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溶玥淡淡的笑着,雖然她還是一如往常那般清冷的模樣,但是卻不難發現她眼眉中的那點點柔情,“我覺得,能遇見他,是上天對我的恩賜,我說不出那種感覺,只是覺得這一生,心裡只能容下這一人了。景凌,你明白那種感覺嗎?”
乾景凌苦澀的笑了笑,他怎麼會不明白。
他凝望着眼前的女子,他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蘇溶玥淺笑嫣然的模樣,他真想就這樣將蘇溶玥囚禁在自己的眼眸中。
從此,他願意變成瞎子,兩人都失去光明,他無法行走,而她無法甦醒
但是心中的千萬思緒,只化作了他嘴角的一抹溫和笑意,“如此,便好。”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他原以爲蘇溶玥是喜歡乾景堯的,所以他一直剋制和壓抑着自己的情感,從來不敢逾越半步,怕遭她厭棄。
可是後來他得知,蘇溶玥與乾景堯也許只是一種交易的關係,他還是有希望,有可能陪在蘇溶玥身邊的,所以他鼓起了勇氣,想表明自己隱藏許久的情感,卻是沒想到,他終究是晚了一步
“小玥,你以後若是有什麼麻煩,可以儘管來與我說的,我希望我們,至少還是好友,可以嗎?”
蘇溶玥有些失笑,今日這乾景凌怎麼有些怪怪的,蘇溶玥點了點頭,笑着應下了。
兩人也都不想在這逗留,便一同離開了。
可是一旁,藏在暗處的齊王,卻是目呲欲裂,他原以爲是乾景凌要與蘇溶玥糾纏不休,卻是沒想到,他反而卻是聽到了那般錐心的話語。
終其一生,只愛一人?
若不是他太傻,走進了蘇溶玥設下的陷阱,現在,蘇溶玥所摯愛的人會不會就是他?
有時求而不得並不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反而是,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卻被別人一朝奪走。
柳玉瀅卻很是滿意蘇溶玥今日的表現,只有讓齊王親耳聽見蘇溶玥的肺腑之言,齊王纔會傷心,之後纔會死心。
“景軒哥哥,你也看到了,蘇溶玥她愛的是皇帝,你又爲何還要來折磨自己呢?”
我不想看見你傷心難過,可是我更不想看見,你愛上了別人
齊王轉過身子,怔怔的看着柳玉瀅,柳玉瀅不解其意,開口說道:“景軒哥哥”
齊王的表情有些陰鷙,他看着柳玉瀅的神情是無比的厭惡,“既然你想的很是通透啊,那你爲何還要來糾纏本王。本王愛的是蘇溶玥,永遠都不會愛你,你又何必這般執着呢!”
柳玉瀅看着齊王嘲弄的神情,心口一痛,他居然諷刺她的真心,嘲弄她的愛意?
她與蘇溶玥怎麼會是一樣的,她從小便愛慕齊王,在她的心中,齊王便是她未來的夫君,是與她相守終身的男人。
而現在,她在他的眼睛裡,看到卻只有嫌棄與厭惡。
“你若是能做到,便不要再來糾纏本王,你若是做不到,便再也不要來勸慰本王!”齊王不留情面的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便拂袖而去,再不願多理會她一刻。
柳玉瀅只是目送着齊王的背影,美豔絕倫的面孔上,卻是一片陰森。
無論齊王能否放下,蘇溶玥今日會註定成爲一個死人,就算他再如何愛慕,再如何難以割捨,一個死人,她柳玉瀅纔不會放在心裡。
乾景凌與蘇溶玥兩人已接近了御花園,御花園人多眼雜,兩人正打算分開,免得又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正當兩人經過一處二層的小樓臺時,忽的從上面潑下一盆髒水,因着蘇溶玥走在後面,所以那盆水簡直就是對着蘇溶玥的頭頂澆去。
蘇溶玥聽到了異響,腳步一移,便躲避開來,只是因爲事情發生的實在太過突然,蘇溶玥的左側衣袖全都被髒水打溼了。
雖說穿的是複雜的宮裝,但是因着是夏季,衣物的料子也都是十分輕薄的,左側的衣袖緊緊的裹着那纖細的胳膊,甚至可以隱隱看見,衣料下那瑩白的肌膚。
乾景凌第一反應是將衣物脫下來,披在蘇溶玥的身上,可若是他真的如此做了,恐怕更是會遭人非議,反而會給蘇溶玥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在樓臺上打掃的兩個宮女,嚇得面色的慘白的跑了下來,一瞬間便“撲通”一聲跪在了蘇溶玥的腳下。
蘇溶玥皺着眉,顯得十分不悅,“你們是哪個宮裡的,居然敢向本宮身上潑水,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兩個小宮女被嚇得哆哆嗦嗦的,誰也不敢說話,你看我我看你的支吾着。
終於,一年歲稍微大些的宮女回話道:“回娘娘,奴婢們並不是在主子們身邊伺候的,奴婢們只是宮裡的粗使婢女,今日正是負責打掃此處”
蘇溶玥打量了一下這兩人,她們的穿着的確是這宮中最普通的宮女服侍,若是在某個宮裡伺候的,是絕對不會穿這樣粗布衣衫。
“那你們可是與本宮有什麼仇怨?使得你們公開的用髒水來侮辱本宮?”
