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等了,本侯先去赴約穩住白凌霜……”
“在這裡!”楚懷殤話音未落便見花如月興奮起身,楚懷殤驚訝之餘走過去,與錦音一同圍站在花如月身邊。
只見花如月手裡的古書上,赫然畫着一隻用素筆描成的蠱蟲,旁邊的介紹與花柔依所說的一模一樣。
“消除方法,風化……”花如月低嚅開口,唸到此處時擡眸,正對上楚懷殤與錦音質疑的目光。
“先出發。”花如月闔起古書,轉爾與楚懷殤跟錦音一同離開別苑。
再次對峙,花如月勝算全無,可就算是豁出命,她也要保蕭子祁跟裴顏卿安然,沒有選擇,他們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一樣重要。
馬車戛然而止,花如月與楚懷殤先後走出車廂,錦音潛伏暗處。
與之前不同的是,眼前的破廟外赫然立着三根木柱,木柱上綁着三個人且分別被麻袋從頭罩到底。
“沒想到還能再見吧?”三根木柱的正前方,白凌霜身着喜服,濃妝豔抹,鳳冠霞帔,美豔無雙。眼前的女子與花如月初見時相比,再也沒有了溫柔恬靜,小鳥依人的模樣,判若兩人。
“白凌霜,你還敢出現在本侯面前!”再相見已無半點情分,殺母之仇不共戴天,眼前的女人在楚懷殤眼裡,再美也醜陋的讓他看一眼便想碎屍萬段。
“這句話該是凌霜問侯爺纔對,二十五年的傾心戀慕換來的是什麼?在我受蠱蟲錐心啃噬的時候,你非但沒替我求情,反倒痛上加痛,用匕首狠狠刺進了我的心臟!那一刻,你可想過我的感受?”心已經沒了,但感情還在,白凌霜終究做不到像楚懷殤那樣絕情,對過往,她仍耿耿於懷。
“你的所作所爲,還有臉讓本侯替你着想?”楚懷殤嗤然冷笑,眼底凜冽如冰。
又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在近前止步,花柔依一身簡單裝束的走下來,“好戲還沒開始?”
“就快了!”白凌霜美眸驟寒,手掌輕揮間三個麻袋頓時裂成碎片!
眼前的場景太過驚悚,只見三根立柱上分別綁着三個人,確切說,是被黑色蠱蟲包裹的密不透風的三個人。
“白凌霜!”因爲聽過玄塵的描述,所以楚懷殤知道那三根立柱上綁的都是誰。
激憤於胸,楚懷殤怒極上前,卻被白凌霜豎起的手掌擋下來。
“我知道,你們可以靜止時間,但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他們三個身上的蠱蟲,記住,是每一隻都有吞噬的能力,只要輕輕碰觸,它們就會瘋狂繁衍再將你吃的乾乾淨淨,連渣滓都不剩,所以時間於你,於我,於他們,毫無意義。”白凌霜冷笑着抿脣。
“白凌霜你瘋了是不是!”赤紅的血絲染盡美眸,花如月咬緊櫻脣,眼底滾動出濃烈的煞氣,攥着拳頭的手,不時發出咯咯的聲響。
“瘋了?是啊!我是被你們逼瘋了!花如月,如果不是你,不是蕭子祁跟裴顏卿壞我的好事,我白凌霜何至走到今日這般地步?我已與懷殤大婚,而上官鳳也早就死了!”白凌霜慢慢擡起手指,所指之處正是第一根立柱,緊接着,無數只黑色小蟲自立柱那人的臉上平空爬行到白凌霜的指尖,再漸漸沒入她的體內。
“子祁!”花如月看清那人,美眸含霧,怒極上前。
“你忙什麼?還沒完呢。”白凌霜用同樣的方法掀開餘下兩人的面目,分別是裴顏卿跟上官鳳。
立柱上的三人皆呈昏迷狀態,但從他們的表情上看,必是處於極度痛苦之中。
“白凌霜你到底要怎麼樣?”花如月狠籲口氣,冷厲如冰的眸子直射到白凌霜的臉上,句句透着嗜殺的寒氣。
“很簡單,蕭子祁跟裴顏卿兩個人當中,只能活一個,讓誰活你說了算。”白凌霜陰柔的脣角微微勾起,緩步走到衝過來的楚懷殤身邊,“至於上官鳳能不能活下來,就要看咱們的武安侯到底有多愛她,如果你能代她死,那她就可以活。”
“你明知道我根本死不了還提出這樣的條件,白凌霜,如果他們有事,你同樣不能活!”楚懷殤痛恨的眼神裡透着悲憤的神情。
“那就沒辦法了。”白凌霜特別無辜的聳聳肩,轉爾看向花如月,“側妃呢?想好沒有?是救你的夫君,還是對你有救命之恩的裴顏卿?”
再戰,白凌霜早已沒了最初的耐性,此刻她只想看到面前兩人痛不欲生的表情,這將成爲她死前最美的風景。
而此時,默默站在馬車旁邊看熱鬧的花柔依已然做好了聚攏靈力偷襲的準備,在花如月沒死之前,蕭子祁的確不能出事,那麼,如何送花如月歸西就成了花柔依最關心的問題。
“我選好了。”花如月深吸口氣,滾動着滔天駭浪的眸子驟然平靜如潭。
“誰?”白凌霜慢慢擡起手指,自她指間分撥出兩股騰空懸爬的白色蠱蟲,軟軟的身子,白色帶着黑環,其中一隻已然爬向上官鳳。
‘噓—’
“想好了再說,他們雖然閉着眼睛,但我們所說的每一個字他們都聽得見。”白凌霜肆意抿脣,狹長的眸子閃爍出玩味的光芒。
“今日這東郊破廟,若有一人死便是你白凌霜,否則,誰也別想活着離開!”
‘轟—’
巨大的赤金光圈自花如月胸口的位置射向白凌霜,極光刺目,由不得人睜開眼睛。
“呃……”胸口驟痛,自花如月那裡而來的龐大沖擊力直透胸腔,白凌霜已經明顯感覺到置於她心臟處的蠱王受到了驚嚇,正拼命逃竄!
蠱王的這種掙扎對白凌霜來說簡直是致命性的,一旦蠱王離開她的心臟,她的生命也會跟着終止。
“花如月……我會讓你後悔!”劇痛侵襲,扭曲的面孔變得猙獰恐怖,白凌霜嘗試過抽離身體以躲避花如月的進攻,卻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