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並不能切身感受,就像易寒在聽到程鐵風做出的背叛行爲便一口否決他的爲人。
鎮北軍、鎮南軍,南王府大軍三軍並軍一處,準備與敵人二十萬大軍進行一場決戰,大戰一旦爆發便是屍橫遍地,血流成河,這便是戰爭,戰爭很冷酷。
雖然子鳳說這場大戰不會打起來,雙方只不過是做做樣子,擺擺陣勢,但是二十里外的二十萬敵軍一日不撤退,席夜闌便一日不能安心下來,這場仗打與不打,影響太大了。
孤龍和蘇定心已經做好準備,同樣的鎮南軍衆將也沒有閒下來,唯一遺憾的是主帥易寒不知所蹤,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如此緊張嚴肅的局勢,作爲一軍統帥的易寒卻不在,這難免讓人對他有些埋怨,他們只能安慰自己,易元帥一定有十分緊急的事情要做,可是再緊急又豈能比應付眼前這場生死決戰還要重要,十七萬將士的性命!大東國未來的命運!
天氣晴朗,沒有半點風,南疆悶熱的天氣壓的所有人喘不過去來,這種等待簡直就是一種折磨,這個時候所有人多麼希望下一場雨,來消解心中的悶燥壓抑。
孤龍、蘇定心、席夜闌三人坐在南王府的帥帳之內,大部分的將領已經忙着準備大戰,就算一切都準備好了,也沒有人想要鬆懈下去,重複的檢查軍隊,希望一切能夠更完美一些,增加一些勝算。
而帳內的三人在等待探子的回報,敵人一有動作,他們立即就能夠知道並作出反應。
三人都沒有說話,該說的都說了,該準備的也都準備好了,卻也沒有再廢話的必要。
他們沒有等待敵人大軍大舉來犯的消息,卻等到了敵人的信使。
一個紫荊信使被帶到了帥帳內,他帶來了紫荊元帥的親筆書信。
“戰書嗎?”孤龍和蘇定心腦海裡閃過同樣的念頭。
這種在大戰之前送上戰書的規矩在大東國與紫荊國之間卻從來沒有過。
紫荊信使用漢語道:“趙元帥,蘇元帥,席小姐,這是我家元帥的親筆書信。”說着卻走到席夜闌的身邊,尊敬的彎腰雙手奉上那輕飄飄的書信,“席小姐,請閱過。”
這封書信雖輕,看在三人眼中卻感覺是那麼的沉甸甸。
紫荊信使將書信遞給席夜闌,蘇定心並不介懷,忙道:“席小姐,快打開,看看裡面都說些什麼。”至於孤龍那就更不在乎了。
席夜闌看了紫荊信使一眼,接過書信打開閱讀起來,書信用漢字所寫,這字寫的剛俊有力,沒有幾十年的功夫是練不出這般文字來,難道這紫荊元帥從小就學習大東國文化,席夜闌也是出身大家門第,眼力見識卻也不凡,這個念頭閃了一閃之後,便閱讀下去。
席夜闌看完之後,表情顯得很平靜。
孤龍淡定安坐,似乎並不關心信中說些什麼,最糟糕的結果就是決戰書。
蘇定心卻按耐不住道:“席小姐,信中都說些什麼?”
席夜闌淡淡道:“他想與我們交換俘虜。”
孤龍聞言擡頭望來,目光一亮,卻沒有出聲。
蘇定心疑惑道:“交換俘虜?交換什麼俘虜,他們想用誰來交換呢?”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易寒被俘虜的消息。
孤龍沉聲道:“有夠資格那來交換子鳳的人並不多,蘇元帥你難道沒發現有個人原本現在該在場,卻沒有在場嗎?”
蘇定心立即恍悟道:“趙元帥是說易元帥,易元帥怎麼可能被敵人給俘虜了呢?他是一軍統帥又不必親自赴前線作戰?”