蘇溶玥有些凌厲的語氣,嚇得那兩個宮女更是磕頭不止,紛紛求饒,其中一人說道:“奴婢們是因爲不想跑到下面來倒水,便便偷了懶,而且每次都是這般做的奴婢們真的是無意的,若是知道娘娘從這裡經過,是打死都不敢這樣做的啊。”
兩個小宮女嚇得只想哭,卻又不敢哭,只能伏在地上,祈求蘇溶玥饒她們一命。
蘇溶玥看她們兩人年歲都不大,許是剛進宮沒有多久,性子跳脫了些,居然爲了偷懶連命都不要。
見她們被嚇得汗流浹背的樣子,蘇溶玥只蹙了蹙眉說道:“你們去仙姝宮裡,喚琉璃過來,讓她爲本宮帶一套乾淨的衣裙,本宮先去這屋內等着。”
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沒想到姝妃竟然都沒有問罪一聲,就這樣的饒過了她們。
她們原以爲,就算姝妃不會處死她們,也會扒她們一層皮,卻是沒想到,這姝妃竟是這般好說話。
其中一人連忙小跑着去了仙姝宮,另一人跟在蘇溶玥身後伺候着,蘇溶玥與乾景凌點點頭,乾景凌便徑自離開了。
原以爲她會不適應這宮裡的生活,沒想到她現在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已經有了帝后的威嚴。
如此,他有什麼資格,有什麼理由讓蘇溶玥改變她的選擇
琉璃本是在仙姝宮裡指揮着小宮女們收拾院子,見一個面生的宮女慌慌張張跑到了仙姝宮門口,卻被門口候着的小宮女攔住。
琉璃閒着無事,便走到了門口看熱鬧,那小宮女看見了琉璃說道:“琉璃姑娘,姝妃娘娘的衣衫溼了,命姑娘去拿一套乾淨的衣物。”
琉璃有些驚訝,這好好的宮宴上,怎麼會把衣服弄溼?
