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 兩不相欠 [ 返回 ] 手機
孟天藍正要開口,突然雲念不知想到了什麼,面上煞氣一斂,但表情還是不怎麼好道:“既然恩公這般安排,我也無話可說,恩公兩次救我於危難之中,此番還替我除去了體內劇毒,我自是不會忘記他的恩情,他日待你及笄,我就娶你過門,好好照顧,一生不負。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
“不用了!”
“我不準!”
孟天藍和金長風幾乎同時道。
見孟天藍毫不猶豫的拒絕,金長風頓時轉悲爲喜,包子臉上露出挑釁之色看向雲念,心中把那從未見過面的狗皮師父給狠狠罵了一頓。
他就說嘛,天藍姐姐怎麼會看上這個繡花枕頭,原來是那多管閒事的師父。
“你想多了,師父把你弄到我住處那是因爲他找不到更好的去處,你可能還不知道,驅毒過程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中途要是被人打擾很可能讓你一命嗚呼,甚至我師父也會受到極爲嚴重的反噬,爲了保證中途不出意外,我可是一夜沒閤眼替你們護法!”
孟天藍翻了個白眼,指着自己臉上若隱若現的黑眼圈,不滿的抱怨道。
原來是這樣的?雲念明顯愣了下,心中鬆了口氣,轉念想到自己剛纔衝動說出的那些話,面上不覺泛起一絲紅暈,有些窘迫的別過臉不去看孟天藍。
金長風皺着眉梢嘟嚷道:“師父真是白癡,把這人弄到我的住處去不就好了,不知道男女有別嘛,害的我誤會天藍姐姐。”
男女有別?長風這小子想到哪兒去了,她才六歲,暫時還不需要在意這些的好嗎?!
孟天藍暗自無語,看向雲念道:“是師父讓你來找這裡找我的吧?”
“嗯,恩公留下了的書信是這麼說的。”
雲念清聲應道,依舊沒回頭,從孟天藍的角度還能看到他雙頰的飛紅,心中不覺好笑。
她和金長風表面可都是五六歲的孩子,在他們面前即便說錯了話也沒什麼大礙的吧,也不知道這小子究竟在尷尬個什麼勁……看來這小子即便經歷過不少磨難,在人情世故上卻還是個涉世未深的愣頭青,這種情況唯一能解釋的就是,迫害他的都是他身邊熟悉的人。
這般想着,孟天藍面上卻是一臉嫌棄的盯着那張如玉的側臉道:“真是的,比我還能睡……昨天我幫你們護法一夜,現在都快困死了,你既然都好了,就幫我把這書看了做好筆記,我去補覺,一會兒來看,晚上嶽老師回來可是要抽查我這書中內容的。”
說着,孟天藍就拉着金長風出了書房走進了隔壁房間。
看着兩道小身影消失在門外,雲念這纔回過頭,目光轉向桌上那本藍皮書,有些疑惑的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看,只是翻了幾頁,他那瀰漫着些許煞氣的眉宇間便泛起一絲欣喜,這本書所講的不正是他一直想學習的陣法之道嗎,而且這本書中的內容可比他這幾日四處收羅來的諸多書籍精闢獨到多了!
“嶽老師,這個弟子還不錯吧?”
透過牆壁上的孔洞看了一會兒,孟天藍就笑着問一旁的俊美青年。
看孟天藍神色平靜,沒有掩飾她那不屬於這個年紀的穩重和老成,金長風一雙純淨的眼眸中劃過些許訝然,看了嶽重山一眼沒有說話。
以孟天藍的眼光,應該不會看錯人,既然她信得過這嶽重山,他自然也不會懷疑。
嶽重山有些道:“少主人是如何解除他體內劇毒的?昨日我看到他的時候,眉心還有黑氣,今日他眉宇間雖然依舊煞氣流轉,卻完全沒有了中毒的跡象。”
“多虧是師父及時出現,不然他這會兒估計已經丟了小命了,哪裡還有機會讓嶽老師考覈觀察。”
孟天藍笑說着,打着呵欠伸了個懶腰,眸子深處卻有光芒吞吐不定。
昨天嶽重山提到雲念時眼中流露出的可惜之色她可沒落下,那時她就知道嶽重山其實是看中雲唸的天資的,可惜因爲一些原因沒有手下他,一開始她還奇怪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嶽重山不得不將這麼好的苗子拒之門外,直到她昨天發現雲念身懷劇毒的時候,也就明白了嶽重山的想法。
如果雲念身上的劇毒不除,多還能活一兩年就不錯了,所以即便是嶽重山將一身本領傳授給他,到頭來也是白搭。
如今她把這個好徒弟送到嶽重山面前,也算是還了嶽重山人情,他日如果她真的沒辦法替嶽重山去他口中那個地方,心中也不會覺得有什麼虧欠——嶽重山傳授她陣法之道上的經驗和學識,她送嶽重山一個天資過人的好弟子,也算得上是兩不相欠吧。
孟天藍素來恩怨分明,她不喜管閒事讓人欠她人情,同樣也不喜歡欠人情。
嶽重山能夠將陣法之道學到今天這個地步,自然是心思玲瓏之輩,很快就明白了孟天藍的意思,不由露出一絲苦笑道:“少主人這樣令在下好難爲,若是可以選擇,在下……寧願不要這個弟子。”
到底是什麼事。竟然比一箇中意的弟子還重要,難道是因爲那個畫中女子?
