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東西,交代了村長年後就會派人過來,這次是楊昭和孟蘇開的車,一行人便往回走。
先去了上海郊外的4s店,凌清羽早些日子匯回來的美元已經到帳,非常豪爽的將卡一刷,牌照那些交給店裡的人去弄,六臺頂級suv直接開走。
經過郊外的真槍實彈射擊場時,凌清羽停了下來,找了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店主,要楊昭他們去玩,自己便坐在了一旁休閒的茶屋等他們。
程嘉對那些東西沒有興趣,便留下來陪她一起,兩人選了茶屋裡最隱蔽的地方坐下,燕三本也要留下,被凌清羽笑着趕走,她是受不了射擊場裡面那種巨響,但是燕三他們應該很喜歡。
見茶屋沒人,又在偏僻角落,應該是安全地帶,燕三才起身離開,去見識下殺傷力巨大的東西到底是怎麼使用的。
服務員送了茶上來,一聞那味道,程嘉的眉頭就蹙了起來。
雖然是在那偏遠山區裡的山莊,他對茶依然很講究,山裡老鄉有自己種的好茶,凌清羽便叫老趙頭弄了些過來,每天喝上程嘉煮的茶,那是種頂級享受,現在見他這樣,便笑着道:“咱不在這裡喝茶,我們換個新鮮東西,服務員,來壺現煮咖啡。”
“外面那是誰的車?”
“不知道哪裡的土豪,這麼顯擺算什麼?真有錢,弄臺超跑啊。”
兩個男子一邊輕笑着一邊從外面走進來,服務員立刻帶着媚笑迎了上去。
程嘉笑着掃了一眼臉色明顯不悅了一下的凌清羽,輕聲問道:“舊仇?”那日之後他問過趙吟風,大致也瞭解情況,想起這人在汴京之所以能那麼鎮靜和不在乎,一方面是她的心胸的確夠寬,一方面是她對汴京的人事並不在乎,但是最有可能的是,她已經經歷過,知道就算在乎,如果沒有實力去打擊和壓制是根本沒有用的,反而會讓自己更傷心和被動,那麼,還不如不在乎。
那麼,在這邊,究竟是受過怎樣的事才能讓她做出這麼痛的結論?
凌清羽輕輕搖頭,低聲道:“人只有你在乎時才能被傷到,我承認,那時候年輕,並不大懂得其實人是要爲自己爲自己喜歡的人活着,而不應該去在乎別人的想法,所以,多少也是有些難受,但是,現在,我不在乎了。”
程嘉微微一笑,心裡被暖意填滿,這就是我喜歡的人,不管在那個世界,都不可能再有第二個這樣的人。他聽夜魄說了後面所有的事情,知道雖然他那庶弟做了那麼愚蠢的事情,她也依然放過了程家,也讓他老父榮養到死,而看在他妹妹的份上,也一直沒有追究範諍的罪,他喜歡的人,擁有一顆金子般的心,念舊情,她當時擁有那樣強大的力量,擁有絕對的財富兵力忠貞的下屬,也依然約束自己,絕不讓野心侵蝕和改變自己的初衷,所以,在重新見面之時,她才依然保有那純淨的心,和,看上去傻不愣登的模樣。
“盛冬這次是倒大黴了,聽說就算救過來也要殘了。”那兩男人坐下後,一人帶了諷意的笑道。
“運氣不好吧,偏生碰到那種事情,和羅伯特家沾上關係,盛家就算想報仇,只怕也找不到人。”另外一人對沙發後面一靠,道。
“我覺得這事透着蹊蹺,他和谷清都是被舒起帆邀請過去的,結果舒起帆那一夥被揍,他們也被揍,其他包廂裡的人聽說沒事,就那兩包廂有事。”
“朱總看看笑話就好,這事跟咱們沒關係。”
“你這麼說,好像知道些什麼,說來聽聽,也給兄弟我點個醒。”
“你也知道,舒起帆這次去蘇州是去幹嘛?”
“當然知道,不就是聽說凌清羽手上有了錢,想去弄過來嘛?”
“那你知道那錢誰給的不?”男人神秘裡透了不屑和猥褻,道:“就是羅伯特家裡那個,羅伯特家族最近不是爆出一塊地下面全部是石油嘛?聽說凌清羽做了他情婦,羅伯特就給了她一筆錢,舒起帆想去打這錢的主意,羅伯特能幹?”
“不會吧?”一臉驚訝,朱兄道:“就凌清羽那模樣,羅伯特能要她?別是……”壓低了聲音,說的人和聽的人都一副大概如此的****模樣。
程嘉手中端着的杯子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凌清羽探手過去壓住了他手,輕輕搖頭。
長吸一口氣,程嘉抿了口那咖啡,頓時皺眉硬着脖子嚥了下去,苦笑一下道:“你喜歡喝這種?”
“有段時間喜歡喝。”凌清羽笑道,然後給他加上奶精和糖。
因爲再苦都沒心苦,程嘉心裡猛的一抽,痛了起來。
給自己咖啡加了很多奶精和糖後,凌清羽低聲道:“嘉,在經歷過失去你們之後,這世上便再無更苦之事。”
“哎,朱總,彭總,怎麼不進去玩玩。”一個身材矮小穿着運動服一頭汗帶着一臉興奮的男人進了茶室,看到坐在顯目位置的二人,大聲笑道。
“剛到,休息一下就去,左總今天玩得很爽啊,這麼高興。”
“今天有新人來,交流了一下。”左總笑道。
“新人?”朱總指了下外面道:“外面那土豪?”
“應該是,”透過窗戶看了下外面那一溜停着的車,左總道:“雖然是新手,不過很快就上手了,怎麼?你們又想玩玩?”
“土豪嘛,有錢了就想來整點新奇的,可是咱這種可不是土豪能玩得,怎樣?咱去教育教育他們?讓他們知道,土豪,還是呆在自己窩裡比較好。”朱總對着彭總一挑眉道。
“你這不是欺負人嘛?成,去玩玩。”彭總笑道。
“喂,別玩大了。”左總對着兩人身影笑道,轉身坐下之時,臉上便帶了一絲陰笑。
那些人,那身上的氣勢一看就是殺過人的,而且還不是一點點人,可是這樣的人卻不會用槍?那兩蠢貨,去找這種人比,只怕死得難看。
剛坐下,左總臉上的神色還未收,就見茶室門口匆匆進來一人,冷冷的視線一掃,在他身上停頓的那片刻,讓他脊背上的冷汗猛的冒了出來,然後那人嘴角浮起了一絲不屑和冷酷,轉身走向了茶室隱蔽角落的一個位置。
是那幫人裡面的,左總視線不覺隨着那人看過去,見那阻隔了外面視線的高大綠色植物後面隱隱透出來的人影,心裡猛然一凜,想起高明華前日說的話,他說,以後不要再說凌清羽的壞話,也不要再跟着舒家胡鬧了,要不,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