琉璃連忙跑進了殿裡,選了一件合適的衣物,便急衝衝的跑了出去。
那小宮女見琉璃出來,恭恭敬敬的想要接過衣物,琉璃卻是準備親自給蘇溶玥送過去,免得路上有出了什麼差錯。
小宮女臉色訕訕,垂下了雙手,帶着琉璃卻找蘇溶玥去了。
蘇溶玥坐在屋內,四處打量了一下,這裡並不是經常有人過來,不過是一處可以提供暫時歇腳的地方罷了。
身邊的那個宮女爲蘇溶玥奉上茶後,便一言不發的站在蘇溶玥的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會惹得這位不開心,讓她想起了剛纔的事情,瞬間要了自己的小命。
她也沒想到雨兒那個傢伙竟然都不看清下面有沒有人,就把髒水潑了下去。
還好姝妃沒有怪罪,否則依照宮規,非得要了她們的腦袋不可。
“你叫什麼名字?”蘇溶玥突然開口問道。
“奴婢秋玲。”秋玲聽到蘇溶玥開口,嚇得渾身一顫,連忙答道。
蘇溶玥見她嚇成這副樣子,笑了笑,她什麼時候也變成了讓人望而生畏的樣子了。
“本宮剛纔隱約看見,倒水的是那個小宮女吧”
秋玲有些爲難的說道:“娘娘,她剛剛進宮沒多久,年歲又小了些,所以才”
“無事,本宮只是隨便問問”
秋玲見蘇溶玥不再追問,便也緘口不言。
這時,只見琉璃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見到蘇溶玥無事,才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娘娘,你這是怎麼弄的啊,剛纔還嚇了奴婢一大跳呢,以爲娘娘是掉水裡了呢”琉璃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蘇溶玥卻只是沉默不語的接過了衣物,無奈的瞥了她一眼。
秋玲與雨兒簡直是驚呆了,雖然琉璃自稱奴婢,但是完全沒有看出來她有一點身爲奴婢的自覺。
一個人在那自說自話,甚至還詛咒姝妃掉進了水裡,還真是千古第一人啊
蘇溶玥讓秋玲與雨兒都出去,只留下琉璃一人,雨兒偷偷的看了蘇溶玥一眼,輕聲細語的說道:“奴婢也來幫娘娘更衣吧”
蘇溶玥沒有答應,仍是她們去外面候着,雨兒見此,便也沒有再說什麼,與秋玲一同退了出去。
琉璃笑着說,“那小丫頭倒是挺機靈的,還知道趁機討好小姐。而且剛剛在仙姝宮,她一見我,就知道我是琉璃,看來我還是很有名氣嗎”
蘇溶玥美眸一轉,淡淡一笑,看着兀自得意的琉璃,掐了一下她那粉嫩紅潤的臉蛋,說道:“這就滿意了?不如以後你也去當個女將軍什麼的,到時候全天下都會認識你!”
琉璃卻是笑着說道:“我纔不要呢,我還是和小姐一起惑亂天下的好。”
蘇溶玥:“”她什麼時候惑亂天下了,其實她明明低調的很啊。
蘇溶玥在琉璃耳邊附耳幾句,琉璃點點頭,連忙跑了出去。
候在面外的雨兒有些好奇的問道:“琉璃姑娘,你這是要去哪啊?”
琉璃一邊小跑一邊說道:“娘娘的髮飾與新拿來的衣裙不相稱,我得趕緊回去拿些其他的首飾過來。”
琉璃離開後,秋玲纔對雨兒說道:“雨兒,在這宮中你要記得千萬不要多話,否則很容易會惹來禍事的,今日是姝妃娘娘心善,否則我們都難逃一死。”
雨兒撒了撒嬌,笑着應下了,看着雨兒天真的小臉,秋玲便也不好再說她什麼了。
片刻後琉璃拿着小包裹過來了,爲蘇溶玥換好了髮型與飾品,才滿意的離去。
蘇溶玥換過衣服後,便回到了宴會中,乾景堯見她換了衣服,長眉一挑,問她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溶玥只笑着說是弄溼了了衣袖,並沒有刻意解釋。
柳玉瀅看了看蘇溶玥身上的衣裙,倏然一笑,嘴角輕揚,如花樹堆雪,豔光四射,只是眼中的光讓人感到一片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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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長期“癱瘓”在牀、沙發、椅子(各種能坐的地方)的大奇和浮夢,h君終於受不了了!
h君:你倆能活動活動腿腳不?
聞言,大奇和浮夢步調一致的將筆記本放在了肚皮上,癱在沙發上開始蹬自行車。
h君:我是說下地溜達溜達!
大奇:哦那我去個衛生間吧!
浮夢:等會兒!我先去!我憋半天了!
h君:
沉默了半晌之後,h君幽幽的問道:你倆和我說實話,腰以下的部分還有知覺嗎?
大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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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夢:
實驗證明,葛優癱是世界上最舒適的休憩方式,大奇和浮夢親測有效!
不過可能因爲太舒服了,最近感覺舒服的腿都沒啥勁兒了不說了,醫生叫號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