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鄭喜一臉你們有姦情的神色將她看來看去,凌清羽正色道:“咱們是好朋友,給好朋友的父母上墳有問題?”
“好朋友?”鄭喜看着楊昭的臉色開始發黑,不覺心情愉悅起來,道:“金鋪這個等於是無本生意,蘇州富裕,年關的時候很是賺了一批,賣了總有二十多萬兩銀子的貨,去掉織坊買貨,還有鋪子的費用那些,就淨賺了二十萬兩。 對了,有個事情,你一定歡喜聽。”
“啊?什麼好事?”凌清羽巴不得他不再追問,忙問道。
“林家的事,林家三少爺林國強,年後的時候迷上了一個揚州來的花魁,花了不知道多少銀子,後來又迷上了賭博,輸了大筆的金錢,後來偷了家裡的田契出來換錢,去按照姑娘說的,找了那賭坊的陳三,全部低價買了回來,總有一萬多畝田地,那個敗家子,值得十五二十兩銀子一畝的上好良田,就五兩賣了,聽說林家丞知道後,氣的吐血,現在還躺牀上。“
“咱們多少收的?”凌清羽喝了口水,不覺望了眼燕三,紅樓辦事果然靠譜啊,只是她記得是去年夏天給的委託,怎麼到年後纔來做?
“陳三太黑,硬收了我們八兩一畝。”鄭喜嘆了口氣道。本是自家的田地,還要花錢買回來,實在是叫人氣悶的事情。
“咱不缺這些錢,我要的是他們黑心昧進去的東西,定要給我吐出來,我記得,他們當初可是吞了我們上千頃田地。”凌清羽冷笑道。
“現在他看得緊,林國強還欠着陳三上萬兩銀子,那林家丞放話出來,人你打死,錢是一個子都不給了。”鄭喜道。
“那揚州花魁呢?”凌清羽笑問道。
“聽說那林國強被陳三打得半死的時候,那花魁還很仗義的將自家的私房拿出來救他,所以林國強才狠心去偷了田契出來,不過現在那花魁早不知道走到哪去了,林國強還去縣衙遞了狀紙,說是陳三夥同那花魁騙他的銀子,被打了出來。”鄭喜笑道。能開賭坊的人,怎麼可能沒有背景?現在吳家已經舉家搬到京城,誰會爲了林家去得罪人?
“給那陳三點好處,請他抓緊點追債。”想了下,凌清羽又問道:“那林紫緒沒有什麼消息?”
“正要和你說這事,林家那大小姐本來許配的是蘇州慕容家的公子,只是那公子身體一直不好,林家便一直拖着不肯成親,前幾日聽說,那林紫緒跟着個戲子私奔了。(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c 提供Txt免费下载)”鄭喜道。
私奔了,這果然是林紫緒做的出來的事情,凌清羽眼睛微微眯起,帶了絲冷意,就算她給紅樓委託去****林紫緒,但是一個戲子,如果林紫緒自己行得正,或者有那麼一絲的規矩,怎麼也不會和戲子私奔。
“不過這事是私下流傳的,林府並沒有說,那慕容家也沒有說話,所以不知道這事究竟是真是假。”鄭喜看了眼凌清羽的神色,道。那林紫緒對姑娘再如何,姑娘都不會太過計較,但是那林紫緒將夫人生生氣死,姑娘怎麼不恨之入骨。
“這個世上,終有報應的,我不着急,那能那麼痛快的就結束?”凌清羽低了眼睫毛,蓋住了眼睛裡那狠色,淡淡的道。
她此時身上不覺已經帶上了冷冽之氣,濃濃的恨意蔓延,這種樣子的凌清羽鄭喜熟悉,但是其他人卻是從來沒有見過。楊昭不覺心裡一痛,伸了手想去握她的手。
鄭喜卻是搶先一步,對她笑道:“不錯,怎麼能那麼輕易的結束,飯已經做好了,我們吃飯去吧。”然後拖了她便向正堂而去。
伸出的手緩緩握成了拳,楊昭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呼出。
屋子裡一下似乎冰凍起來,沒人說話,也沒人動。這個女子,從來都是一副喜笑顏開的模樣,似乎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是她做不到的。
“鐺”的一聲,何離長劍出鞘就往外走。
“讓她自己去做。”燕三靠在了門口,一隻腳架在門框上,低頭道:“唯有親手報了仇,她才能安心。”
停了幾秒,何離長劍還鞘,卻是狠狠的一拳擊在了牆上。
“哇!紅燒肉!我愛死你了綠袖,你真是好媳婦人選啊!啊!不如嫁給我吧!”凌清羽歡快的聲音從正堂傳來,然後又高聲叫道:“楊昭燕三,喂,再不來吃,我可一個人吃掉了啊!”