孤龍淡道:“麒麟行事詭異,往往出乎人意料,誰知道他做了什麼而被敵人俘虜了,到底是爲何我們暫時不必深究,首先該確認此事的真僞。”說着目光銳利的朝那紫荊信使盯去。
席夜闌道:“易寒卻是被敵人俘虜了。”
蘇定心驚訝道:“席小姐你怎麼知道?”
席夜闌淡道:“因爲我在敵人的營地見到他。”
孤龍目光朝席夜闌飄來,似乎想要她解釋這件事情。
席夜闌淡道:“我將子鳳的書信送到英睿軍的近衛營看見易寒被敵人俘虜了。”
蘇定心沉聲道:“席小姐爲什麼一直不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席夜闌冷漠道:“這種醜事,讓我讓我四處宣揚嗎?”
蘇定心冷聲道:“就算如此,席小姐最少也該告訴我和趙元帥,讓我們兩人有個心理準備。”
席夜闌沉默不語,她不想解釋太多,有些事情她也解釋不了。
孤龍出聲道:“蘇元帥不要在問了,我相信麒麟做任何事情必定有他的緣由,敵人現在提出交換俘虜,我們該商量如何交換。”
蘇定心愣道:“不決戰了。”
紫荊信使道:“蘇元帥,在談判沒有結束之前,我軍絕對不會侵犯半步。”
蘇定心沉聲責問道:“這會不會是你們的詭計,讓我軍輕敵放鬆警惕。”
席夜闌話也不說,走出帳外。
蘇定心朝孤龍望去,問道:“她去幹什麼?”
孤龍應道:“帶子鳳前來。”
一會之後,席夜闌果真帶着臉蒙白布的子鳳走了進來,她這個模樣顯得神秘不似凡夫俗子。
紫荊信使見到子鳳,立即恭敬的喚了一聲“鳳元帥”,緊接着突然跪趴在地上,拽着衣袖輕輕擦拭子鳳赤足腳背上的塵灰。
紫荊信使的這個舉動,讓人感覺這可能是紫荊國的禮儀,孤龍瞥到子鳳赤露雙足,不悅道:“爲何連一雙鞋也不肯給她穿?”
子鳳朝孤龍微笑道:“鞋要合腳才穿的上,是我自己不想穿的,不怪席小姐。”說着低頭對着紫荊信使道:“流沙,你起來吧。”她能夠叫出他的名字,看來席夜闌認識他。
子鳳朝席夜闌望去,使了個眼色,席夜闌立即領悟,對着紫荊信使道:“我送你出營。”
紫荊信使卻道:“席小姐,我家元帥讓我一定要等到你們的回覆,纔可以回去覆命。”
席夜闌道:“那我先帶你下去休息,等商定之後再找你過來。”
席夜闌帶着紫荊信使暫時離開。
帳內剩下子鳳,孤龍,蘇定心三人。
孤龍沒有出聲,甚至儘量將目光移動到別處去,這番舉止倒是與他平時的隨意有悖,反倒是子鳳閒閒站着,沒有半分的不自然。
蘇定心出聲道:“鳳元帥,請就坐吧。”
子鳳笑道:“蘇元帥,我是個俘虜。”
蘇定心道:“就算鳳元帥是個俘虜,你的身份也必須得到我們的尊重,我們該禮待纔是。”
子鳳也未多語,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這個位置離孤龍很近,卻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隨意的。
孤龍嗅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芳香氣息,忍不住朝她望去,剛好碰到子鳳的目光,子鳳報予溫和的笑容,孤龍卻有些難堪的別過頭去,避開她的目光。
子鳳近在身側,這讓孤龍感覺如坐鍼氈,十分的不自然,想要自然的和她交談幾句吧,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想要保持沉默吧,卻顯得有些做作,突然站起:“蘇元帥,我出去外面透透氣。”
這時席夜闌剛好走了進來,蘇定心道:“席小姐回來了。”
剛站起的孤龍又坐了下來。
席夜闌將親筆書信遞給子鳳,這舉動好像把她當做自己人了。
孤龍和蘇定心看在眼中,心中又升起怪異的感覺,她原本該是自己最大的敵人,這會卻與自己同坐一帳一同商議對策,與子鳳有過朋友之交的孤龍,內心就顯得更加的複雜了,只感覺不真實的就像做夢一般。
兩帥各懷心思,子鳳卻認真的閱讀程鐵風的親筆書信。
看完之後慢慢的將書信摺好,沉吟片刻之後道:“席小姐,易元帥爲什麼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席夜闌道:“我想易寒想拖延紫荊大軍進攻的步伐吧,他暴露了身份,至少暫時這場仗目前打不起來。”
不知道情況的蘇定心卻聽的一頭霧水,問答:“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越聽越糊塗。”
子鳳笑道:“蘇元帥,易元帥雖然被我的近衛營俘虜了,但是還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認爲他只是一個派來探出軍情的大東國探子。”
蘇定心道:“原來是這個樣子,只是現在爲什麼又知道易元帥的真實身份了呢,難道是被識破了?”
