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糟糕見面

四月天,春風吹開了凍結的湖面,吹綠了河畔的垂柳,吹回了大雁,吹暖了天氣。杜虎和夏小蘭坐在去往古山市的大巴車上。

雛田的到來沒有給杜虎帶來好心情,反而當大巴車越是靠近古山市,杜虎越是緊張,坐在車上的他臉色發青,一言不說。

夏小蘭以爲他是暈車,於是問道:“杜虎,怎麼了,暈車嗎?”

杜虎搖了搖頭,這時候夏小蘭猜到,杜虎是緊張的,怕見她父母。然後笑着說道:“沒事的,不要爲見家長緊張了,過了這道坎兒,咱練就能在一起了。

杜虎心想,自己很有可能過不了這道坎,人家夏小蘭家是古山市的市政府的人,兒他杜虎的父母雖然是有幾個錢,但是現在還在俄羅斯那邊做走私貿易,是非法行當,這要是人家問起來,有點掛不住面子啊。杜虎雖然是北京人,但是祖籍是東北黑龍江的,他骨子裡留着是東北人的血脈,別看東北人大大咧咧的,豪情萬丈,但他們也是最在乎自己的面子,面子要是掛不住了,說啥都不管用。

一路的輾轉,終於到了夏小蘭家。今天是雙休日,夏小蘭的父母都在家,夏小蘭都沒按門鈴,直接用鑰匙打開了自己房門。杜虎站在外面不敢進去。

這時候夏小蘭的母親站在門口,看到夏小蘭回來了,說道:“你可算是回來了,我跟你爸早就想找你談談。”

夏小蘭的母親帶着一副紅框眼睛,面容很嚴肅,看她快五十的人了,臉上沒有褶皺,不及這人平時根本就不笑,不笑的人,臉上就沒有皺紋,不愛笑的人,心裡也容不下雜事。

夏小蘭回頭看着杜虎說道:“進來啊,他們又不會吃了你。”

杜虎點點頭,走了進去,一進門,夏小蘭的母親也看到了,雖然心裡有點不願意。心想,這麼快就往家帶男孩了,讓鄰居看見了影響多不好。但是沒辦法,已經帶回來了,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你是杜虎吧?”夏小蘭的母親問道。

杜虎點點頭,傻愣愣的站在門口,雖然是進到了屋裡,但是也不敢往前邁進一步,這是他第一次經歷這種市面,所以他心情很緊張。緊張的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進來坐吧。”夏小蘭母親說了一句,夏小蘭拉着杜虎走進了屋裡,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等着父母的審訊。夏小蘭是鐵定了心,這輩子要跟杜虎在一起,而杜虎在感情上基本還是個白癡,沒有夏小蘭想的那麼遠,也沒有夏小蘭那麼有魄力。

夏小蘭的父親一直坐在沙發的另一頭,手裡拿着報從來沒有放下去過,沒有搭理夏小蘭和杜虎,也沒有看他們一眼。杜虎心裡有點彆扭,覺得自己來了應該拿自己當個客人,而現在,他父親他態度明擺在那了,非但沒有把自己當客人看,甚至都沒有把自己當成人,一句話不說也就算了,連看都不看一眼。

夏小蘭父母的態度讓杜虎這個流着東北血統的漢子有點窩火。想想杜虎在嶺北鎮的時候,那絕對是大哥級的人物,在任何一個場子裡,誰見了都得點頭哈腰的,都得當個爺供着,到這倒好,連他MA的一條狗都不如。

杜虎心想,老子跟你閨女搞對象是你閨女上趕着追的我,是她尋死膩活的非要跟我在一起,也是她拉着我來這的,現在可好,你們都他媽的不把我當人看!草,你們看不起我,我還看不起你們呢!

杜虎是個熱血男人,越想越生氣,氣得他當時起身就要離開。杜虎拳頭緊握,骨骼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聲聲刺耳。

夏小蘭知道杜虎要發作,她喜歡杜虎也是喜歡他這種男子氣概,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冷靜爲好,鬧僵了以後都不好辦。夏小蘭趕緊說道:“爸媽,她就是我跟你們在電話裡常常提到的杜虎,杜虎,這是我爸我媽。”

杜虎把怒氣忍住了,然後趕緊站起身子,笑着說道:“伯父伯母好。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杜虎表現的彬彬有禮,跟他粗獷的長相有着天壤之別。然而夏小蘭的父親還是一動不動的看着報紙,眼睛都沒有擡一下,跟睡着了一樣,夏小蘭的母親倒是說道:“聽小蘭常提起你,說你如何如何好。”

“小蘭她過獎了,我其實就是一個普通人,只是她看得上眼而已。”

“現在像你這樣謙虛的年輕人已經很少見了。”夏小蘭的母親客套的說道。

這時候,夏小蘭的父親終於把報紙拿開,瞥了一眼杜虎,說道:“謙虛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年輕人,應該敢打敢拼。”

杜虎剛要說什麼,被夏小蘭的母親打斷,夏小蘭的母親問道:“杜虎,你父母都是幹什麼的?”

“我父母現在在俄羅斯邊境做中俄貿易。”杜虎實話實說。

“就是走私唄。”夏小蘭的父親說道。

“可以這麼說。”

“你父母的工作性質很不好,我恐怕上樑不正下樑歪啊。”夏小蘭的父親一點不掩飾的說出了刻薄的話。

杜虎心中的一團火再也壓制不住了,夏小蘭他們家可以不把他當人看,但是說他父母半句壞話都不行,什麼叫上樑不正!

進過夏小蘭暗中使勁拉着杜虎的衣角,杜虎還是一拍桌子,指着夏小蘭的父親怒氣道:“你們看不起我可以,但是別他MA的說我父母的壞話,什麼叫上樑不正下樑歪!我父母走私也是靠自己本事掙錢,你們這些當官的把錢都他媽的貪污了,你們就正派了,你們比誰都噁心。你他MA的沒資格跟我說話!今天爺們把話撩這,一年之後,我在古山市將蓋過你!”說完,杜虎憤然離去。

“杜虎,別這樣!”儘管夏小蘭在後面喊他,杜虎頭也不回的開門就走。

“小蘭,你要敢往外走半步,以後就再也別進這個家!”夏小蘭的母親怒吼道。

夏小蘭沒有在走一步,她有點後悔吧杜虎帶到家裡來,沒想到談話還沒到兩分鐘就鬧翻了,這也不難能怪杜虎,誰讓自己的父母太刻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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