燕三放下腳,向正堂而去。
如同她從來不干涉他們任何人的決定,她自己的事情也沒想過要藉助於誰。楊昭站起身來,帶頭向正堂而去,沉重的臉上已經換上了淡淡的笑容。
她會和那個老僕撒嬌,吃那小丫鬟的豆腐,和鄭喜搶食,比起杭州,這裡纔是她真正的家,真正可以放鬆的地方。
飯後,凌清羽坐在堂前的石桌上看着滿院子的紙人紙馬,深思了半晌,對鄭喜道:“鄭喜,我們今兒晚上就去給爹孃上墳。”
“啊?今兒晚上去?”鄭喜一愣,一般都是七月十五這天去上墳的,爲什麼要提前去。
“我們人多動靜大,明天要是被林家看到了,說不定會有什麼麻煩。”凌清羽站起身道。她倒不怕麻煩,問題是楊昭雖然說有五天假期,但是看他們行事,明明就是被催着走,說不定還有歸期的限定,一旦出了什麼麻煩,楊昭定是不會放自己在這裡去面對,他若不走,一旦誤了歸期,那就是十條人命。
“不是說七月初一到十五,都是祖宗接受祭祀的時候嗎?爹孃那麼疼我,一定希望我回來就去看他們的。”看鄭喜還是面有不虞,凌清羽笑道。
鄭伯趕了馬車,楊昭幾人分開三人一行,分別登上了太湖邊上的小山。
燒了香燭,又在背風處將那些紙人紙馬燒化。
凌清羽深深的磕了三個頭,心裡默道:“娘放心,再給女兒一些時日,我定叫那些人不得好死。”
楊昭跪在了她身邊,也磕了三個頭,心裡默道:“伯父伯母,昭定盡我所能來護她,等昭大事一定,定會正式上門求娶,此生定不負她。”
夜風微微,鄭媽媽絮絮叨叨的在墳前一邊燒紙一邊低聲唸叨,細細的聲音合着滿天的紙灰,只如同下了一場六月飛雪。
看着遠遠的山莊半掩半亮的燈火,凌清羽指着那繁花勝景處,對走到身邊的楊昭道:“那裡,本是我父親送與母親的居所。很美是吧?”
楊昭握住了她的手。雖然隔了很遠,那院子的麗景仍然依稀可辨。可想而知當初是花了多少心血,她生長於那裡,本應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閨秀,現在卻是滿手老繭,可以揚帆,下海,什麼事情都自己打理。
“昭啊,”側頭看到楊昭眼裡的心痛,凌清羽一愣,隨即笑道:“我其實更喜歡船上那自由自在的生活,我這個人啊,最受不得約束,要我天天呆後院裡,比殺了我還難受,我並不是留念那院子裡的富貴,說到富貴,我現在的財富已經是父親當初十倍不止,我心痛的只是母親,還有父親當初那片心意而已。”所以請原諒我,楊昭,我雖然喜歡你,但是更不會放棄自己的生活方式。
楊昭沒出聲,只是握緊了她的手。
回到小院已經快到半夜,鄭家的人自是回去他們自家的小院,見其他人在前院找了房間各自住下,凌清羽便回到了後院。
這個小院本是二進,前院有七間房原來是鄭家的人住的,現在正好何離他們住了,後院的正房原來是凌清羽母親所住,母親去世後,這三間正房凌清羽也一直沒動,只鄭媽媽定時打掃。
在正房坐了坐,已經過去兩年多,這個世界年輕母親的笑容似乎還在眼前。
看月到中天,凌清羽輕輕關上了正房的門,回到自己住的東廂房,東廂房也是三間,左邊一間凌清羽改成了浴室,此時房中的大木桶裡已經倒滿了溫水,探了探水溫,凌清羽脫衣下捅洗澡。