子鳳淡道:“席小姐去送信的時候遇到了易元帥,易元帥知道了戰況,易元帥不想眼睜睜看着大戰爆發,所以他必須做些什麼?這身份怕是他自己暴露的。”
蘇定心疑惑道:“爲什麼?這樣做用意義嗎?”
子鳳應道:“有,至少易元帥可以面對面見到紫荊元帥,就像現在紫荊元帥派人送信來談判,卻不是下戰書。”
幸好有子鳳在,否則這一些列的事情複雜到都不知道怎麼整理了,現在有子鳳一一爲他梳理,蘇定心也算是開始明白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他的心中還有許多的疑惑,例如易元帥爲何會被俘虜,而見到紫荊元帥又有什麼意義。
孤龍一直靜靜不語,但他卻在認真傾聽,只是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而已。
子鳳朝孤龍看去,看到子鳳目光轉移的兩人也跟着望向孤,三個人六隻眼睛同時看着孤龍。
孤龍出聲道:“不管究竟是怎麼回事,換人吧,先把麒麟換回來再說。”
蘇定心道:“就算如此,大戰最終還是不可避免,只不過拖延些時日罷了。”
孤龍沉聲道:“能夠拖延些時日,這就夠了。”
蘇定心立即領會,眼前他們還沒有與敵人決戰的資本,可是過些日子等到南疆民兵加入戰場,到時候可就是完全不一樣的局勢,這個秘密,因爲子鳳終究是敵人,卻心照不宣,沒有說出來。
子鳳道:“趙元帥是想拖到南疆民兵加入戰場嗎?”
蘇定心聞言大吃一驚,怎麼這種機密之事,她也知道,目光責備的朝席夜闌望去,怨她不該不知輕重將這等機密要事也告訴子鳳。
席夜闌道:“蘇元帥,子鳳不是瞎子。”
子鳳笑道:“蘇元帥,這些事情子鳳早就知道了,卻不是什麼秘密。”
蘇定心驚訝道:“那紫荊元帥知道嗎?”突然卻覺得這句話問的有些愚蠢,他們是一夥的,子鳳居然知道,紫荊元帥豈會不知。
子鳳卻應道:“我不清楚,大概還不知道吧。”
蘇定心好奇道:“鳳元帥,既然你早就知道此事,卻爲何不告之紫荊元帥呢?”
子鳳應道:“我想讓這場戰爭結束,卻不是殲滅你們,入侵大東國,大東國山河秀麗,若血流成河,生靈塗炭,那該是一件多麼讓人痛惜的事情啊!”
這番話若是其他人說出口不足奇,可是從子鳳口中說出來就顯得怪異了。
蘇定心道:“鳳元帥,我甚至懷疑你是自己人,卻不是我們的敵人。”
子鳳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接話。
蘇定心道:“鳳元帥心懷大義,實在讓人敬佩。”
子鳳似乎爲了打斷蘇定心沒有任何意義的讚賞,應道:“蘇元帥過獎了。”
帳內又安靜了一會,孤龍出聲道:“誰去與紫荊元帥談判呢?”
