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驚愕之間,就看到夜空之中,忽然破開一道裂縫,一道人影從裡面飛出!
而後,恭敬的單膝跪在軒轅夜身前:“是!”。
隨即,澤爾就轉身看向那男人,臉色是一貫的沉穩,然而眼中的殺意,卻是讓人不可忽視。
而後,他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柄黑色的長劍,朝着那男人刺去!
劍尖所指之處,竟是生生劃開空間,出現一道道黑色的空間裂縫!
只是因爲那長劍原本就是黑色的,所以看不清晰,然而那長劍之上所攜帶的冰冷的溫度,卻是讓周圍不少人面色突變——
“地階靈寶!”
“竟然是地階!”
“一個奴僕,竟然就手執地階靈寶,這男人…。”
周圍的長老們在軒轅夜出現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想起了他的身份,想起了一年前轟動學院的那件事,更想起了藩籬塔之中,這男人高貴決絕的姿態。
他們始終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是一直看蒼離對他的態度十分恭敬,纔不敢過多猜測冒犯,然而此刻,他們才驟然意識到——這男人的身份,或者還要超出他們的預想!
天下之大,勢力多不勝數,然而像這樣,隨便召喚出一個奴僕,竟然就擁有地階靈寶的人,便是整個大陸,恐怕都沒有幾個!
起碼三大帝國在明面上的各大勢力,是絕對沒有的!
澤爾的長劍,也瞬息而至!
那帶着面具的男人在看到軒轅夜的一瞬間就已經心下大震,一時慌張竟是沒有及時應對澤爾的招數,面對凌厲的攻勢,只得暫時後退,手中鎖鏈頃刻間收回,在他身前交錯形成了一道屏障。
鏗!
劍氣突至,尖銳的碰撞聲頓時響起!
那男人頓時感覺胸前一股強大的威壓傳來,似乎一座小山壓在了胸口,頓時身體一顫,腳步向後踉蹌了兩步!
而後,似乎是惱羞成怒,他手中動作不停,將鐵鏈甩出去,竟是直接纏了上去!
他手執鎖鏈一端,看着那鎖鏈已經將長劍困在其中,似乎已經無法脫身,才募得一聲冷笑,看向澤爾:“若是你主人出手,我或許沒有什麼把握,而你……不過是小小下屬,又有什麼能耐!”
唰!
他手驟然向後一拉,鎖鏈便瞬間拉緊!
澤爾的長劍便像是被困死在其中一般,隨着鎖鏈的動作朝着那男人動了動。
澤爾面色卻是毫無變化,分毫沒有被羞辱的憤怒,也沒有看到自己處於劣勢而變得羞惱,依然是一派平靜,手也緊緊的握住那長劍的劍柄。
“受死吧!”
那男人一聲厲喝,那鎖鏈驟然再度異變!竟是分化出了無數,朝着澤爾而去!
衆人看得心頭一緊,難道……連澤爾也對那男人沒有辦法嗎?
卻不想,在那鎖鏈即將襲到他面前的時候,澤爾忽然鬆開了手中的長劍,朝着後面退去!
這彷彿逃跑一般的行爲,頓時讓那男人大笑出聲——
“哈哈哈…。軒轅夜!你的手下,也不夠如此!”
原本看到軒轅夜的時候,他心中是全然的震驚,還隱隱生出一股驚懼,然而現在出手的卻是他不堪一擊的下屬,或者,這男人,也沒有傳聞中的可怕!
看着他囂張的模樣,軒轅夜眉色不動,眼角眉梢帶着冷意,高不可攀,彷彿在看着一個小丑。
這樣的神色,頓時讓那男人惱羞成怒,一邊操控着鎖鏈將那長劍絞得更緊,一邊恨聲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何在這裡,但是我勸你,這鳳長悅,我們是要定了!若是你想要爲了她和我們鬧翻,最好還是仔細思量一番!”
他雖然不知道軒轅夜爲何要護住他身後的鳳長悅,但是在他看來,卻是完全沒有什麼意義的。
他之前已經對鳳長悅有了一些瞭解,方纔看似在叫囂,實際上卻是在搜查鳳長悅的下落。
而後,他就感到有一處地方能連波動很是奇怪,果然是鳳長悅!
雖然軒轅夜的出現,讓他很是震驚,然而卻也不能讓他就此放棄!
鳳長悅是上面要的人,無論如何不能這般容易的放棄!
軒轅夜身份何等尊貴,想必也不會願意爲了這樣一個人……
嗤!
一道勁風,忽然從身後傳來!
正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的男人,頓時心中一驚,而後反手就是一擊!
