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 留下,懲治
“緋月的身世?他除了是巫儺族的聖子,還能有什麼身世?”凌悠然狐疑地瞅着他,懷疑他是爲了留下而處心積慮地編制謊言。
柳二郎聳了聳肩膀:“別這樣看我。相信我,留下我絕對比殺了我抑或者放了我有用。”
凌悠然拖過張破舊的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道:“那麼你說說,緋月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身世?”反正有空,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
見她感興趣,柳二郎連忙湊近了些,看起來興致勃勃的樣子,很是八卦:“你只知道他的父親是聖子,可曾聽過他提自己的母親?”
這個倒沒有,她瞅着他,忍不住問:“他母親死了還是活着?”
“活着,而且還活得好好的。地位尊貴,身邊美男如雲,生活過的愜意無比。”
“那還是算了。”凌悠然聽完,撇撇嘴,緋月的父親當初結局如此悽慘,他母親如今卻還過得如此逍遙,他從未提過母親,大概也不是什麼好回憶。約摸和渣母一個德行。
柳二郎有些驚訝:“你不想知道?不好奇?”
“不過又一段薄倖女子癡情郎的悲慘故事,有什麼值得好奇的。”凌悠然猜測,半是試探。
柳二郎目光微閃,詭秘笑道:“這次你可猜錯了。他名義上的母親早已死了,親生母親,卻是族中的秘密,連聖子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何況是南宮緋月!”
“哦?”凌悠然揚了揚眉毛,想不到這裡面還有這麼一段故事。心裡好奇,面上卻依舊漫不經心。
柳二郎忽而站起身來到她的身邊,彎腰將臉輕輕擱在椅背上,呼吸的氣息曖昧地噴在她的耳邊:“想知道?讓我留下,繼續服侍你,你將會得到更多意想不到的消息。”
蠱惑她?凌悠然似笑非笑地往後靠,任由他用完好的左手給自己揉捏肩膀,不得不說,按摩技術和緋月有得一比,她微闔眼眸,看似享受他的服侍,實則心中思緒如雲。
柳二郎太小人,放他走難免又興風浪,既然他想留下,而緋月也有意回南荒報仇,何不將他留在身邊……反正他已經是廢人一個,就放在眼皮子底下,諒他也做不出什麼來。將來,或許可以讓他發揮用武之地。
“嗯、呃——”凌悠然猛地拍開他那隻不知何時探入自己衣內的手,起身,慍怒地瞪着他:“以爲我當真不敢殺你是不是?”
柳二郎將剛纔摸過她肌膚的手放在脣邊輕吻,眼神充滿了挑逗意味,笑着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剛纔那一剎,你明明也很享受的不是嗎?”
凌悠然神色一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不想死,就給我老實點待着。即便我不殺你,我的男人也容忍不了。”目光冷厲地掃過他垂掛的右臂:“若不然,下次可不就是廢一條胳膊那麼簡單!你好自爲之。”
說完,甩袖走人。
柳二郎嬉笑着目送她離開的背影,眼底漸漸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似喜似悲,又帶着一絲狂熱。呵,終於能夠名正言順地留下來,只要給他時間,相信她會重新愛上自己。心軟,是她的缺點亦是她的優點。
……
夜漸沉,人們多已睡下。
而越都的花柳長街,燈紅酒綠,笙歌曼舞,夜,正開始。
這裡是越都有名的青樓聚集地,長街兩邊青樓林立,大紅的燈籠在夜風中招搖,脂粉香飄,燕聲媚語,從各個樓子往外飄,引來無數夜客。
紅袖招乃是越都最大的青樓,此刻三樓的豪華廂房裡,華麗的地毯上,躺着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
女子弓着腰,穿着單薄的衣衫,長髮凌亂,覆蓋住面容。
不知過了多久,女子幽幽醒來,嚶嚀着撥開臉上的亂髮,惺忪的睡眼有些茫然地張望了一番,旋即,似發現什麼,倏然彈坐起身,神色驚惶:“這是哪裡?”
昭陽惶恐地左右四顧,發現佈置奢華的房間裡,只有自己一人,說不出的恐懼。她明明睡在自己的牀上,怎麼醒來就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還睡在地板上?
“呵呵,公主醒了?太好了,還擔心你睡得太死,辜負了這美好的夜晚呢。”
“誰?”循聲望去,只見右邊的博古架緩緩移動,露出一個洞口,一男一女從裡面走了出來,博古架緩緩合上。
璀璨的燈火下,聯袂而來的男女,容色絕豔,風華絕對,向來自詡美貌的昭陽,瞬間竟感到自慚形穢。
她不禁眯起眼眸,仔細辨認來人,等她看清那女子的面貌時,頓時驚怒:“是你——凌悠然你這個賤人,是你派人將我弄來的?你好大的膽子,你究竟想做什麼?”
