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馮洪今天很不爽,爲了在領導們心目中留下一個好印象,他這個堂堂的保衛處處長今天都親自來了門衛室,一副勤勉的模樣,可是沒想到,他遇到了一列豪華車隊,車上坐的人那麼囂張,着實讓他氣得不輕。
他的氣還沒平呢,一羣工人又來了,他們理直氣壯的要馮洪開門,說要進來。
馮洪自然不能給他們開門了,現在公司停產了,隨便讓這些工人們進來,他們要是鬧事可怎麼辦?他們昨天不就來鬧過一回麼?
馮洪沒好氣的說:“走走走,搗什麼亂?”
工人們當中爲首的一個正是昨天跟蘇星暉打過兩回交道的那個中年人,他叫秦和順,他對馮洪道:“馮洪,你快點開門,是蘇組長讓我們今天來的。”
又是蘇組長,這個蘇組長一來,似乎就沒好事,馮洪聽見這個名字就不舒服,他瞪眼看着秦和順道:“秦和順,你說是蘇組長讓你來的就是了?蘇組長沒跟我們說,我就不能放你進去。”
秦和順道:“喲嗬,馮洪,你不過是那些人的一條狗,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蘇組長幹什麼還得跟你說是吧?”
馮洪聽秦和順說自己是狗,他氣得兩眼發黑,一下子失去了理智,他摁動了遙控器,把門打開了,吆喝了一聲,那些保衛處的人都跟着他出去了。
馮洪對着秦和順大喝一聲:“秦和順,你tmd居然敢罵老子?你是吃了熊心豹膽了是吧?你真以爲老子不敢打你?”
馮洪面色猙獰,他揮舞着手上的警棍,惡狠狠的盯着秦和順,似乎是要擇人而噬。
秦和順夷然不懼,他指着自己的頭道:“馮洪,你這個狗腿子,我告訴你,你們囂張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你要是有種,就朝我這裡打!”
如果是在以前,馮洪肯定就一警棍打過去了,他並不是沒有這樣做過,他這根警棍,不知道打過多少人,以前他還是公安處長的時候,拿着警棍隨意打人,拿着手銬隨意抓人,不知道有多麼威風。
可是現在,他還真有些怵了,那個新來的蘇組長,他雖然不喜歡這個人,可是也不得不承認,是個狠角色,連副市長都怕他,他要整治自己那還不簡單?
其實,秦和順說是蘇星暉讓他來的,馮洪已經信了,他不讓秦和順他們進去,只不過是單純的心裡不爽而已。
他知道,自己這一棍打下去容易,可是想要收場可就難了。
於是,馮洪強忍着打人的衝動,他用警棍的頭點了點秦和順的胸膛道:“秦和順,老子跟你說,老子不是怕你,老子是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快滾吧,還在這裡鬧的話,小心老子抓了你!”
馮洪這樣的舉動,惹惱了秦和順,秦和順跟馮洪向來不對付,他是總廠機修車間的車間主任,嫉惡如仇,最看不慣的就是馮洪這樣的小人了,馮洪這樣的動作太不尊重人了,所以秦和順一把將馮洪推開了。
秦和順指着馮洪道:“馮洪,你小子給我小心着點兒,你再這樣指着我,小心我認得你,我的拳頭可不認得你!”
秦和順跟馮洪年紀差不多,不過他的身板比馮洪壯實太多了,他又是長年從事體力勞動的,力氣也比馮洪大得多,要是真打起來,馮洪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話說回來了,馮洪如果不是仗着集團領導的勢,他的身後又總是跟着一羣狐假虎威的手下,那他打誰都打不過。
秦和順推了馮洪一把,馮洪一個踉蹌,他對秦和順道:“姓秦的,你敢動手是吧?兄弟們都給我上!”
他身後那羣保衛處的混混一擁而上,就跟工人們推搡起來,不過好歹他們對蘇星暉還是心懷畏懼,所以也沒敢大打出手,兩邊都只是推搡而已。
馮洪在推搡當中沒有佔到便宜,他被推了好幾下,他身子瘦小,在這種亂戰當中,他就像是一葉小舟,很是無助的被推來推去。
直到一次他被推倒在地,這讓他徹底的怒了,加上受了於銳志的氣,他從地上爬起來就衝向人羣,對着一個工人就揮着警棍用力打了下去。
馮洪能夠成爲燕紡集團廠區一帶有名的混混,並且得到集團領導的青睞,當上了保衛處的處長,憑的就是他身上的一股狠勁,他打起架來不要命,敢下死手,雖然武力不是很高,但是往往能夠在打架中佔上風。
這就是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在打架的時候,馮洪就很有點不要命的架勢。
這一棍,他也使盡了全力,只聽“喀啦”一聲響,那個工人的左臂便軟軟的垂了下來,他慘叫了一聲,便捧着自己的左臂,蹲了下來,他的額頭上瞬間就是滿頭大汗。
看到自己工友的左臂被打折了,秦和順的眼都紅了,他大喊一聲“我跟你們拼了”,就撲向了馮洪,而馮洪身後的那些混混也都衝向了秦和順,準備對他進行圍毆。
Wшw¸Tтkā n¸℃o
就在這時,蘇星暉下樓了,他看到了這一幕,大喝一聲:“住手!”
