寒氣逼人。
好陰險的計謀呵,一箭雙鵰!
“臣妾是冤枉的,罪魁禍首是青芙,是她偷了令牌。”明明冤枉的要死,花柔依卻無力辯駁,世間最憋屈不過如此。
“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來人,把這個賤婦帶去御醫院,如果青芙有事,花柔依,你也不要活了!”蕭晟宇甩袖邁出九華殿,花柔依索性跟在後面,她倒要看看,花如月還有什麼後招,還能坑她到什麼地步!
花柔依有時候就在想啊,花如月的腦子到底是他媽什麼玩意造的!
御醫院裡的御醫們深知靜貴妃的重要性,這種重要性跟當年的蕭振廷還不一樣,對於蕭振廷,皇上是真想讓他死,只是不能死在皇宮裡,所以只要拿珍稀藥材吊住命就可以了,青芙的情況是皇上是真不想讓她死,所以除了大把大把的珍稀藥材,考驗他們醫術的時刻到了。
於是乎只是小小迷藥導致的昏迷,御醫院的這些御醫們硬是醫了三個時辰,鍼灸啊,火療啊,什麼獨門秘方都朝青芙身上使。
直到最後青芙忍不可忍,長吁一口氣出來,這些御醫們纔算消停。
“靜貴妃呢?”看着恭迎在地的衆御醫,蕭晟宇疾聲質問。
“回皇上,靜貴妃一切安好,此刻正在房裡休息……”御醫院新任院令殷勤稟報,本想討些賞,只是蕭晟宇哪有功夫聽他閒扯,大步朝房門去了。
身後,花柔依很清楚自己失了先機,但此刻也只得走進去與青芙對峙,如何解此困局她不知道,但至少她能保住命,只要有命在,她很快就會翻身。
“愛妃?”行至牀榻旁邊,蕭晟宇俯身輕喚,冷俊的臉上再沒有之前因爲背叛而凝結的肅殺,有的只是憐惜跟心疼。
“皇上,皇……不要……你不要過來!皇上救命!”看到花柔依的一刻,青芙似是受了驚嚇的小鹿猛的撲進蕭晟宇懷裡,眼淚刷就掉下來了。
花柔依這個氣啊,現在該哭的是誰?
“愛妃莫怕,有朕在,你只管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皇后……這個賤婦到底有沒有傷害你?”因爲重拾對青芙的這份感情,蕭晟宇對花柔依的態度較在天牢時又冷了一些。
“嗚嗚……皇后娘娘她……她說臣妾是花晴萱轉世,是回來報仇的,她說臣妾之前死的不夠慘,她還沒欣賞夠,所以……所以她把臣妾塞進密室裡,說要生生悶死臣妾,還說要讓臣妾在裡面爛成一灘水!”青芙躲在蕭晟宇懷裡,抹着淚的時候朝花柔依擡了擡眉梢,挑釁的勾了勾脣角。
“皇上莫要聽她胡說,這根本就是……”
“你給朕閉嘴!”蕭晟宇黑目狠瞪過來,眼底隱隱泛起的血絲昭示着他此刻的極怒。
花柔依暗自鎮定心神,事已至此,只要蕭晟宇不下殺令,她決定暫不作掙扎。
“皇上,您放臣妾離開吧,我想回蜀國……我在蜀國還有親人,我不想死在這裡!”青芙撲在蕭晟宇懷裡,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別哭,放心,朕保證你再也不會出事!”那些因爲背叛而引起的仇恨和咒怨悄然而逝,那些昨天才對花柔依的海誓山盟今天就作了古,蕭晟宇緊摟着懷裡的女子,呵護備至。
“可是臣妾害怕呀,皇后娘娘她……”不把花柔依一擼到底,青芙決不甘心。
“她已經不是皇后了,來人,把花柔依打入冷宮,再行處置。”冰冷無情的話自蕭晟宇嘴裡說出來,連個停頓都沒有。
花柔依漠然看着眼前的男人,還好,她已經不愛這個男人很久了,否則還不知道胸口要疼的怎麼撕心裂肺!
“臣妾,告退。”同樣冰冷的聲音從花柔依嘴裡吐出來,你我之間,無情無義。
直至看着侍衛將花柔依帶走,青芙才止了抽泣,“皇上,其實皇后娘娘……應該只是嚇唬臣妾,她……”
青芙這話說出來也是違心的,當日花柔依陷害自己的時候,可一點兒都沒手下留情。
“你還是太善良,我們不提她了,你還好?哪裡不舒服?”蕭晟宇細心掃過青芙的身子,見其皓腕有被麻繩勒出的淤痕,略帶粗繭的手輕撫過去,極盡溫柔。
黃昏將近,晚霞漫天。
蕭子祁獨自坐在瑞王府的門口處,望穿了眼。
忽的,兩抹身影相扶而至,夕陽的餘輝將那兩個人的影子拉的斜斜長長,景象唯美的讓人心碎成殤,嫉妒成狂。
蕭子祁慢慢起身,不顧一切的衝過去,止步在花如月跟裴顏卿面前。
時間彷彿停止,三個人相對而立,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還好吧?我回去找你的時候,你已經……”蕭子祁刻意忽略裴顏卿與花如月的手緊握在一起,輕聲解釋。
“你真的有回去找她嗎?”未及花如月開口,裴顏卿的聲音飄際過來,清冷中透着責備。
“你這是什麼意思?本王當然回去了,只是等我轉身的時候如月已經不見了!”蕭子祁怒而看向裴顏卿。
“那就證明你轉晚了!”因爲知道花如月承受過怎樣的痛苦,裴顏卿的語氣自然而然的帶着情緒。
“裴顏卿,你把話說清楚,本王……”蕭子祁怒瞪裴顏卿,第一次有了誤交損友的感覺。
“你們別吵了,顏卿,麻煩你扶我回房,真的很累。”花如月沒看蕭子祁,漠然轉身從他身邊繞過,這一次的擦肩而過,涼了花如月的心卻讓蕭子祁有了深刻的領悟。
好像,他已經失去這個女人了。
堆滿落葉的臺階,破敗的朱漆木門,秋風襲過,木門發出吱呦的聲音,背靠在牆壁上的花柔依微闔美眸,明知道有人走進來,明知道是誰,卻沒有擡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