隨後轉過身去,將手中的鎖鏈連同那長劍,一同對準身後的敵人!
然而在轉過身來,看清了那是什麼之後,他卻是霎時間驚住!
只見暗沉的夜幕之中,竟是忽然出現了一道銀白色的長劍!
說是長劍,其實只是一道劍影!
然而那劍影,卻是十分巨大,一眼看去,竟然像是一條橫亙在夜空之上的銀河一般!
而且那劍影,看上去十分真實,上面流轉的銀白色光芒,像是在月光下,映出粼粼微光的山澗溪流!
每一處的線條,都那樣精妙,像是上蒼用了最多的心思鑄就!
“銀河之劍!”
澤爾忽然一聲暴喝,雙手高高舉起,似乎是在握着那長劍一般!
而後——狠狠斬下!
嗤!
那銀河一般的長劍,頓時以更快的速度揮下!
劍尖,直指那男人!
那男人頓時心驚,原來方纔的那一擊,不過是那長劍剛剛落下時,產生的勁氣!
此時,纔是真正的攻擊!
這個場景,遠遠看去,竟是瑰麗無比,明燦炫目。
彷彿銀河突然傾倒,無數輝光驟然灑落!
那銀河的流向,自然是那男人!
這樣的場景,讓在場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不愧是…。地階靈寶啊…。”
半晌終於有個長老喃喃出聲,心中卻是不斷刷新對軒轅夜的猜想。
擁有地階靈寶,並且能將之發揮到這樣的威力的,起碼是靈宗!
甚至,隱隱能夠感覺到,威勢竟是幾乎趕超蒼離!
蒼離是大陸之上公認的煉藥宗師,還有很多人知道他是爲數不多的靈宗,但是隻有極少數人知道,蒼離其實早已經突破靈宗,實力遠遠超出很多人的預想。
然而現在,不過是一個下屬,竟然…。
十幾人看和這一幕,都是激動不已。
無論如何,軒轅夜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不是嗎?
只要有他在,今天伽陵學院便可以逃過一劫!
而此時,面對着面前這突然襲來的銀河之劍,即便是那男人,也是壓抑不住心中的驚懼。
他憤怒的看向手中被鎖鏈糾纏着的黑色長劍,和那銀河之劍形成巨大的反差!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嘲諷着他!
其實他有所不知,這銀河之劍,原本就是地階靈寶,自然不能以普通的目光來看。
它最大的特點,就是在黑色的劍體之內,擁有着自己的意識!
傳聞這把劍在鑄造的時候,是一個煉器師在山頂辛苦打磨了八十一天,然而在最後成器的時候,天降隕石,天際的一道輝光,便隨之融合在了裡面。
於是,便成了如此特殊的一把劍。
即便是那劍不在手中,也能憑藉主人的意志,將劍魂從裡面放出來!形成真正的殺招——銀河之劍!
這樣是爲什麼,在自己的劍被那鎖鏈鎖住的時候,澤爾面色不變。
因爲那恰巧能讓他使出最致命的一擊!
劍尖突至,了無劍痕!
然而那股凌厲的氣勢,卻是避無可避!
那男人頃刻間將手中的鎖鏈抖開!而後正面迎擊而上!
那鎖鏈在他身前幻化成爲了一張巨大的網,瞬間攔截那即將傾瀉而下的銀河之劍!
遠遠看去,竟像是忽然出現了一道閘門,將奔涌而下的水流堵住了一般!
片刻的凝滯——
譁!
銀河陡然傾落,沖斷了那阻攔的大網!
無數銀色的光芒,分散開來,從那鎖鏈之中穿過!
無數對立的力量相互衝擊,然而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有瘋狂的相互吞噬湮滅!
這一幕看起來甚至堪稱光怪陸離,讓下面看着的人,都是震驚的睜大了眼。
或許是兩人的力量相互糾纏,發出這樣大的動靜,中間的能量已經狂暴的幾乎捲起漩渦,然而卻是沒有分毫的能量外泄。
於是,這一幕看起來,便是越發的震撼無言。
這邊是…。靈宗強者的最強對決了吧?
鳳長悅往前走了一步,和軒轅夜並肩而立,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只映出無邊光芒璀璨。
那耀眼流光,在她的眼中無邊流淌,幾乎映進心中。
說不震撼,是假的。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識到靈宗強者相鬥,甚至她還見過阿夜更爲讓人吃驚的實力,然而這樣激烈的靈宗戰鬥,尚且是第一次看到。
軒轅夜也不攔她,任由她看。
能增長實力的辦法有很多,除了不斷的戰鬥,廝殺,還可以觀戰。
強者之間一場精彩的對決,會有極大的作用。
天空之上無數道黑白兩色的光芒閃過,那鎖鏈竟是在無聲的消融!
