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兩條都不選呢!”陸小北說道。
“你沒有第三條路可走,現在你要聽我的,當然了,如果你不顧及你女人康渺渺的生死的話,你現在可以轉身走人,或者朝我頭上開槍。”
陸小北沒有別的選擇,他知道康俊福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他不會顧及自己女兒的性命,爲了他在黑道的地位,他什麼都能幹的出來。陸小北不想讓康渺渺爲他而死去。他把手槍往地上一扔,說道:“現在可以放了康渺渺了吧。”
“我沒讓你扔槍!我讓你把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然後扣動扳機,只有你死了,我纔會放人!”
“讓我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是我死了還有我兄弟在嶺北,你依舊什麼都得不到。”
康俊福笑了笑,然後說道:“你跟你哥哥陸小南不一樣,他確實夠勇猛,但是不會帶兄弟,殘廢了之後,在快刀堂一下子沒有了自己的實權。而你陸小北現在是整個狂刀會的精神領袖,有你在,狂刀會就是一個攻不可破,所向披靡的龐大組織,但是你要是沒了,狂刀會就成了羣龍無首的烏合之衆。滅你們,我易如反掌,你是關鍵。所以,即便今天你死了我什麼都得不到,你也必須得死!”
陸小北重新從地上撿起左輪槍,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手指放在了扳機之上。
“小北,別這樣,你死了也救不了康渺渺的。”康飄飄勸說道。
三十米之外的康渺渺也搖晃着全身,滿臉痛苦的表情,淚水不斷的從眼眶裡流淌出來,如果她能說話的話,一聽會朝着陸小北大喊“不要,不要死!”
陸小北當然不會自殺,他雖然把槍對着自己的太陽穴,但是眼睛卻死死的盯着三十米外那個拿着砍刀架在康渺渺脖子上的那個大漢的頭顱。
“別墨跡了,趕緊開槍,你死了我會爲你收屍的!”康俊福喊道。
陸小北並沒有因康俊福的話而分神,眼睛一刻不離的看着康渺渺身邊的那個舉刀大漢。
陸小北對旁邊的聲音充耳不聞,對旁邊的事物也不去關注。在他現在的視野裡,只有一個人,或者說只有一個點。那個點就是舉刀大漢的眉心,如果開槍擊中眉心,此人會在瞬間失去所有意識,兩秒鐘之內死去。
陸小北集中精神,他感覺自己的周圍都是一片黑暗,他只看到了舉刀大漢的眉心,只有那個點是有色彩的。
陸小北突然將手槍對準了舉刀大漢,三秒鐘時間瞄準,三秒之後,扣動扳機……
這顆子彈如果稍有偏離,就打不死舉刀大漢,那麼康渺渺肯定就會沒命,陸小北這是在賭命,賭康渺渺的命,賭舉刀大漢的命!
一秒鐘不到,子彈射穿了大漢的眉心。一股鮮血從子彈孔裡竄出,大漢轟然倒下,手裡的刀也掉在了地上。所有人都還在驚恐之中。陸小北從瞄準到擊斃大漢,僅僅用了四秒鐘,這四秒他把自己從劣勢轉變成了優勢。
康渺渺身邊的另一個大漢剛反應過來,拿着刀要往康渺渺脖子砍去,陸小北又是精準的一槍,擊中了大漢的心臟,大漢顧不得再去砍人,雙手抱着自己的心臟部位,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衆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了,他們知道陸小北手裡拿着槍,槍裡還有四五發子彈。而且陸小北的射擊水平相當高,如果誰這個時候誰再拿着刀去砍康渺渺的話,他肯定會毫無懸念的死在陸小北的子彈下。
一幫身經百戰的打手在陸小北和他手裡的槍面前都嚇得不敢動了,康俊福也呆呆的站在原地,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從來沒有用過槍的青年第一次用手槍,竟然能打得如此精準,而且在這極短的七秒鐘之內,竟然連着兩槍打死了自己的兩個手下。難道陸小北有特異功能不成!
康俊福有點害怕了,此時的陸小北的槍口再一次對準了他,不但槍口對準了他,陸小北也在一步一步的靠近康俊福。
陸小北走到了康俊福面前,槍口對準康俊福的腦門,他面露兇相,說道:“禽獸不如的東西,你他媽的不是要讓我死嗎,老子死之前,先他媽的斃了你!”
