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現在都在什麼地方。 ”脣角勾着淡淡的笑意,東哥示意手下打開輪機室的門。
“在宴會廳裡,現在正往賭廳而去,那個女的在,男的有六個,不,現在是五個,有一個出去了。”
“五個?”記憶中那些人可不止五個,東哥道:“說下,都什麼樣的。”
“兩個是你說的那兩個,個子很高大魁梧的,那個個頭最高大的出去了,嗯,我看到了,他是去上洗手間,一個長得很漂亮,非常漂亮,”沈梅的聲音頓了一下,道:“另外一個也長得很漂亮,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是軍人,嗯,最年輕的那個應該是文員,還有一個貼身跟着那女的,畫面有些遠,我看得不是很清楚。”
“呵呵,來的倒是不少,給我盯緊了他們的動向。”東哥輕笑一聲,從手下已經打開的輪機室的門進到了輪機室,然後道:“看看,這裡的人都在什麼地方?”
“東哥,那幾個人有必要那麼在乎嘛?”一直聽他和沈梅對話的一個手下不解的問道,郭安的那麼多保安那些中國人的特警他都不在乎,怎麼會特意交代一個客人的保鏢?
望着手下,東哥只是揚了下眉,發出了一聲輕笑,順着沈梅的指示往船員所在之地走去。
那幾個人……他永遠也忘不了,那時候,他完全是勝券在握把控了局勢,可是,就被那幾個人給弄得自己的命都差點丟在那地方。
那些人,可比那些特警要厲害得多。
不過再厲害的人也有軟肋!
“東哥,在前面。”聽得前面的人聲,手下輕聲道。
“全部幹掉。”輕聲說了一句,看着手下將消音器裝上槍口衝了出去,東哥從口袋裡掏出了土豪金的手機。
看着那手機心裡吐槽了一下老大一如既往的難看品味,東哥按下了那唯一一個鍵。
這裡已經遠離陸地,手機根本沒有信號,這兩部手機之間安裝的是短距離通訊器而已。
只是裝了一個土豪金的殼子。
“淩小姐,”學着水東樓的腔調,東哥道:“我想請你幫個忙,這也是我大哥的希望,他希望這次你的旅程結束後可以和他一起周遊世界,嗯,我大哥啊,錢嘛,不說多,也不少,至少比馬博爾要多得多。”
因爲那些美女的加入,宴會廳的氣氛更加亢奮,調笑聲取代了先前那種正經的談判氛圍。
見遊廳長明顯不喜歡這種調調,鍾楚緋忙將他和向東西連同幾個也不大喜歡這種場合的人請進了另外一邊的ktv廳房,要郭先生找幾個明星過來陪着唱歌。
郭安找的舞娘一個比一個嬌豔,找的女明顯卻是一個比一個清純端莊,看着進來後保持了一點距離落落大方的和遊廳長大招呼的那幾個女星,鍾楚緋心裡暗暗點頭。
“徐靜,我認得你,我看過你的那個片子,叫……,就是那個一個女護士照顧垂危老人最後和老人的孫子在一起的那個。”指着最後走進來的一個容顏俏麗帶着傲然之色的女明星,遊廳長道。
“您說的是玫瑰之戀吧。”就勢在遊廳長身邊坐下,徐靜笑得大方的道。
“對,就是這個名字,哎,我看電影向來不記名,你那個片子演得好啊,來來來,我敬大明星一杯。”遊廳長親自動手倒了一杯酒給她,笑道。
“玫瑰之戀?”張誠搜索了下記憶,好似賣座的片子裡沒有這個,轉頭看向程澄,程澄沒動,沒有任何反應,後來見他不停的眨眼睛用口型說着你知道嘛?低頭湊近他道:“我沒時間看電影。 ”
呃,張誠縮回了頭,好吧,他記憶裡沒有的片子不用想都是不賣座的,不過徐靜這個人他還是知道的,長相甜美身材不錯,早年剛出道的時候演過一部非常紅的片子,不過這些演出的片子大多不是很賣座,名氣也慢慢的在下降中,這便是現實了,你若一直沒有好出品,在這個新人月月有人出的時候,就只會被人淡忘。
居然淪落到跑到境外來做這種事的地步……
“程隊,我去下洗手間。”韓巖看了下已經唱了起來的遊廳長和告辭出去的鐘楚緋,附耳在程澄耳邊道。
遊廳長一走,宴會廳最後的一點約束也沒有了,舞臺上爵士樂隊退下,舞臺上豎起了一根鋼管,跳起了香豔的鋼管舞。
走出ktv包房,看着外面那一片香豔,鍾楚緋不覺長嘆了口氣,對郭安的品味實在是不可苟同,這便是歐洲和這邊的區別了,要在歐洲那邊的上流酒會,這種情況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不過說起來,郭安不過就是一個半****,要他去和貴族比……
側頭見楚楠也皺起了眉頭,鍾楚緋問道:“怎麼了?”