澤爾手腕一轉,那銀河之劍陡然翻轉,橫切而過!
鎖鏈登時從中間被斬碎!
“啊!”
淒厲的慘叫聲,頓時響徹天空!
那男人頓時身體一顫,而後被那力量衝擊,向後倒飛而去!
澤爾打蛇隨棍上,周身靈力幾乎沸騰,指揮着銀河之劍再度追殺而上!
“好好好!想不到你還有點本事!不過,如果你以爲,這樣就能打敗我的話,還是想太多了!”
那男人身上的衣衫因爲能量的衝擊而變得破碎,周身氣勢也萎靡了不少,可見方纔的確是受到了重創!然而他卻分毫沒有投降的意思,反而越發的囂張。
隨後,他忽然拿出了一塊黑色的木牌,而後狠狠捏碎!
“既然這樣,不如看看到底誰厲害!”
“不好!”五長老忽然一聲厲喝,“他在召集同夥!”
鳳長悅眉間驟然籠上一層陰霾,眸色冰冷。
其他幾位長老,也都是面色突變。
之前那一次,就是這樣!
那些人第一次來的時候,其實只有幾個人,然而蒼離和大長老出手之後,那些人看情況不妙,便是像這般,捏碎了手中的黑色木牌,而後,便是又來了十幾個人!
那些人的實力,比起最開始來的人,只強不弱!
也正是因爲這樣,蒼離纔會選擇犧牲自己,將他們都引走。
然而現在,那人居然又用了同樣的招數!
嗚嗚——
如同厲鬼般的嚎叫,忽然傳來!
像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隱隱約約帶着滲人的森涼和陰毒,彷彿從地獄之中撲來的惡鬼,幾位兇惡!
伴隨着聲音,遠方的天際,突然出現了一道黑色!
此時天色昏暗,陰雲密佈,什麼都看不清晰,然而那一道黑色,卻是那般的深刻出現!讓人一眼便能看到!
因爲那股氣勢,實在是太過可怖!
一股寒涼的感覺,毫無顧忌的從遠方傳來!
似乎是挾帶着疾風暴雨的陰雲,全面壓來!看那陣勢,竟是遠遠超過原來的陣仗!
二長老臉色蒼白,見此卻是再也顧不上自己的身體,目色之中浮現決絕之色。
“學院絕對不能再次遭受這樣的重創!既然已經到了危機時刻…。衆人聽令!開啓覺遁陣!”
二長老臉上已經滿是決絕之色,甚至已經帶上了幾分死意。
其他長老聞言都是面色一驚,紛紛開口勸阻——
“二長老!您不能這樣!”
“二長老,現在學院還需要你主持大局!您絕對不能冒險而爲之!”
“是啊!只要我們再想想辦法,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一定可以度過這難關的!”
鳳長悅也是心中一沉。
或者學院之中,只有這些長老知道那是什麼,而實際上,她卻也知道。
那還是無意間曾經聽蒼離提起過。
伽陵學院存在千年,面臨過不少次生死危機,外人,甚至很多學院之中的學生,都只知道學院有着引以爲傲的防禦結界。
而實際上,在學院內部,還有着數道關卡。
其中,覺遁陣就是其中最爲重要的一道。
若不是到了最後關頭,學院是絕對不會動用這個的。
因爲——
覺遁陣的開啓,不僅需要強大的能量,還需要血祭!
也就是說,即便像是二長老這等水平的強者,不僅需要傾盡全部靈力,也要幾乎倒儘自己的血液!
越是強悍,血液之中蘊含的能力也就越多,就越是能夠完全開啓。
但是那也意味着,二長老…。
面對勸阻,二長老卻面色平靜,只是眼神之中,卻帶着不可扭轉的執拗。
“學院佇立千年,絕對不能損毀在我的手上!”
衆人皆默。
此時此景,說什麼都似乎沒有用了。
衆人扭頭看去,那一道黑線,已經越發的逼近。
眨眼時間,竟是就到了眼前!
一眼看去,竟是足足有上百人之多!
這一瞬,衆人忽然明白——這是他們早就準備好了的!
否則,怎麼可能會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就召集了這樣多的人?
鳳長悅心中如同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幾乎讓她喘不過來氣。
越來越多的疑惑在心間瀰漫。
這些人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他們爲什麼要來襲擊學院?造成那樣大的殺戮?
