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生命女神隕落之後。晨曦教會便着手摧毀生命女神教會的殘餘力量,因此,相關的資料留得十分齊全,出於某種原因,真正知道生命女神狀況的教會高層並沒有將真實情況告訴信徒們。只是一代又一代的嚴防生命女神教會死灰復燃。
令皮爾士心驚的不是出現了生命女神教會的牧師,而是他們身上的標誌,二枚樹葉代表的是二級牧師,代表着他們可以釋放二級神術……只有神明才能賜予信徒釋放一、二級神術,那生命女神豈不是……他全身涌起了悚然的感覺。一種陰森森的煞氣就像擠進自己內心深處一般透着寒氣,讓皮爾士說不出來的難受,但他心中隨即又涌上一陣怒火。
雖然法卡帝國並不是晨曦教會的宗教國,但晨曦教會的騎士們早已經將傳播晨曦之主的榮光當做是自己的使命,而生命女神的信徒則是絕對的異端……凡是罪人,都要救贖;凡是異端,都要毀滅。這些人公然出現在羅蘭大陸上,分明就是對晨曦教會的一種挑戰,因此,他決不會放過這兩個生命女神的牧師。
“二位,請留步。”皮爾士毫不猶豫地攔到兩名生命女神牧師的身前。
“晨曦教會的騎士?”對方毫不掩飾的氣息讓兩名牧師立即警覺起來,這樣明目張膽的攔路表明身份,目的是什麼可想而知。看起來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晨曦教會絕對不會因爲控制力稍弱就放鬆對異己力量的監視和打擊,現在果然是遇到了對頭。
二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立即向外斜跨出一步,擺出了防禦姿態,長袖中的雙手迅速握拳,目光炯炯地看着皮爾士。
拳鬥士,是生命教會特有的一種職業,而且還是生命女神牧師所擅長的,很有些類似於鬥氣的修煉或者鳳舞所修煉的九轉金身決,因而,在牧師這一行當之中,生命女神牧師的近身能力是最強的。
“二位想必是生命女神教會的牧師吧?雖然我不是裁判所的執事,但二們這樣公開在羅蘭大陸上出現,並且肆無忌憚地表露你們的身份,是不是有意挑戰我們晨曦教會的權威?”皮爾士想起關於拳鬥士的傳說,也謹慎地做好戰鬥準備。
“笑話!生命女神教會在羅蘭大陸佈教的時候,你們晨曦教會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如果不是女神冕下被暗算,哪有你們晨曦教會立足的地方?再說這法卡帝國又不是你們晨曦教會的後院,我們爲什麼不可以公然出現?”左邊一名牧師義正詞嚴地反駁道。
“哼,就算你們巧舌如簧,也無法詆譭晨曦教會的榮譽,二位,你們老老實實地跟我走吧?”皮爾士原本也沒有希望能夠讓對方屈服在自己的話下,批判的武器永遠比不上武器的批判,這是無數鮮血證明的。他用篤定的目光注視着對方,悠閒自得的模樣似乎是根本沒有把眼前這件事情當作一回事。
“如果說我們不願意跟您走呢?騎士先生,那您又打算怎麼辦呢?”說話的那名牧師揶揄地看着他,“普斯威奇城根本沒有禁止生命女神冕下的信徒出入,你們晨曦教會管的事情未免太多了!難道這就是你們四處宣揚的平等博愛和寬容?”
“放肆!”
皮爾士的臉上閃過一抹怒氣,對方的話裡充滿了譏諷,不僅是沒把自己放在眼中,同時還肆意地攻擊晨曦教會,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縱然這二人不簡單,他也要擒住他們,而且皮爾士還隱隱覺得,這二人恐怕和普斯威奇的那位領主大人,有那麼一種微妙的聯繫,“如果二位不願意配合我的邀請,那我只好換一種不太令人愉快的手段來邀請二位了。”
“哦,是麼?我們很樂意看到騎士先生用什麼樣一種不愉快的方式來對待我們。”兩名牧師眼中流露出的嘲諷更加明顯了,身形也倏然後退,顯然是防止對方發動突然襲擊。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皮爾士冷哼一聲,腳尖輕輕一點地,如驚鴻飛絮一般掠向左邊那名牧師。
“束縛!”
