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之間,廣場中心竟鑽出一隻巨型怪物來。但見他:
身高約有四十米,體身長約九十米。渾身上下密佈芒刺和魚鱗。頭如城門,角如百年老樹。眼如特大號燈籠,口似鋼窗。腿有缸粗,腳似小船。更爲古怪的是背部竟天生一個深水池溏。該池溏寬數米,長十多米。溏內一潭清水,晶瑩透亮。
衆文武縱然身經百戰,閱歷極深,又何曾見過這等怪物?有些膽子小的早嚇得魂飛魄散,軟灘如泥了。
近萬名京城衛戍隊員萬箭齊發,發發命中。怪物欣欣然搖頭甩尾,蠻舒服蠻得意的樣子。
幾位武將如敬德等人慾冒險殺上前去,與之鬥上一鬥。無奈兩相對比,人顯得是如此的緲小無用,根本不能撼得動它一根毫毛!
突然有人象被卡着脖子似的嚷了一句:“大家快看哪!上面還有人吶!”
果然!斜躺着的那位腦袋光閃要眼,象大海上引船航行的明燈。另有一位趴臥大那,僅露一剎白小臉,神秘兮兮的。
“是他們兩耶!”驚呼的聲音。
“快讓他們下來呀。”有人着急地說,“那多危險呀!”
沒人應聲。是呀,怎麼下來,天才知道!
可這怪物也並不發威!只是在原地扭動,搖晃,象在載歌載舞!大家這才魂魄歸位,五官回家。大着膽子望上去,又發現一怪事。好像怪物口中有一物整得它異常難受,雙蹄可勁地抓個不停!
“那是個什麼呢?”
怪物仰天長嚎,如萬鼓齊鳴,震得屋瓦嘩嘩亂掉,有幾堵牆還竟倒了!
它這樣一仰天長嚎,上面的廉亦頗倒看清楚了,怪物口中之物竟是一小型導彈!
廉亦頗心中真是納悶:“真奇怪!這個時代怎麼會有這種玩藝?難道——?”想至此,廉亦頗兩眼大放異彩,興奮極了。
“嘿,如若真是現代怪物回到了古代,那它也許會再次返回到現代?那可太好了。我還是趕緊回到現代去,不然自己心目中的偶像情人白晶晶,還指不定會讓哪個色狼給佔了呢。果真如此,我非煽了他不可!”
怪物初登廣場,一時還沒適應過來。待回過神來,發覺此地並不適合自己運動,也不能解決自己牙縫中的導彈問題,遂一聲長鳴,如飛徑奔西北方向而去。所過之處,房倒屋塌,非死即傷,無人敢擋!速度之快,如電光疾射!
“無須”和“絡腮”,黑麪神和紅面神先後奮起直追,欲救同伴,然不多一時,怪物竟然不知去向。只得怏怏返回。
長安城的混亂局面漸漸消除,人們的驚懼心理也逐步平復。生死比鬥暫告一段落。唐王排駕回宮,宣衆文武上殿議事。
金殿上,突掘特使們還在迭迭不休,認爲雙方三番比鬥,突掘方佔了上風,理當判爲獲勝。理由是雙方隊員在怪物背上的資勢?不同,其含義大相徑庭,截然不同。
首先,大唐神僧仰面朝天,狀極難看。說明他已無力迴天,聽天由命,四蹄朝天,任人宰割而甘心情願,無話可說。其次突掘方隊員白麪神趴臥曾背,鎮定自若,極有風度。正說明他除打敗了你方隊員,還降服了怪物,大地自在胸中,俯視一切,萬物盡收眼底。大有君臨天下,捨我其誰之乞概。
因此,此局比斗的結果是,大唐三戰兩平一負,積三分;突掘方是三戰兩平一勝積五分。我方優勢明顯,證據確鑿——”
程咬金哇哇怪叫正要上前理論,武班中早搶步飛出了尉遲敬德。只見他怒目圓睜,指着對方的鼻子斷喝道:“爾等小小汗國,實乃我大唐附庸。汝等更是無知鼠輩,坐井觀天,夜郎自大;趟臂擋車,自不量力。今來我大唐,癡人說夢,胡言亂語;醜態百出,怡笑大方;不知羞恥,死不要臉;丟人現世,尚不自哀。反在我大唐神聖的寶殿之上,當着我們聖明君王,胡攪蠻纏。惹惱了你爺爺我,定將爾等鋼鞭抽死,利刃剜心;五馬分屍,滅門九族;打入地獄,永不超生!”
程咬金聽得連連鼓掌?叫好,大說痛快!
其中一位中年文使小嘴一撇,嘖嘖連聲:“嘿喲喲!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狗屁不通的。連蒙帶嚇,詞不達意,亂用成語,張冦李戴;大滲水分,空虛透頂。簡直是有辱斯文,丟大唐人!我們可是禮義之邦,斯文?爲先。一貫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啓發誘導,舉一反三。平局得一分,勝局得三分,事先說好的,現在怎好死不認帳?奉勸爾等快寫降書順表,如若不然,我主震怒,發來天兵天將,殺得爾等雞犬不留!到時再磕頭作揖,悔之晚矣!”
好傢伙,該文使一番屁話,直惹得衆文武伸拳踢腿,齊聲怒斥。整個大殿,熱鬧非凡!
魏徵出列,溫宛地止住衆人的衝動,轉對特使,微微一笑,不慍不火,如話家常:“文使大人,我且問你,這天和地是孰高孰低?”
文使一聽,哈哈大笑:“天高地低,黃毛小兒尚且知曉,而況我等乎!”
“對呀!我方隊員三藏法師仰面朝天,目空一切,那叫心向藍天,仰天而開懷大笑,洋洋得意;昂首挺胸,滿含着勝利的喜悅和自豪的微笑。那氣勢?,表明天地與我同在,日月與我同行。何其豪邁灑脫,何等逍遙自在!
反觀你方隊員叫什麼白麪神的,竟然趴伏於地,還僅露一腦袋。那叫什麼呢?那叫赤身****,輸個精光;含羞帶愧,無顏見人;沙場失利,磕頭作揖。同時更是表示對我大唐神僧佩服的五體投地,甘心認輸,自認倒楣。
他都輸得口服心服,無話可說,你們還聒躁個什麼?“說至此,他臉一沉,歷聲喝道:“大膽特使,太也無理。再行攪辯,定斬不赦!”
這段話分析精闢,說理透徹,在情入理,切中要害。特使們頓時張口結舌,啞口無言。
唐太宗及時插話,作總結性發言:“魏愛卿之言,句句在理,無可辯駁。然我大唐乃禮儀之邦,一向愛慕和平。不喜與友鄰比高論低。況我天朝地大物博,能人無數,對爾等要求比鬥之無理要求本可嚴辭拒絕,不加理睬。然爲讓你們知難而退,心悅誠服,故纔有此一番比鬥。雖然我大唐佔盡了上風,但爲示友好之誠意,此番比鬥定爲平局。汝等以爲如何?”
此時特使們傲氣早蕩然無存,唯唯喏喏,不敢多言!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