蘇定心道:“不如我去吧,趙元帥你坐鎮大營,預防敵人趁機突襲。”
孤龍道:“蘇元帥,這是你的營地,你對這裡環境地形比我要熟悉,還是我去吧。”
蘇定心點頭道:“好吧。”
子鳳突然出聲道:“既然是談判,你們怎麼不談條件呢?”
蘇定心好奇道:“什麼條件,除了換人,我們還能提出什麼條件?”
子鳳道:“當然可以,既是對方提出談判,對方便是勢弱的一方,我們處於主動的一方,當然可以提出條件了,倘若對方不肯接受條件,大可以一拍兩散,談判破裂告終。”
蘇定心驚訝道:“鳳元帥,你還想不想回去了?”
子鳳笑道:“蒙席小姐照顧,我在這裡住的很好。”
蘇定心悶悶道:“鳳元帥不想回去,我們卻不想易元帥一直深陷敵營。”
子鳳淡道:“那我無話可說了。”說着安坐,不打算再參與其中了。
孤龍卻問道:“提出什麼條件呢?”
子鳳擡頭朝蘇定心望去,蘇定心忙道:“若能換回易元帥,還能談一些條件自然是最好不過了,請鳳元帥明說。”
子鳳這纔出聲道:“既是談判,自然是什麼條件都可以提,關鍵是對方是否能夠接受提出的條件,若三位信的過我,就讓我來與紫荊元帥談判吧。”
這簡直有點荒唐,她是交換人質的俘虜,她又是談判的那個人,這怎麼看都不對勁。
子鳳笑道:“原本你們就沒有任何條件,不是嗎?若我能夠爭取一些條件豈不是更好。”
孤龍和蘇定心都不出聲,顯然不贊成,只是沒有明說罷了。
一直沒有插話的席夜闌突然道:“紫荊元帥是子鳳的父親。”
此話一出,兩人都大吃一驚,就連孤龍也驚呼出聲,女兒要代表敵人向自己的父親談判,這簡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子鳳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蒙着白布的她在蘇定心心中的形象變得更加的神秘了。
子鳳出聲道:“他雖是我的父親,我們卻有不同的初衷,我深知他的爲人,讓我與他談判,勝算會更大一點。”
蘇定心道:“鳳元帥,恕我直言,這實在太怪異了,怪異的讓人難以接受。”
子鳳笑道:“蘇元帥,你是擔心我跑了,還是怕我有什麼陰謀不成。”她的這番話纔算真正的直言不諱。
蘇定心不語,他心中確實有這方面的憂慮,若子鳳跑了,那就換不回易元帥了,那就變成他們有把柄在敵人手中,處處受制了。
子鳳笑道:“這樣吧,蘇元帥若不放心,大可以增加一些保險的籌碼。”
蘇定心問道:“什麼保險的籌碼?”