“楊昭。”楊昭剛欲去推那東廂房的門,聽得燕三在背後喚道,不覺回頭,望着他。
“過來。”燕三指了指小院子裡的石桌,自行坐在桌邊。
“何事?”楊昭愣了下,還是走了過去,坐他對面。
“快子時了。”擡頭看了看天,燕三揉了揉眉頭,道:“有個事情,必須和你說下。”
“有話快說。”
“在那個島上的時候,她是不是殺了條千年大蛇?”見楊昭點點頭,燕三接道:“她當時還吃了那蛇的蛇丹,所以後來纔會百毒不侵,島上的蛇都不敢碰她。”
“這個我們都知道。”楊昭有些不耐的道。
“那你知道不知道那個蛇丹並不是隨便能吃的?千年大蛇即將化龍,它的蛇丹是極好的東西,但是也是極陰的東西,這麼跟你說吧,那蛇丹如果女子吃了,”燕三組織了下語言,道:“女子本屬陰,那蛇丹又是極陰之物,如果沒有東西餵它,七月十四晚上子時,一年最陰的時刻,就可以要了她的命。”
楊昭臉色一白,再一看天色,噌的站起,推開門就竄了進去。
凌清羽頭依着木桶邊緣已經睡着,那本來應該冒着熱氣的水面卻浮現了一層薄冰。
“要喂什麼?”將凌清羽抱了出來,懷裡的身體卻透着冰冷,楊昭對燕三吼道。
“陽精。”燕三指了指他的下體,道:“要餵飽。”
“出去。”楊昭將凌清羽放臥室牀上,撕開自己的衣衫,低聲道。
燕三將門帶上,坐在石桌便,將從廚房偷來的湯罐拿了出來,倒了一碗,慢慢喝了起來。
她的體內本應該是溫暖溼潤,讓人不能自拔的所在,此時卻是冰冷乾澀,凍得楊昭不覺打了個冷戰。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楊昭俯身吻住了那染了白霜的嘴脣。
感受到那炙熱的所在,凌清羽體內慢慢伸縮起來,如同一張小口越來越有力的吸允,這種感覺太過刺激,楊昭低吼一聲,便全部釋放出來。
看着冰霜從她臉上慢慢退去,楊昭加快了速度,和以往不同,現在他明顯可以感覺到,她體內的吸允不光是吸去了那陽精,似乎連他的體力生命力一起吸了進去。
這就是代價嗎?你拼命的救了我們,然後將自己弄成了這樣?再次釋放的楊昭無力的伏倒在凌清羽身上,見她臉色還是發青,脣色也是慘白色,不覺吻住了那脣,發狠般的探了進去,纏繞吸允,想將自己的體溫都傳給了她。
聽得屋子裡的動靜停了下來,燕三站起身,推開了門。
楊昭瞪着他,見他開始施施然的脫衣服,閉了閉眼睛,道:“先讓我出去。”
“你還動得了?”燕三手沒停,眼光在那楊昭已經萎縮細小再也無法發力的傢伙上一掃,道。
楊昭咬了咬牙,硬撐着從牀上坐了起來,不捨的看了眼凌清羽那依然發青的身體,扶着牀沿準備下牀,腳一軟,無力的身體跌倒在牀腳下。
不待楊昭懊惱的拳頭擊下,燕三直接點了他的昏穴,低聲道了聲麻煩,將他放在牀腳靠着坐好,然後上了牀。
喘息了幾下,離開了她的身體,燕三起身,撐着疲軟的身體挪到木架旁,將帕子沾了水,替凌清羽將下體清洗乾淨,然後將楊昭丟在牀上,解了他的穴,拿起自己的衣服,扶着牆走了出去。
門在身後關上,燕三沿着牆壁緩緩滑落,坐在了地上。
月色已淡,從窗外將室內染了一層清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