他們似乎是在找她,然而她卻對他們一無所知!
她知道自己樹敵不少,然而擁有如此實力的敵人,她自問絕對沒有和他們有過直接的交集!
甚至……想到在大沼澤之中,最後出現的那幾個帶着面具的男人,以及後來那個司徒看見他們之後,說出的那句“你們要找的人,應當已經死了。”…。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籠罩着迷霧一般,在心頭揮之不去!
她眼前像是被什麼東西遮住,什麼都看不清!
然而,對方的手,卻是不知什麼時候,伸向了她!以及她身邊的人!
似乎是覺察到她的情緒有些不對,軒轅夜眸色越發的冷清,將她的手緊緊握住。
那男人的鎖鏈被毀,心中怨恨至極,見到自己人來到,終於再度看向澤爾,只是這一次,卻是有底氣的多了。
“風尊者!您終於來了!”
那男人雙手抱拳,態度是前所未有的恭敬。
“怎麼了?不是讓你再回來看看,那人是不是回來了嗎?”
當先的一個男人,也是一身黑衣,然而胸口位置,卻是有着一顆血紅色的月亮。
雖然看不見面容,但是身材卻是十分的矮小,甚至是乾瘦。猛的看上去,竟然如同骷髏一般。
“爲何竟是捏碎了木牌,將我找來?”
“風尊者贖罪!這樣做,實在是逼不得已啊!那人的確是回來了,但是卻比想象中的,更加棘手…。”
他說着,便是看向了一旁的澤爾。
那眼神,幾乎恨不得將澤爾千刀萬剮!
“那人找來了幫手!屬下實在是無法應對,故而找了您來!還望您主持大局!”
澤爾卻是面無表情,周身的殺意如同實質,心念一動,那道黑色的長劍便從那已經碎裂的鎖鏈之中脫離而出,飛回了他的手上。
“澤爾,回來。”
軒轅夜淡漠冷清至極的嗓音,像是一道清流,在幾乎僵持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那所謂的風尊者,這才注意到軒轅夜。
他心頭猛然一震。
這男人、這男人是…。
“看樣子,你們是想要徹底和我作對了。”
軒轅夜鳳眸微擡,眼神睥睨。
“既然如此……”
“在下有眼無珠,教導無方,多有冒犯,還請您原諒則個!”
軒轅夜的話還沒有說完,那乾瘦的男人就陡然拱手,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衆人:“…。”
那告狀的男人見此,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這軒轅夜雖然厲害,但是也不至於如此吧?
傳聞他現在,連自己城中的事情都搞不定,都快讓七部的人竄到他頭頂了!甚至連他那王座,也岌岌可危!
爲什麼風尊者還是這樣恭敬?
他急忙道:“風尊者…。”
啪!
響亮的耳光聲,頓時讓氣氛凍結。
那男人不可置信的感覺着臉上的劇痛,心中驚怒交加。
雖然臉上帶着面具,但是這一下,卻是用了十分的力道,幾乎將他徹底扇飛出去,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嘴角血腥的氣息!
但是他卻是無論如何不敢再開口了。
風尊者是怎樣的實力?
只要一根指頭,就可以碾壓他!
所以雖然心中不服,然而他卻是隻能忍氣吞聲。
卻不想,風尊者緊接着,竟是又狠狠的踹了他一腳,直直的將他踹翻在地上!
地面上,頓時出現了一道深坑!
而這還不止,殘餘的力量竟是又將他狠狠的拖出!在地上狠狠的摩擦!徒留一地血痕!
整個過程快速乾脆,他連驚呼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整個人就已經半昏迷了。
衆人看着這一幕,皆是有些膽顫心驚。
那乾瘦的男人,卻是恭敬的衝着軒轅夜行了禮——
“我留了他的性命,隨您處置。並且,從今天起,我們的人,也必定不會再來到這裡。”
“您看,這樣可足夠?”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驚住。
軒轅夜卻是忽然一笑,極冷。
“對她動了心思,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這個人,原本我就是要帶回去好好處置的,什麼時候,竟然能用來抵消你們的罪過了?”
“不過,看在你們主上的面子上,你們這裡所有人,參與了之前殺害的人,通通自刎謝罪,而其他人,則自廢一臂,跪下認錯,今日之事,就算了了。”
“最後,將蒼離叫出來。”
看着對面面色忽變的衆人,軒轅夜卻是忽然眉梢微揚,似笑非笑。
“我想,你們主上應當不會願意,我親自去找人。”
------題外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六級還沒有背單詞還沒有聽聽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啦完犢子了二月君六級嚶嚶嚶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