眼前之人害自己名聲盡毀,成爲京城中的笑柄,還失去了最愛的清絕哥哥,迫不得已嫁給秦家那隻禽獸……怨毒的目光如毒蛇般盯着凌悠然,昭陽忽然猛地朝她撲去,想要撕爛那張華光灼灼的臉,她要毀了這如花的臉,看看那些男人還不會不會被這個賤人蠱惑——
膽敢傷害他的女人,找死!南宮緋月長袖一甩,強勁的氣流將昭陽拋至半空又重重摔落,即便隔着厚厚的地毯,依然摔斷了肋骨,昭陽尖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在地上痛苦抽搐了幾下,半天也沒能爬起來。
“緋月可別殺了她,死了就不好玩了!”凌悠然撒嬌般搖晃着南宮緋月的手臂,對重傷的昭陽視若無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若不是昭陽一再挑釁她,企圖對付她,現在依然可以好好當自己光華耀眼的公主。
上次教訓過昭陽之後,凌悠然已經打算放過了,誰想,剛回城,昭陽就給自己添堵,再好脾性的人,也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你敢傷害我,秦家不會放過你、太、後也不會放過你……”昭陽仰起臉,看着她依在男子懷中巧笑倩兮的模樣,心中暗罵不絕,而那絕美如妖孽的男人居然對她如此溫柔寵溺,更是令她嫉妒萬分,這賤人有什麼好,一個兩個都被她迷惑?清絕哥哥、眼前的妖孽男子,還有向來以冷情殘酷著稱的太子,居然也被此女魅惑……她根本就是個妖女,禍國殃民的妖女……一定是她用邪術魅惑了衆人,一定是!
用秦家來威脅她?凌悠然嗤之以鼻:“哼,很抱歉,讓你失望了。即便秦家不來找我,我也不會就此放過秦家。”利用凌寶兒來羞辱自己的這件事,但就昭陽還沒那麼大能耐,秦家在其中發揮着主要作用。看來,這多半是皇后授意。上次讓皇后丟了那麼大的醜,讓她成了越國上下的笑柄,她不報復纔怪。
她不想再忍讓,既然無論怎樣這些人都不會放過自己,何必委屈自己呢,誰傷害自己一分,定還之以十分。
思及此,脣邊的諷刺笑意愈加明顯:“至於太后,若她不分青紅皁白對付我,我也同樣會給她終身難忘的教訓。”
“你——”以爲擡出靠山,她不敢動自己,昭陽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你不過是個質子,也許永遠也回不了鳳國,在這裡,你相當於是人質,居然敢不將太后放在眼裡,簡直是找死!別以爲有太子護着你就有恃無恐,在太后面前,即便是驕傲如太子,也不敢有絲毫忤逆。”
“那又如何?太后是越國的太后,又不是鳳國的。只要鳳國沒有亡國,我就是鳳國的臣子,即便是質子又如何?越國真想動我,大不了大家來個魚死網破。”
說了這麼多這賤人還是無動於衷,昭陽又恨又懼,死死地瞪着她:“別太自以爲是,越國豈容你放肆。你快將我送回秦家,我可以不計較這次的事情。若不然,到時候有的你受的!”
“你沒這個機會。”南宮緋月冷然道,看她的目光如同看待一條死狗:“還與她羅嗦什麼,她既然喜歡男人,就給她十個八個,順便讓越國的權貴豪富看看,他們越國高高在上自詡清高的公主是個什麼樣的貨色!”
“也是,再囉嗦,天都亮了!”凌悠然點點頭,冷酷一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京都最大的青樓——紅袖招。據說幕後的老闆正是秦家,你既然身爲秦家的媳婦,總該爲家族做點貢獻吧。這裡什麼樣的男人都有,保管你欲仙欲死,呵呵,來人,給她喂好藥!”
昭陽愣了一下,才驀然反應他們要做什麼,駭然失色,大聲尖叫起來:“不!凌悠然,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
說話間,已經有兩個黑衣打扮的男子上來,鉗住企圖掙扎的昭陽,給她強餵了一顆芬芳四溢的藥丸。
昭陽驚恐失色,拼命掙扎,卻還是被迫吞下藥丸。
“知道這是什麼嗎?是紅袖招最有名的助興藥物,呵呵,也是秦家最喜歡用來,專門調教不聽話的女人。哪怕是貞潔烈女,服下它,也會變成蕩婦。正好今晚紅袖招有活春宮的表演,你就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