正在打架的雙方都愣住了,他們轉頭看去,正看到蘇星暉和公司的領導們大步走了過來。
蘇星暉走到門口,看到那個被打折了左臂的工人,他滿臉怒容的問道:“這怎麼回事?”
秦和順一指馮洪道:“是他打的。”
蘇星暉又問馮洪:“你用什麼打的?”
馮洪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警棍,蘇星暉道:“好啊,你用警棍毆打自己的同志,這是誰給你的權力?”
馮洪張口結舌。
蘇星暉上前去摸了摸那個工人被打折的左臂,他皺眉道:“骨折了,必須馬上送醫院,夏鬆,你開我的車,送他去醫院,你們去一個人跟着,他不知道醫院在哪裡。”
秦和順身後一個工人答應了一聲,便跟着夏鬆一起扶着那個骨折的工人上了車。
蘇星暉對馮洪道:“你好大的威風,居然下這樣的死手,把人的胳膊都打折了!”
馮洪道:“是他們先鬧事的!”
秦和順道:“我們鬧什麼事了?蘇組長讓我們今天到廠裡來,你不給我們開門,還衝出來要打人!”
馮洪還想再說什麼,蘇星暉厲聲道:“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你隨便打人就是你的不對,這是一種犯罪行爲,從現在起,你被撤職了!”
馮洪渾身一震,他用哀求的眼神看向了那些公司領導們,可是那些人都把眼神移開了,在這種時候,誰敢出來承受蘇星暉的怒火?
他們在心裡還在大罵馮洪太愚蠢了,在這種非常時刻,還敢打人,這不是授人以柄嗎?
蘇星暉又對那些工人道:“馮洪打人的行爲已經是違法犯罪行爲了,你們把他扭送到公安機關去!”
馮洪面如死灰,他知道,現在沒人救得了他了。
馮洪被工人們扭送到了公安機關,燕紡集團的領導們的一條狗被打掉了,這讓燕紡集團的工人們大快人心。
蘇星暉趁勢宣佈,讓秦和順暫時擔任保衛處的處長,這一下,集團的領導們頓時一個個面面相覷,保衛處的處長可是集團裡非常重要的一個職務,本來馮洪是他們用得非常順手的一個人,誰知道今天馮洪出了這事,讓蘇星暉一下子把保衛處的處長換上了他的人。
不過他們也沒有任何理由來反對,現在蘇星暉已經接管了集團的權力,這權力也包括中層幹部的人事權,而且秦和順論資歷也足夠擔任這個職務了,他在公司停產之前,是機修車間的車間主任。
就這樣,秦和順在自己都沒想到的情況下,當上了燕紡集團保衛處的處長,不過他也沒有任何怯場的意思,他在年輕的時候,參加過護廠隊,又當了好幾年的車間主任,當個保衛處長還是不在話下的。
秦和順上任保衛處長已成定局,就在這時,蘇星暉又拋出了一顆炸彈:“今天下午廠區也會送電,大家都去把機器什麼的檢修保養一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開工了。”
聽了蘇星暉的話,大家各種發愣,昨天電力局給宿舍區送電也就罷了,生活用電沒幾個錢,電力局賣賣面子算不了什麼,可是生產用電也要送了?
鄧復平對此是深有體會的,他去過電力局多次,可是人家就是不買賬,怎麼說也不肯送生產用電,可是蘇星暉從京城來了才兩天,就已經把這件事情給辦妥了?
送電的消息還沒完全消化呢,蘇星暉接着拋出了又一顆重磅炸彈:“對了,鄧復平同志,明天上午會有幾車煤送到燕中火車站,你安排人接一下,把廠裡的暖氣先燒起來吧,大家夥兒沒有暖氣,這日子也夠難熬的。”
鄧復平有一些恍惚,怎麼?煤也給弄來了?這蘇組長本事可真夠大的啊!
就在他恍惚的時候,現場已經響起了震天般的歡呼聲:“蘇組長萬歲!”
“廠裡又要燒暖氣了,咱們有希望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