一蓬綠色從那名牧師的袖口飛出,這片綠光轉眼間化做一團綠色的繩索。瑩光閃閃地纏向皮爾士。
身體不可思議的偏轉,皮爾士堪躲過這一記魔法,一個大拳頭掛着風聲向他的腰肋擊來,他左掌斜切,一股大力順着掌緣涌進體內,皮爾士借力後退,順勢卸開了這股力道……如果不是多年苦年武技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就算是僥倖擺脫對方的神術攻擊,也可能被剛纔那一拳擊中,換了其他人,很有可能躲不過那堪稱必殺的一拳。
束縛並不是什麼具備強大攻擊性的魔法,只不過對於戰士職業的人來說,這種魔法一旦上身,不僅會影響動作的敏捷,鬥氣也同樣難以發揮,而且是生命之力釋放的魔法,對於身具光明之力的騎士來說,隱隱有剋制之勢——如果說黑暗、亡靈魔法代表的是死亡,光明魔法則代表的是寂滅,而生命(木系)魔法代表的生機盎然,三大體系彼此剋制。皮爾士原本也是有所防備的,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乾淨利落的施展出這一招,他甚至連對方施展這一招時能量波動都沒有感覺到……如果那個牧師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一定會哭的。這麼多年就苦練那幾個神術,如果再無法熟練釋放,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躲開對方的連續攻擊,皮爾士的心中再沒有任何僥倖之意,他探手從懷裡掏出一柄短劍,劃出一道亮麗的劍弧。破空而至……幾乎是毫無阻礙地將那名牧師劈成了兩片,但皮爾士立即發現情形不過,劍光透過那名牧師身體之時的那種虛飄飄的感覺讓皮爾士立即就意識到了這是對方施展的幻術,而此時一股強勁的拳風已經襲到了他的小腹之處,而另一名牧師的拳頭已經擊向他的肩頭。
“斬!”
皮爾士身形突然立定,短劍發出刺耳的尖嘯聲,劈斬襲向他小腹的拳頭,同時一層淡淡的波形光盾迅速在皮爾士全身浮起,毫不猶豫的迎身而上,拳頭猛然擊打在鬥氣的浮光上,發出強烈的爆裂聲,波形光盾顏色一黯,但終於堅持了下來。
叮的一聲輕向,那隻襲向他小腹的拳頭突然翻腕化掌,一指彈在劍身上,皮爾士覺得劍身一震,短劍禁不住向上揚起,一隻大腳迎面踩下。
“哼!”
皮爾士不甘地哼了一聲,身形倏地後退,那隻腳跺在地上,砰的一聲,落腳之處地面凹下,微微的顫動了一下。皮爾士的眼角跳動了幾下。這一腳如果是踩在他身上,恐怕連骨頭都成渣了。
那個牧師也是非常的驚訝,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的騎士竟然能夠輕鬆地從自己和同伴的合擊下,毫髮無損地退了出去,說明對方的實力果然非同小可,這不能不讓他對於晨曦教會的實力感到心驚,而像這等高手竟然出現在普斯威奇城,意圖如何,更是讓人遲疑。
感嘆也好,驚異也罷,惱羞成怒的皮爾士主動發起了攻擊。他身形疾衝,右手劍氣勃發,連續劈斬出四道劍氣……純黑色的劍氣脫開長劍實體,分別劈向兩名牧師。
“黑鐵劍聖!”
一名牧師喊了一聲,兩面綠色的魔法盾驀然出現在他們身前。
劍氣轟然撞上魔法盾,在一連串的爆炸聲中,劍氣四溢,大地也發生了劇烈的震動,待塵土消散之後,皮爾士發現自己的攻擊只是摧毀了魔法盾。他還要繼續攻擊,卻不料兩名牧師已經藉着爆炸的衝擊力,身形向後疾退,“年輕的騎士,我們還有事情要辦,就不跟你磨時間了,後會有期!”
皮爾士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從容撤離,而此時,碼頭的另一端傳來粗重而急促的腳步聲,一隊治安兵正快步跑過來。
“行動真是不慢!”
皮爾士收起短劍,擠出圍觀的人羣,向酒館走去,剛纔的戰鬥相信已經驚動了託普,只是自己的表現似乎差了點兒,同伴顯然希望自己能夠搞定剛纔的麻煩。
正在品酒的託普看到同伴進入時,臉上明顯露出了不悅的表情,撲面而來的殺氣和鬥氣相混合的味道更正明瞭自己的判斷。剛纔當他注意到了外面的波動時,人羣已經擋住了他的視線,但他已經感覺到那是來自這位同伴的動作,只不過不知道這一次倒黴鬼又會是誰。自己這位夥伴幾乎每一次出行總會帶來不少風風雨雨,不過正是這樣才爲他在騎士團中建立了騎士殺人王的惡名,也讓那些異端對他是刻骨仇恨。不過,此時皮爾士的臉上充滿了不堪和憤怒,並不像往常那種志得意滿的模樣,這讓託普有些奇怪——他並沒有認真注意那場戰鬥,直到此時纔看到外面的治安兵,還以爲他的同伴是因爲戰鬥被打斷而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