“人太多太雜,太亂了。”楚楠輕聲道,他提醒過郭安,這次主要是合約簽訂和中國達成良好的合作關係,所以,沒必要搞得太過,但是郭安明顯沒聽,還是那種暴發戶的心態,人越多,美女越多,表演越多,那就越高檔。
“我看遊司長也不喜歡,明日一早,我們借淩小姐的遊艇,先將他們送回去吧。”鍾楚緋輕聲道。
楚楠輕輕點頭,這麼亂,他也不敢保證不會出事,還是將貴客送走的好。
“那我去找淩小姐先說一聲。”四下看了下沒有看見凌清羽,鍾楚緋問道:“她在哪?”
“去賭場看看。”楚楠撥開一邊一個喝高了準備撲過來的男人,引了她往賭場走去,這裡這麼亂,賭場那邊還安靜一些,如果沒有回房,那些男人應該會引她往那邊去。
遊輪宴會廳外面的公共洗手間很是奢華,不說那設備,就那洗手間裡候着的四個清潔工,一旦客人用完後馬上進去清潔保證下一位客人進去之時裡面完全乾淨整潔就很是讓人貼心。
從洗手間裡出來,趙吟風不覺又回頭看了一下,洗手間的位置不少,只是宴會廳裡的人太多,又是飲料任你暢飲,男士的洗手間還好,女士的就有些擁擠了。
從洗手間出來有兩個通道,一邊通往娛樂區域,一邊通往小劇場。
趙吟風往娛樂區域剛邁了兩步,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進了通往小劇場那邊的死角,猶豫了一下,趙吟風的脣角勾了勾,悄悄的不動聲色的靠了過去。
“你在這裡幹什麼?你這是在幹什麼!”剛靠近,就聽得裡面韓巖那壓抑到快要爆炸的聲音低吼道。
“我幹什麼?我能幹什麼?我不就賺點辛苦錢!怎麼,嫌我這樣丟你臉了?你以爲,就憑你那麼一點津貼你能治你爸爸的病?能讓你癱瘓在牀的奶奶得到最好的照顧?能讓你媽到處宣揚自己兒子厲害到處灑錢?”一個女人聲音裡含着哽咽和傷心不甘的道:“每個月,你媽都要問我要錢,說是你的錢都給了我要我安排,你爸爸一個月的治療費用就要一萬,你奶奶請人照看要三千,你媽媽還要生活費五千,還有你妹妹,你哥哥,家裡要錢都找我,你自己說說看,你到底給過我多少錢!一年到頭的出任務,機密任務聯繫不到人,你媽媽天天找我,我能不給嘛?這麼多錢,你要我靠什麼去賺!”
韓巖沉默了下來,趙吟風擡起腳準備偷偷的離開,就聽得韓巖頹然道:“我知道,是我連累了你,要不,我們分手吧。”
“分手!”聽得韓巖聲音裡那深切的悲痛,趙吟風一怔剛欲進去勸說勸說,裡面那女人怒吼了一聲,隨後便是噼裡啪啦的纖手擊打在堅硬肌肉上的聲音,那帶着哭腔的女聲顯然極爲憤怒,叫道:“你想得倒好,我等了你七年,從十六歲等到現在,給你們家做牛做馬,你現在居然敢說這話!好,分手是吧!我也不活了,我跳海去!”
一個身影從身邊衝過,趙吟風下意識的就探手將她拉住,對跟着衝出來的韓巖道:“你搞什麼啊?這跳下去救都沒得救。”
“你……”來不及問你怎麼在這裡,韓巖一把拽回了那女人,抱緊了她道:“你別這樣,要死也是我死!”
“別胡說!”女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哭道。
看了看周圍那些異樣的眼神,趙吟風道:“我說,你們換個地方再聊聊吧。”見韓巖茫然擡頭,輕嘆一聲,引了他到一邊的劇場包間(先前來查探的時候看到過),道:“你們慢慢聊,我給你守着,要是程澄找你,我通知你。”
“多謝!”道了聲謝,韓巖拉了女人進去,兩人將房門一關,細細的聲音在裡面響起。
“何離,韓巖這裡出了點狀況,我幫他看下門,等下回去。”開啓了耳麥,趙吟風輕聲說道。
“好,注意下通道。”
“怎麼了?”
“宮先生回去了,廚房裡的那個人不見了,船上應該還有我們不知道的通道。”
“知道了。”掃視了下四周,趙吟風將身體隱進了陰暗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