康俊福嚇得面腦袋都是汗,這大冬天的,衣服都被汗水溼透了,這汗是嚇出來的,被陸小北和他的膽魄嚇出來的。
陸小北槍口頂着康俊福的腦門,身邊的幾個大漢更是不敢輕舉妄動了。剛纔離着三十米開外的兩個人都能讓陸小北瞬間擊斃,這回離着康俊福不到半米的距離,槍口就對着康俊福的腦袋,這不說打死就打死啊。
爲了避免自己的老大被陸小北開槍打死,所有打手都自覺的放下了自己手裡的電棍和砍刀。遠遠的站在一邊,一動都不敢動,這些打手都是混在道上的老手了,這點規矩他們是懂得。
康飄飄跑了過來,把康渺渺身上的麻繩鬆開。粗麻繩綁的很緊,康飄飄是用地上的砍刀把繩子割斷的。康渺渺被救了之後,小臉都嚇白了,剛給她把嘴上的寬膠帶撕了下來,這丫頭抱着自己的姐姐就失聲痛哭。
“別怕,沒事了……沒事了……咱們回嶺北,再也不來這了……”康飄飄一邊說,一邊把妹妹從康俊福等人身邊帶走。
“放我一馬,我也放了你們,以後我們十字K和你們狂刀會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康俊福一看,自己的人質也被救走了,現在手裡一張牌都沒有,被陸小北完全壓制,只能求和。
“現在你是在跟我討價還價嗎?剛纔你牛逼哄哄的勁頭呢,讓我放你,門兒都沒有,我他媽的非得弄死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爲我哥哥,爲康飄飄,爲康渺渺報仇!”
“不要!小北,不要!”此時康渺渺大喊到,“不要殺了他,他在壞,也是我爸爸,給他條活路……”
康渺渺在求情,但陸小北知道,如果今天把康俊福放了,就等於是放虎歸山了,日後這小子必定會來嶺北鎮找自己算賬。不能放,說什麼都不能放!
陸小北下定決心,剛要開槍,只聽身後康渺渺再次哭喊道:“小北,求你……不要殺了他……求你了……我這輩子一直跟着你,給你當牛做馬,就當給他贖罪,求你,不要殺他啊!”說着,康渺渺竟然給陸小北跪在了地上。
這個女孩太重情誼了,或者說她太重親情了。正如她所說的,不管康俊福有多壞,他都是她爸爸,女兒怎麼能看着自己的爸爸死在自己的面前呢。她在求陸小北,聲嘶力竭的求陸小北。雖然康俊福對不起她和她姐姐以及她媽媽,但是畢竟康渺渺跟着自己的父親長了這麼大,康俊福在她心裡高大的父親形象永遠都不會改變。如果現在讓她替康俊福死,她都心甘情願。
“渺渺,康俊福他剛纔還要拿你當人質啊,你忘了!”陸小北說道。
“這我沒忘,而且永遠都不會忘。但是我也不會忘了他是生我養我的父親,我以後可以不再管他叫爸爸,可以不再見他,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求你給他一條生路,如果你要他死,我也死給你看!”康渺渺說的很強硬,也很堅決,一種視死如歸的精神在這個女孩的身體裡冉冉升起,如果現在陸小北開槍打死康俊福的話,康渺渺肯定也會跟着陪葬。
此時,康俊福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掩飾的笑容,一種勝利的喜悅,一種劫後重生的興奮。
“你有這麼好的女兒,但是你還要害她,你豬狗不如。我今天放了你,但是以後,你的命可就沒有這麼大了!”說完,陸小北朝着康俊福腿上“砰,砰”連着放了兩槍,這兩槍打在腿上,流血不止,爲了以防失血過多,康俊福必須馬上去醫院,這樣一來,他也就沒有充足的時間來追他們三個。
打完之後,陸小北轉身走到康渺渺他們身邊,三個人一起朝嶺北鎮的方向走去。
康俊福雙腿各中了一槍,站不穩,跪在了地上。他竟然沒有一絲的痛苦,反而放聲大笑,笑聲讓人驚悚,讓人害怕。笑聲在冬季荒涼的田野裡迴盪,很是慎人。
“老大,咱追不追!?”一個打手從地上拿起電棍問道。
“追你麻痹啊!他手裡有槍,就算追上了你敢上前嗎!槽,現在趕緊送我去醫院,不然我兩條腿都廢了!”康俊福此時才露出了滿臉的痛苦。
陸小北他們半路上,攔下了一輛往嶺北鎮拉石料的車,三個人坐在後車斗的石料堆上,頂着寒風,回到了嶺北鎮。
陸小北把他們倆安置在震天夜總會二樓的宿舍。這裡看場子的都是自己人,而且很安全,康俊福即便是來了嶺北,也不敢輕易到這裡鬧事。
“行了,今天上午發生了這麼多事,你們倆先休息一下,快中午了,我給你們回家拿飯送過來。”
“小北,不用你來回跑了,我們都沒事,回到嶺北鎮了,心裡踏實多了,我一會去做飯,渺渺你也不用擔心了,我會照顧好她的。”康飄飄說道。
“那好吧,你們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啊。”說完陸小北走出了震天夜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