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杜威中隊長,今天不是休假嗎?怎麼還去軍營?”一名年輕的女人看到迎面走來的青年軍官,臉上立即堆出熱情的笑容。
“噢,凱蒂,木蘭城還有什麼地方是我沒去過的?還不如在軍營呆着。”青年軍官微笑着回答,杜威今年十九歲,已經是三極鬥師,也是倫貝爾家族的騎士,目前是一名騎士中隊的中隊長。
因爲從小就在這裡生活,這條路上的許多居民都很熟悉這個年輕英俊的軍官,一些女人也經常拿他打趣,以至於他答完話,就立即逃跑似的催動坐騎向軍營的方向疾馳,後面傳來一陣善意的笑聲。
戰馬邁着小碎步前馳,敲擊着地面發出得得的聲音,沒有戰爭的生活對軍人來說,是一種悲哀,但你必須承認,這種生活……實在是很輕鬆。
不過,今天似乎有些奇怪,軍營門口圍了一羣士兵,顯得有些熱鬧,杜威催馬過去,馬鞭子掃開一羣人,大聲喝道:“這是軍營,不是菜市場,都圍在這裡成什麼樣子!”
人羣轟然散開,露出被圍在中間的幾個士兵——怪不得被人圍觀,這幾個傢伙的形像確實有些出衆了,不僅鼻青臉腫,五官都擠到一起來了,不是熟人,還真認不出來他們是誰。
“你們是哪個中隊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杜威皺起了眉頭喝問道,軍營嚴禁私鬥,這幾個傢伙明顯不是訓練中受傷。
幾個人相互推搡,最後一個臉部受傷較輕的士兵被推出來回話,大聲報告道:“我們是城衛軍步兵第四大隊第三中隊第四小隊的士兵!中隊長大人,我們幾個人剛纔在大街上巡查,然後進了一家旅店和幾個人起了衝突,然後……”他大概覺得丟人,吞吞吐吐的不再說下去。
杜威的臉色陰沉下來,不用說就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或許是承平日久了,這些戰士在軍紀方面都有些散漫,經常做出一些違反軍紀的事,大體上是民不究,官不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像今天這種情況,也確實是少見。
他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道:“然後就被人家教訓了,是不是?”
雖然不滿意這些士兵違反軍紀,不過,竟然有人敢動手打城衛軍,這膽量也着實不錯。
“是的。”幾個士兵低着頭,羞愧無比。
“你們也可以啊,竟然巡邏到旅店裡去了。”杜威冷笑,“是不是還想巡邏到牀上?”
幾個士兵的腦袋幾乎要低到褲襠裡去了,不敢再說。
氣歸氣,可看自己手下的兵被打成這個模樣,杜威還是一陣不舒服,“是什麼人?”
幾個士兵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不敢說的模樣。
杜威淡淡地道:“怎麼?被人打了,連說都不敢說了嗎?”
“是……是兩個女人,挺漂亮的女人……”一個士兵低着頭說道。
“女人?”
杜威的臉色一變,厲聲道:“你們眼裡還有軍紀嗎?”
那幾個士兵的臉色頓時變了……臉上腫着,有些看不出來,但眼中的恐懼卻是很明顯的,說話的那個士兵連連搖頭道:“大人,我們沒有調戲她們,就是……就是喝了些酒,跟她們說了幾句笑話,違反軍紀的事情,我們是絕對不敢做的!”
“是嗎?”杜威不置可否地看了他們一眼。
旁邊的幾個士兵也趕緊辯解,最先出來答話的那個膽子能夠大一點,揚聲道:“其實我們就是看着她們眼生,想開個玩笑……”
“說清楚一些。”杜威沉聲道。
那個士兵身子一顫,腦子一下就清楚了,說話也順暢了很多,三言兩語就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幾個士兵今天休假,沒什麼事,就想到常去的一個旅店蹭點小酒喝,在大街上還遇到了一個朋友。那個朋友領着他們去了那個旅店後……他的眼神比較好使,就看到有兩個靠窗而坐的漂亮女傭兵,這此士兵都是年輕人,平常在軍營裡連個雌性動物都很少見,又看見是傭兵,就想過去搭訕兩句。
哪知道這兩個女傭兵脾氣特別暴躁,一開口便被喝斥了回來,這些士兵都是年輕氣盛的人,當下嘴上就不肯輸人,雙方吵起來之後,那兩個女人就動手……
“你們幾個大男人,就被兩個女人打成了這個模樣?”杜威打斷他的話,目光裡有幾分詫異,聽了半天似乎都是兩個女人在動手,一羣男人在硬捱?
幾個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滿臉羞愧憤怒的表情,偏偏杜威還不肯放過他們:“行啊!幾個大男人,都成了女人手中的麪糰,任人揉搓,我說,你們是喝奶長到現在的吧?用不用現在脫了褲子看看下面那東西還在不在?”
這話說得夠毒,而且還是從一個大男孩似的長官嘴裡說出來的,如果是別人,幾個士兵非將他的腦袋揪下來不可,可現在……誰讓對方是自己的主官,而且幾個大男人還被兩個女人修理了,這臉……算是丟到姥姥家了。
雖然羞辱了這幾個不爭氣的傢伙一頓,可杜威的心裡也不太好受,畢竟是自己手下的兵,打那個啥還得看主人呢。違反軍紀自然由部隊處置,可被平民打了,那就是軍隊的恥辱。
“是兩個什麼人?”杜威問道。
“應該是兩個戰士,一個是劍士,另一個應該是……射手。”那個士兵總算沒被打糊塗,他記得看到過桌旁放的長弓,“不過,她們動手的時候沒動武器。”這個士兵總算是沒說瞎話。
杜威點點頭,倒是對那兩個女人感到好奇,口中卻大聲道:“好了!一幫人,卻被兩個赤手空拳的女孩子打成這樣!帶我去看看!”
軍營當然不可能是在城市中心,杜威帶着那幾個嚴重破壞城衛軍形象的士兵在街上走這麼一圈,連他自己都覺得彆扭,只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硬着頭皮來到出事的那家旅店,只見門口有一些工人正在乒乒乓乓地安裝門扇,看到這些軍人過來,一個個都默不作聲地停下了手裡的工作,站到了一邊。
感受到周圍那若有若無的敵意,杜威咬着牙低聲道:“旅店大門是你們砸壞的吧?”
爲首的那個士兵覺得很是委屈:“大人,這不怪我們,是那兩個女人把我們扔出來時砸壞的,不能怪我們。”
暈死!
杜威差點兒從馬上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