孟天藍不禁微微皺眉道:“嶽老師,你應當明白,數年之後我能否幫到你還是兩說之事。不管你收不收這個弟子,數年後的事情我都只能說,若是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會盡力而爲。”
以孟天藍對這個世界瞭解,她非常清楚關門弟子的意義,從某種情況上講,關門弟子基本就是自己一生所學的繼承人,對每個稍有幾分本領的人來說,都希望有一個天資過人的弟子繼承自己的衣鉢,並不斷的傳承下去,這樣纔不枉費他們傾注一生的心血。
而嶽重山卻因爲一件不能確定的事情,選擇放棄一個十分完美的弟子,倒是讓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嶽重山聞言一喜,連忙保證道:“在下絕不會爲難少主人。”
到時候還會不會載碰面都是兩說之事!孟天藍有些無語道:“這事到時候再說吧。另外嶽老師不用一直在我面前自稱在下,也不必稱我爲少主人,叫我天藍就好,你知道的,我不會回去將軍府,所以這些規矩就免了吧。”
“少主人……天藍真的不回去?我以爲你是在說氣話,畢竟……將軍真的很想你。”
嶽重山遲疑了下,還是這般說道。
孟天藍看了嶽重山一眼,淡淡的搖頭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回去的。嶽老師昨天不是問過那五人了嗎,相信他們也沒隱瞞信中內容。”
“雖然不知道將軍爲什麼這麼做,但我相信他也是迫不得已,並非真的相信了那些流言蜚語才……”
“我什麼時候說了是因爲恨他纔不會去的?”
孟天藍笑着打斷了嶽重山,倒是讓嶽重山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得輕嘆一聲作罷。
孟天藍卻並不覺得自己哪裡做得不對,且不說她現在身世特殊,回到將軍府必定會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注意,反倒容易暴露在那些貪婪的敵人眼中,還有一點則是因爲當年那個蠱惑孟鴻忠將孟天藍送到離城的相師,不弄清楚當初他到底和孟鴻忠說了些什麼,她心中就梗着一根刺,要說孟天藍的死,根本原因就是因爲那狗屁相師!
看嶽重山那遺憾的樣子,孟天藍乾脆轉開話題道:“嶽老師,說說你對這位即將收歸門下的弟子有什麼打算吧,據說他已經被品夢城遺棄了,想必他的家族也不會再管他死活。”
“這事我也知道一二,我孤身一人,有個弟子在身邊照顧倒也不錯。”
見孟天藍不願意多說關於將軍府的事情,嶽重山也識趣的不再提,和孟天藍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了別的事來,最後自然又說到了陣法之道上,於是孟天藍也不客氣的把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嶽重山都十分詳盡的解答了。
天色將黑,兩人才結束了談話。
透過壁上孔洞見雲念還在認真的看書做筆記,嶽重山滿意的點了點頭,滿面微笑的去了書房。
孟天藍髮現金長風已經趴在茶桌上睡着了,一時興起,就笑着拔下頭上的一朵金簪花給他簪上。
察覺到被什麼碰了下,金長風立刻就醒了過來,一眼看到笑得開心的孟天藍,心情也莫名的跟着好起來了,見外面天色已晚,就眨着一雙純淨的眼眸徵求道:“天藍姐姐,我們去吃飯吧?上次沒去成留香居,我們今天去好不好,裡面的東西很好吃的。”
“好啊。”
孟天藍笑着點了點頭,和金長風一起去了留香居,果然飽了一餐口福。
接下來一個月,孟天藍拿出了當初在特工部隊訓練時那份心性,開始了高強度的學習和修煉。
白日裡,她就跟着嶽重山學習陣法之道,夜晚的上半夜就換上黑色袍子去鐘樓附近感悟四象陣,下半夜則是回到住處修煉,實在是太累了纔會讓自己休息一晚,但到了第二天,立刻又會重新全身心投入到這枯燥無味的學習和修煉中,不給自己半點偷閒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