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暉的咳嗽,還是因爲子彈擊中了胸口,雖然有防彈衣,但是多少也是受了一些衝擊,震動了肺臟,不過這點震動他還是受得了的,他的真氣稍微在全身一流轉,也就好了。Ww.la
任衛東見了他的樣子,也就放心下來,蘇星暉道:“你去指揮抓捕吳回吧,不用管我。”
任衛東便說:“行,蘇市長,那我去指揮抓捕了,這樣的優勢情況下,再不能出現什麼傷亡了。”
現在幾十名公安人員圍攻吳回一個人,確實是巨大的優勢,不過吳回確實是一個很可怕的殺手,在離蘇星暉二三十米,又是晚上視線不好的情況下,還是一槍命中了蘇星暉的胸口,所以任衛東不放心,要上前去指揮。
現場所有人都穿着防彈衣,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出現傷亡,那寶州公安可就出了大丑了。
看着任衛東上前去指揮抓捕吳回了,蘇星暉笑着搖了搖頭,這也就是任衛東了,換了個會來事的,一定會一臉忠勇的守在蘇星暉身邊了,這麼好的討好領導的機會,怎麼可能會放過呢?
吳回縱然有天大的本事,在這樣的情況下也翻不了身了,最後,他把兩匣子彈都打光了,一隻手一條腿都中了彈,靠在樹邊不能動彈,被幾名公安人員給摁在了地上,銬了起來。
這還是任衛東下令抓活的,要不然他早就被打成了篩子,任衛東當然是要活口了,抓住吳回還不算完,重點是要知道到底是誰指使他的,如果這個隱患不剷除,那蘇星暉以後都不能安心。
大局已定,任衛東打電話向趙義臣等市委領導彙報了今天的行動經過,他將吳回押解回了市公安局,進行突審,而蘇星暉便去了市政府辦公樓,趙義臣等人也來到了這裡,等待着對吳回審訊的情況。
蘇星暉來到了市委小會議室,趙義臣、魏子明、劉瑞祺、辛靜、古愛民等市委主要領導都等在了這裡,看到蘇星暉進來,趙義臣關切的問道:“星暉同志,沒受傷吧?”
蘇星暉搖頭道:“還好,穿了防彈衣,沒受傷。”
說着,蘇星暉脫下外面的羽絨服,大家都看得到羽絨服的胸口部位有一個槍眼,都是駭然變色,再看蘇星暉裡面的一件防彈衣,防彈衣上也被子彈打出了一個小坑,蘇星暉把防彈衣也脫了下來,放在了會議桌上,再把那件羽絨服穿上了。
趙義臣道:“星暉同志,這真是太危險了。”
蘇星暉道:“還好,穿了防彈衣,其實危險不大,這也是值得的,那個槍手已經被抓住了,現在威脅算是解除了。”
古愛民道:“還不知道他背後是誰指使的,現在就等任衛東審訊的結果了。”
古愛民話音未落,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正是任衛東的手機打來的,他笑道:“任衛東打電話來了,看來他進展還挺快的。”
大家都是點頭微笑,現在離槍手落網還不到半個小時,任衛東的進展確實還是挺順利的,他們都充滿期待的看着古愛民,顯然他們也很想知道,這起槍擊案後面的指使者到底是誰。
古愛民接起了電話,他心情很好的微笑着說:“衛東同志啊,進展怎麼樣?”
任衛東在那邊開始說話了,古愛民一邊聽,一邊點着頭,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在逐漸消失。
過了一會兒,古愛民掛掉了電話,他對趙義臣道:“趙書記,任衛東說對槍手進行了審訊,他對自己的身份供認不諱,他確實就是吳回,真名是吳賀兵,滇西的那幾起案子也是他做的,不過,這起案子後面的指使者是誰,他還不肯說,他提出了一個條件。”
趙義臣沉聲道:“什麼條件?”
古愛民臉色古怪的說:“他想要見蘇市長一面,說是蘇市長跟他見面了,他什麼都願意說。”
大家的臉色也都古怪了起來,吳回要見蘇星暉,這是什麼心理?
趙義臣道:“這樣的要求不合理吧?蘇市長去見他的話,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古愛民道:“確實不合理,要不我給任衛東打個電話,讓他加大審訊力度?”
蘇星暉道:“不用了,他既然想要跟我見一面,那我就去跟他見一面吧,他已經被抓住了,這還能有什麼危險?難道他能夠跟武俠小說裡面寫的一樣,嘴裡能吐棗核釘傷人?”
