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他去寢宮找她,發現沒有人,而寢宮外伺候的人卻根本沒看見琉月走出過,他就已經有點猜到了。
琉月這個人比鬼精,他們自認爲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但是也許她已經察覺到了。
立馬於此等候,沒想真正等到。
站直身體,雲召看着琉月,臉上的神色是從來沒有過的嚴肅。
“琉月,你就真的這麼捨棄了自己的命?沒有軒轅澈,你連明天早晨都支撐不過去。”
“那又如何?”高坐於馬上,琉月看着一臉嚴肅的雲召。
雲召聽言一怔,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待下去,是軒轅澈的滅亡,離開,是琉月的生死。
爲琉月喂血,是軒轅澈的奮不顧身。
琉月離開,是爲了軒轅澈的存活。
唉,多情苦,情之一字怎能傷人如斯……
翻身上馬,雲召沒有在說什麼話,只側頭看着琉月道:“走吧,我陪你。”
這樣深的情他要不到,他無法做出誰生誰死的論斷。
那麼就讓他作爲一個朋友,認定她的想法,陪伴她最後一程吧,也讓她身邊不在孤單,讓這黑夜不那麼黑。
深深的看了雲召一眼,琉月嘴角微微的勾了勾,一鞭子揮下,縱馬狂奔道:“好,兄弟。”
兄弟,這是琉月第一次喊他兄弟。
雲召嘴角邊勾勒起一絲苦笑,揚鞭縱馬跟了上去。
夜色如墨,黑的如水欲滴。
兩人兩馬飛縱而走,朝着原南宋皇宮背道而馳的方向,遠離。
一夜馬不停蹄,直奔出二百餘里。
夜色黑的深重,黎明就越發的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