子鳳莞爾一笑,只感覺這蘇元帥什麼都要問,卻不會自己思考,應道:“怎樣才讓我無法逃跑就怎麼做哩。”
蘇定心身爲一軍之帥,怎麼可能是一個沒有主意,處處要聽取別人意見的人呢,只不過在子鳳的這份淡然睿智面前,一對比就表現出他的遜色了。
蘇定心道:“那到時候可就要委屈鳳元帥了。”
孤龍想要開口,突然又閉嘴了,子鳳是自投羅網的,她怎麼會逃跑呢。
在這一點上面,蘇定心較孤龍這個當局者要清醒一些,雖然子鳳是自投羅網,但也很有可能這是她設定的一個陰謀,不惜以身犯險,說到底他心中還是不相信子鳳會這麼做,天底下有這樣的人,他不得不防,是信任子鳳,卻也不全盡信。
斷斷續續的商議,中間又必須陳述一些事情釋解蘇定心的疑惑,總算確定下來了。
紫荊元帥已經選好了見面談判的地點,就是白水巖,這個地方倒讓雙方比較放心,一者遠離兩軍大營,其次地形複雜想要設下什麼埋伏也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紫荊信使等到了回覆,離開南王府大營營地返回向程鐵風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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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鐵風爲什麼選擇白水巖這個地方,也許這個地方是他一生中最快活,感覺生命最富足的地方,同時也是讓他嚐到了人生苦痛之極的地方。
順着子鳳與易寒相見所行走的軌跡,程鐵風、梅里、香格拉,當然還有此次交換俘虜的關鍵人物——易寒。
四人越過了八坑山,朝山頂走去。
程鐵風親自出面,只帶了梅里和香格拉兩女,就沒有再帶任何侍衛,卻是爲了不觸動對方敏感的神經,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用麒麟來交換子鳳,只有這一件事情是他想做的,其他的事情他都不想和對方交談。
從北面登上了八坑山的山頂,程鐵風站在這個熟悉而又變得陌生的地方,情不自禁的回憶起他與紫荊女王在此地徹夜長談的情景,露出微笑,停了下來,淡道:“歇息一會吧。”
四人之中,香格拉已經吃不消了,僅僅穿越天坑就耗費了她大部分的體力。
梅里見香格拉氣喘吁吁累壞了的模樣,輕輕道:“我早就叫你不要跟着來了,你偏要來。”
香格拉微微一笑,沒有應話,卻打開水壺湊到被捆綁雙手的易寒口中,“易元帥,喝口水吧。”她也累了,卻先讓易寒喝水。
程鐵風看了一眼,卻並介懷,麒麟英姿雄武,又名聲響亮,引女子暗生傾慕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轉身走到那塊岩石上坐了下來,我老了,她現在也應該也該老了吧,程鐵風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紫荊女王了,雖然紫荊女王是他的戀人,子鳳是他們兩人共同的女兒,可是他們並沒有似一般夫妻一樣,過着日日恩愛見面的生活,紫荊女王想要他光明正大的成爲自己的丈夫,統帥紫荊國的兵馬,程鐵風不願意,他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隱居生活,能見到紫荊女王和子鳳就足夠了,紫荊女王並沒有爲難程鐵風,逼着他順着自己的意思,畢竟程鐵風是她愛的人,但是夫妻心向不同,難免會心生芥蒂。
紫荊女王不是一般的弱質女流,她有着比男人更有雄心的天下霸業,她一心經營紫荊國,一心天下霸業,雖然紫荊國在她的統治之下變得越發強大,但是她也忽略疏遠了自己的丈夫——程鐵風,一個有着名將之名最後卻爲了她放棄一切投向她的男子。
程鐵風從來沒有後悔愛上她,看着眼前的景物,回憶着遠久的記憶,心中暗暗道:“紫鳳大概忘了這一些吧。”
回憶,回憶着他們兩人並坐牽手的美麗場景。
喝了一口水之後的易寒對着香格拉微笑道:“香格拉,謝謝你。”
香格拉微笑道:“易元帥,是我應該多謝你纔是,剛纔你一直用肩膀頂着我上去。”
易寒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說着看見程鐵風一個人坐在那塊岩石上,朝他走了過去,笑道:“在想些什麼呢?我和子鳳在這塊石頭上坐着看着日出。”
程鐵風邀請道:“麒麟,坐下來。”待易寒在他身邊坐下,程鐵風問道:“麒麟,你說男女之情會變嗎?”
易寒笑道:“據我所見,每一對男女戀人都會經歷從熱戀到平淡的過程,若說變,卻是用濃情變成淡淡的親情。”
程鐵風問道:“那變心一說又如何講。”
易寒道:“色慾生愛慕,新鮮過後便索然無味,又見美麗女子,心生新鮮興奮,所以變心,當我覺得會變心的愛不是真愛,它只不過是人心本能慾望驅使的一種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