蘇星暉開了一個玩笑,大家都笑了起來,是啊,現在的吳回還能有什麼傷害力呢?難道他能夠口吐棗核釘?或者是無聲無息的給人下毒?那畢竟只是武俠小說裡的橋段,在現實世界裡很難看到,而且就算他有這樣的能力,在公安人員嚴密的搜查下,他也不可能發揮。
趙義臣道:“那好,那你就去跟他見一面吧,希望能夠儘快得知是誰指使他的,不過,你也得小心一些。”
蘇星暉點頭道:“我知道了。”
在市公安局的審訊室裡,蘇星暉見到了吳回,吳回要求見他,而且是單獨見他,其他人都不能在場,這讓任衛東他們有一些緊張,畢竟吳回這個殺手是兇名在外。
不過蘇星暉說沒事,他就單獨見吳回,任衛東想起了蘇星暉的身手,便同意了吳回的要求,讓蘇星暉單獨見他。
蘇星暉這還第一次見到吳回的正臉,剛纔吳回對着他開槍的時候,他的眼裡只有那支槍,全部心神都放在槍上了,加上光線不好,所以他沒有看清吳回的正臉。
吳回個子不高,身材瘦小,面相十分平凡,甚至顯得有一些憔悴,跟他那張年輕時候的照片看上去已經老了不少,看起來他這些年在外面也是吃了不少苦。
當蘇星暉進去的時候,他的表情有一些木訥,不過在看到蘇星暉之後,吳回的表情一下子生動起來,他有一些好奇的打量着蘇星暉,蘇星暉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坦然的跟他對視着。
吳回是一個非常危險的重刑犯,因此他的腳上戴着腳鐐,手上戴着手銬,身體還坐在一張帶有鎖閉裝置的審訊專用椅上,在這種情況下,他縱有天大的本事,也無處施展。
蘇星暉看到吳回的左臂和右腿上都用白色的繃帶纏着,他問道:“吳回,你的傷嚴重嗎?”
吳回道:“嚴不嚴重也無所謂了,反正我肯定是活不了多久了。”
看到吳回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蘇星暉問道:“我聽說你是一個孝子,你的母親都還活着,你難道不想盡孝嗎?你爲什麼走上這條道路?”
聽到蘇星暉提到了他的母親,吳回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不過隨即他便搖頭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盡孝的事情只能交給我的哥哥姐姐了,希望他們能夠忘了我吧,我不想過那種平凡的日子,天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這就是我走上這條道路的原因。”
蘇星暉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人各有志,現在吳回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給他灌輸什麼雞湯都晚了,他問道:“你說你想見我,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吳回道:“沒有別的,我就是有一些好奇,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蘇星暉把手一攤道:“你也看到了,我是一個平常的人。”
吳回道:“你一個副市長,爲了引我出來,居然敢冒這樣的險,你一定不是一個平凡的人,我原來殺過一個人,他想賴我的賬,我放話出去說要他的命,他一個平時威風得很的大男人,居然嚇得尿了褲子,我沒見過一個像你這樣地位的人,有這麼大的膽子的。”
蘇星暉苦笑道:“我這不也是沒辦法了嗎?爲了把你引出來,冒點險,總比每天都提心吊膽的活着強吧。”
吳回道:“你的反應和身手也都很強,我那一槍,沒幾個人能夠躲過去,可是你居然移了一尺遠,讓我那一槍只命中了你的右胸口,這真的是第一次。”
蘇星暉道:“這是因爲我從小練武,所以我的反應和身手比普通人要強,再加上我本來就是全神戒備,所以才能移開一尺,不過你的槍法確實很可怕。”
吳回凝神看了蘇星暉一會兒,他說:“我以前從來沒有失手過,可是在你的身上,我已經失手兩次了,今天見到了你,我覺得,這兩次失手不冤,你的膽色,你的本事都確實是非同常人,行了,既然見到了你,我一定會兌現我的諾言的,你讓那些警察進來吧。”
蘇星暉起身道:“雖然我是*人,不應該唯心,可是我還是希望你在來世能夠做一個好人,不要再走這條路,好好的孝敬你的父母,把日子過好。”
吳回微微點頭,蘇星暉也不再說什麼,他走出了審訊室,對着正等在審訊室外的任衛東點了點頭,任衛東便跟另外兩個警察一起進了審訊室,這兩個警察裡,還有一個是從滇西過來的,他有一些在滇西發生的命案的細節還需要詢問吳回。